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黑衣騎的統領快步的走進了御書房:“皇上,據最前方的飛鴿傳書,太子至少已經西行了五百里!”
皇上一聽更急了:“怎麼會一路都攔不下他?”
“皇上息怒!太子時常不走大路,穿越山林,只有當他出現在市鎮的時候,我們才能得到他的訊息。”統領接着又說:“但屬下還發現了一個重要訊息!”
“什麼訊息?”
“尚王的寵妾宇文盛希不見了,丘穆林王妃多日尋找未果。
魏皇一詫:“宇文盛希?”
“太子離京時曾到過城門守衛司尋問一女子的出城方向,而這位宇文盛希,正是與太子前後幾個時辰離京西行的,尚王也召集了賀蘭家的探子,一路西察,延途動用了無數地方關係,在找的多半也是宇文盛希!”
統領的話讓魏皇想到了第一次見宇文盛希時,她就讓魏皇聯想起那個令曹氏兩兄弟同時都爲之傾心的甄妃,一種濃重的不詳感在魏皇心中升起,令他使勁拍了一下楠木書桌道:“傳朕令,一併追察這個宇文盛希!”
京城又起傳言,說尚王的小妾偷了傳國玉璽西逃,所以皇上派出了那麼多的加急快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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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琪琪熱情地命人給拓跋燾倒茶:“太子自從墜馬之後就落下了暈眩的毛病,又加上是個急性子,舊病一復發就不見人,說什麼要一個人靜靜。”
“那小王就不打擾了。”
拓跋燾不想再去猜測,所以回到尚王府,他還是找來了老羅,吩咐道:“把王府裡的守衛找來,本王要知道宇文盛希最近都是什麼時候出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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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確定太子西行路線之後,楚烈飛鴿傳書鎮守邊垂的十萬將士。說太子微服出巡,衆將領嚴守城門,一旦尊駕出現,立刻傳書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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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語又從一家醫館中出來,他苦笑到:“宇文盛希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那麼在乎我兩的骨肉,那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想想自己已經追了那麼遠,拓跋語長嘆:“你真要我追到漠北嗎?”
與此同時,魏宮懷仁殿中。獨孤琪琪哭着向魏皇回報:“尚王來找過太子了,父皇!太子究竟是去哪裡了?”
魏皇問行跪禮的兒媳:“你怎麼回答他的?”
獨孤琪琪將原話說了一遍,然後在地上哭着道:“皇上。奴婢整日爲太子擔心,可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啊。”
魏皇一聽,本來就煩悶的心境更是動了怒。問她道:“你還記得你與語兒拜堂時的婚誓嗎?”
獨孤琪琪委屈地說:“蒲石磐葦,永結同心。”
魏皇聲色俱厲地對獨孤琪琪說“作爲妻子,你連丈夫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待奉我語兒的?作爲太子妃,你應是太子的左臂右膀。現在正是太子最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應該端坐東宮,即使全天下人都在猜太子不見了,你也要用你安靜的樣子告訴他們,太子妃有太子陪着呢!而不是在這裡哭哭啼啼!”
獨孤琪琪哭得更厲害了,但她也只能叩頭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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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拓跋燾從宮門守衛處看到的太子出宮時間。與王府守衛所報的宇文盛希不在府中時間完全一樣時,拓跋燾又往後踉蹌了兩步。拓跋燾回府就對探子說:“一定要給我找到那個將軍!就地正法,要做得乾淨。不能留一點痕跡,這關係到皇家的尊嚴!射殺所有京城天空上的信鴿!從今天起,所有的消息都由八百里加急的快馬通過驛站傳遞!”
