展少柏眼神露出了一絲的空洞,過了很久,他才搖搖頭說道:“沒用了,一切都沒有用了。綁匪他們是如此的殘忍而沒有人性,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你以爲他們還會讓韶儀活着出來嗎?一切都沒有用了。”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剎時就覺得心中有些辛酸,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看到展少柏這麼消沉下去的。
之所以這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真的拿展韶儀當朋友,而且作爲一個記者應有的責任感。
再加上這件事她都是從頭參與到尾的,所以她覺得她有責任繼續的參與進去。
所以她便對展少柏說道:“你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展少柏,我認識的展少柏一向是囂張霸道,從來不顧忌別人的感受的。爲什麼一旦有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變得像縮頭烏龜一樣了呢?”
杜荔珊見狀,心裡很不服氣,走上前去用力推了蘇小窗一把,說道:“你不要在這裡說這些狐假虎威的話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明明看到他現在心裡很難過,你還來刺激他,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
蘇小窗見狀,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低下頭去細細思索了一番,這才展少柏說道:“你是不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妹妹?是不是真的把她當成你世界上惟一的親人?”
展少柏覺得蘇小窗的一番話說到他心裡去了,所以他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蘇小窗說:“好。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這麼容易妥協,你知道嗎?”
展少柏聽蘇小窗這麼說,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杜荔珊又在一旁尖銳的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有本事倒是把韶儀給救出來啊。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你,要是你交贖金能夠第一次就成功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兒了。”
她在那裡十分尖刻的說着,讓展少柏聽
了覺得很不舒服。
展少柏卻也沒有對她發火,只是用很沉重的聲音對她說:“杜荔珊小姐,請你先出去。”
“爲什麼我要出去?我是你的未婚妻呀!我是你的未婚妻,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當然有責任要陪着你了,難道你覺得不是這樣嗎?”她一連反問了展少柏好幾句。
展少柏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請你先出去,好嗎?我現在真的不想、也沒有精力來應付你。”
杜荔珊本來還想搶白展少柏幾句,但是她看到展少柏這麼憔悴,又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心疼,只好聽他的話走了出去。
但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沒有把門關上。
而蘇小窗看杜荔珊走出去之後,重新又把門關上。
她走回來對展少柏說道:“展少柏,如果你真的疼愛你的妹妹,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男子漢的話,你就不要這麼容易退縮。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也參與了,你的辛苦我也看在眼中了,難道你以爲我不辛苦嗎?我只是一個外人,跟你們展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都能夠充滿信心、我都能夠充滿希望,希望把韶儀給救出來,爲什麼你不能夠?”
展少柏聽到蘇小窗的這句話,心裡不禁還是有些動容的。
不管怎麼說,蘇小窗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這件事情本來不幹蘇小窗的任何事情,但是蘇小窗還是義無反顧的參與了,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險去救人。
由此可見,蘇小窗真的是一個充滿鬥志和充滿熱情的人。
而他展少柏不能因爲經歷了兩次失敗就躺在牀上哪裡都不出去了呀,所以他擡起頭來問了一句:“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我還能夠怎麼做才能夠救回我妹妹,你以爲到了現在綁匪還會再來打電話找我們嗎?”
蘇小窗想了很久,她說道:“我之
前的時候也採訪過幾樁綁票案,那些綁匪們大多都是貪得無厭的,在贖款沒有拿到手之前我相信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可是你又怎麼能夠保證我妹妹在他們手裡平平安安呢?”展少柏反問蘇小窗。
蘇小窗一時之間也被問的啞口無言起來。
她想了想,一時之間也想不起對策。
展少柏看到她也在那裡茫然,心中就覺得猶如一陣刀割一般疼痛。
他躺在那裡,神色呆滯和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蘇小窗看着他,覺得他怎麼也不像自己當時剛剛遇到的那個飛揚跋扈的展少柏,現在的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蘇小窗正在想着,只見展少柏的眼中有兩滴淚水流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心中的悲傷和絕望蘇小窗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讓蘇小窗覺得詫異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冷麪的王子竟然也會流淚,蘇小窗覺得很奇怪。
她沒有多想,拿出紙巾來遞給他,幫他擦去了淚水。
一時之間,房子之中的氣氛有一些曖昧不明。
“謝謝。”展少柏說了一句。
蘇小窗卻想激發出他的鬥志,說:“現在你對我說謝謝沒有用,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把韶儀給救出來,到時候你要對我說句謝謝那就是我應該得的。”
“你真的以爲我們還能夠把韶儀救出來嗎?”展少柏有些不相信的望了她一眼。
“當然能夠,爲什麼不能夠?而且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把韶儀救出來,只要韶儀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話。”
“可是綁匪近期之內不會聯繫我們了,如果他們殺了韶儀滅口的話那怎麼辦?”
展少柏很無助的望着蘇小窗,他心頭現在一陣混亂,就像無數的繩索攪亂在一起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