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縉手忙腳亂的掙扎着,奈何大內侍衛由不得他放肆,只能扯着嗓子對安離喊道:“璃兒救我,璃兒救我啊!”
“如果璃兒沒記錯,皇上已經封璃兒爲妃了。”安離從容的看着万俟賢昳,紅脣勾出一抹魅惑。万俟賢昳覺得有趣,坐下來聽她講,身邊的小宮女忙幫他斟上酒,他接過,緩緩送入脣邊:“朕是封你爲妃了,那又如何?你是貴妃就能免了你父親的死罪?”
万俟聖昕也玩味的看着君心璃,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膽識。
“臣妾並無此意,相反,臣妾要狀告父親,狀告君家。”安離面不改色,語出驚人。
万俟賢昳放下手中酒杯,挑眉道:“哦?愛妃何出此言?”
座下秦王愣了愣,瞭然,看來他們小看了君三小姐。風丞相還是如沐春風的微笑,他了解到的君心璃,絕非善類。
“父親君天縉爲了權勢富貴,公然丟兒棄女,致使臣妾與弟弟失散多年,而今君家有急又想到臣妾,臣妾難道不該狀告他?”君心璃跪下,擡眸一雙楚楚可憐的眼,說,“請皇上爲璃兒做主。”
万俟賢昳看到那樣的眼神,心狠狠的抽痛着,他明白失去親人的苦楚,但貴爲一國太子,尚能錦衣玉食,可是君心璃卻是被所有人拋棄,忙扶起她,愛憐的擦去她的淚,安慰道:“愛妃放心,朕爲你做主。”
“嗯。”君心璃低頭一笑,那般梨花帶雨的嬌容,幾乎奪去了衆人呼吸,万俟賢昳明知她是有意護着君天縉,而君天縉必死,但他卻甘願陪她演戲。
“璃兒認爲,朕當如何處置君家?”万俟賢昳掃了眼因君心璃出言而平靜不少的君丞相,繼續問面前的佳人。他不是昏庸之輩,在座的人都明白,這麼一來反倒讓君心璃成爲衆矢之的,這紅顏禍水的罪名幾人能擔?
“璃兒被君家拋棄十幾年,仇恨也隨之淡忘,但父親是棄璃兒人,璃兒終不能原諒他。但他終究是璃兒生父,讓皇上殺死自己的岳父倒是臣妾的罪孽了,臣妾不能做禍國妖妃,但請皇上從輕發落。”君心璃的意思,無疑是在告訴万俟賢昳,誰的罪孽由誰承擔,他母親是由君貴妃害死,如今君貴妃已經落到他手中,君家的罪應該罪不至死,而且如今君天縉是他岳父,殺之倒成了不孝。
万俟賢昳冷笑,君天縉和青顏的女兒,倒真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胸中的仇恨再次燃起,他是想放過她,但她偏偏是君貴妃的女兒,現在竟然還想保住君天縉?好,很好。
“愛妃所言甚是,朕怎能讓愛妃做禍國妖妃呢?”万俟賢昳淺笑着擁她入懷,道,“君丞相所犯,乃是欺君之罪,理當滿門抄斬,但這樣做顯得朕不仁義了,何況,朕可捨不得愛妃去死,這樣吧,就罰罷免君天縉丞相之職,沒收均價全部財產,如何?”
這樣的懲罰,的確算是輕的了,但君心璃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果然李太尉跪下,道:“皇上,君天縉所犯欺君之罪,饒恕不得,如今皇上納了罪臣之女君璃妃,本就有損國威,現在此女又大言不慚,妖言惑主,皇上切不可聽信這妖女之言,理當將其斬首示衆,以儆效尤。老臣言盡於此,望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