是夜,拓跋燾來到了安然居。
“盛希!你不要和太子私奔……”鬱久閭安然並沒有驚醒夢囈的拓跋燾。近幾日太子不上朝的傳言她聽了不少,當這個消息從尚王口中說出時。安然馬上明白,大魏國的三軍統帥不在京城。這對於柔然而言,是一個千載難逢的進攻機會。
安然立刻起身出了臥房。
拓跋燾睜開眼,用沉沉的目光睨了一眼安然出去的身影。一旦柔然在此時出兵,魏皇一時找不到信任的人,必會把軍務大權交給他。有了軍權,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和拓跋語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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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語看着剛剛熄滅不久的火堆,旁邊還有放着啃剩下的烤兔,只有一個人才吃不完一隻兔子。再看那些細小的腳印,那隻能出自一位步伐輕盈的女子。他欣喜的上馬又追:“宇文盛希,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你是想用這個方法來證明我拓跋語有多愛你嗎?”
同一時刻,楚烈又來到了懷仁殿。
魏皇指責跪地人:“楚烈!你緩報太子離京消息也就罷了,現在你還射殺朕的信鴿!”
楚烈冷靜地回答:“陛下,莫將的信鴿也被射殺殆盡了,莫將正 等着鎮北將士的消息,按莫將原來的部署,只要太子一出現在漠北方圓百里範圍內,將士們必會傳來消息的。陛下您想,您找到太子與莫將找到太子有何區別?”
魏皇靜想了一會兒,馬上明白是誰在射殺信鴿,於是他馬上對楚烈道:“朕現封你爲三軍首將,你馬上帶二十萬大軍到漠北鎮守。”
太子不在京中,魏皇要提早預防柔然有變。
楚烈走後,魏皇又召見了黑騎軍統領,下旨道:“派一百黑騎西行,沿途攔劫所有的快馬輕騎!從今天起只允許有朕的探子在去往柔然的路上奔馳!”
回了營的楚烈又派出了第三波精兵,沿途西去,以應太子之急。
京城的謠言日益喧囂,大魏國最英勇的太子久未上朝,定是去追查那偷了玉璽的尚王小妾了!
鬱久閭安然的信鴿暢通無阻的飛出了京城,正如拓跋燾所料,當柔然可汗知道魏國的三軍統帥與人私奔後,定會兵臨大魏。
拓跋燾看着滿桌找尋太子和宇文盛希的信函,全部都來自被射下的信鴿, 他滿天下都是朋友,你宇文盛希又如何能逃得掉?昨天,西線上的官員又託商隊捎來信息,果真見到了他信中所說的一前一後的兩騎寶馬! 不願想,他倆是什麼時候就在一起的?但很多事情卻簡單得令人恐懼,其實兩年前太子從漠北迴來之後,宇文盛希與他相見多次,特別是太子大婚後,她就再沒與他親近過,總是生病,總是不適。
溫文爾雅的尚王爺,即使早已夜難成眠,但身上仍是白衣整潔,不染一絲鉛塵。只是緊握茶杯的手骨節突兀,青筋暴鼓,顫抖不已。他心中不停的默唸着:“拓跋語,即然你願意追到漠北,就好好留在那抗擊柔然吧!”
黑騎統領每日至少進出御書房三次,魏皇看了幾封從賀蘭家快馬上劫來的信,都是找宇文盛希的。果真不錯,太子的確是爲了尚王的小妾離京的!魏皇嘆了口氣,對統領說:“太子必須帶回!找到宇文盛希,就地正法!”
“陛下,宇文盛希沿途問醫,據報,她已有兩個月身孕了!”統領又報了一個重要信息。
兩個月!皇上知道太子爲什麼許久都不臨幸宮妃的原因了,所以他對統領怒道:“如此妖女,殺無赦!”
楚烈每日的快馬軍報,除了西 線各軍軍報,還有那兩百精兵返來的訊息,最前方的快馬應當會趕在黑衣騎和賀蘭家之前助太子一臂之力。
京城的謠言早已在朝中大臣間心照不宣,太子久不上朝,其實是與尚王的小妾私奔了!
漠北駐軍分派出八路偵察騎兵,隨時準備迎接太子尊駕。
楚烈的頭拔精兵,尚王最先派出賀蘭探子,還有皇上的黑衣騎衛,均已追進了魏國西北最後一個市鎮,漠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