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陰差陽錯

11月3日晚,也就是兩天後愛蘭華德與三千星輝就要舉行婚禮。關於應酬愛蘭華德一點也不擅長,全都推給了三千星輝。三千星輝本想靜下來到大圖書館找些資料,但愛蘭華德早已把自己有點喜歡三千星輝的話忘了個乾乾淨淨、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腰用冰冷語氣緩緩開口:

“老公,人家不懂應付啦~而且人家也害羞嘛,哼!”

三千星輝頓時感覺渾身僵硬,硬着頭皮提起一堆請柬逃離了房間。愛蘭華德則找了身輕裝直奔凱薩琳之淚莊園的比武場,這段時間來米利特的【禁武】可差點憋死她。

由於各領地調兵前往凱薩琳米亞,原本形同擺設的比武場最近熱鬧了起來,不少騎士帶着自己的侍衛在此比試。雖不是正規決鬥,畢竟各位騎士代表着自己所屬的領地,所以對於輸贏有部分人還是相當在乎。愛蘭華德扯下襯衣的領帶把耳朵與頭髮綁好,戴上取下徽章的寬檐帽悄悄混入了人羣。

她只打算找普通士兵玩玩、不想招惹那些所謂的騎士,以免被認出來又得虛與委蛇一番,別再指望能打個痛快。與明爭暗鬥而拘泥於招式言談的騎士們不同,有羣士兵打得很是開心,經常爆發出大笑聲。愛蘭華德也好奇地湊了過去,原來他們在玩【失敗者任憑處置】的遊戲。爲了避免領地之間無謂的地域爭鬥,所有參與的士兵都脫下制服扔在一旁只穿輕裝上陣。本來愛蘭華德還擔心自己未穿制服太過醒目,見此馬上躍躍欲試。

場中一個士兵敗下陣來,被勝利者勒令只穿褲衩繞場跑一圈,失敗者很乾脆地當場開始脫衣服,愛蘭華德跟衆人一樣開懷大笑,再次開場的時候興高采烈地舉手參加。勝利者有權挑選對手,他隨便一瞄馬上選中了身形單薄的愛蘭華德,走出場地後發現她是女子不由得表示遺憾:

“我連勝幾場都是叫對方脫得只剩褲衩跑比武場示衆,看來這次要尊重女性,換個方式了啊……”

他以手覆面做出不好意思看的樣子,周圍人羣陣陣起鬨。愛蘭華德好勝心被他激了起來,腳尖挑起地上練習用的木劍朝他一指:“大可不必,你若勝的過我我也照樣脫掉跑一圈便是,若是我贏,你就做個鬼臉算了。”

士兵咧嘴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愛蘭華德毫不客氣擡劍就上。這士兵知道女子大多以快速敏捷見長、卻因力氣稍遜不能持久,於是繞出愛蘭華德攻擊範圍之外打算伺機以蠻力取勝。愛蘭華德當然不給他這個機會,身子一低瞬間掠到他懷內。那士兵大吃一驚回手將她的木劍格擋開,愛蘭華德藉着格擋的力道跳離他身邊。

“怎麼,和我距離這麼近不好意思嗎?”他調侃着繼續跟她保持距離,愛蘭華德突然舉起手擋住了眼睛,衆人更是鼓掌爆笑口哨聲四起。士兵一呆,隨即感到腰間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腰帶扣已被解開,褲子雖因裁剪合體沒能完全滑下,內褲卻也露了出來。那位士兵並不以爲意,繫上褲子舉劍認輸,做了個鬼臉回到人羣。後來又有幾個士兵上來挑戰,愛蘭華德無一例外地憑敏捷身形鑽空子卸了他們的褲帶。如此幾場下去人羣裡竟然只有喝彩聲依舊高漲,一時無人出來迎戰。

愛蘭華德也覺得玩得差不多,正打算全勝退場時一個頭上綁着頭巾,在眼睛處挖了兩個洞的男子跳進場子。愛蘭華德一見之下不由大樂:

“不是吧,你這個裝扮怎麼跟打劫的一樣?”

“妹妹誤會了,我是因爲長得太帥、怕分散你的注意力才特地蒙面。”他極其誇張地施以一禮,頗似菲茲的口氣逗得愛蘭華德前仰後合。忽然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幾位騎士也被笑聲與喝彩聲吸引了過來,遠遠地站在外圍觀看,趕緊又往下拉了拉帽檐決定速戰速決:“來吧,打劫的!”

交手幾回合後愛蘭華德感覺這個蒙面士兵的水平和前面幾個差不多,打算故伎重演再用一次解褲帶大法完勝離開。她一擰身衝進蒙面男子近身範圍內,正欲伸手猛然發覺這男子用和之前斷然不同的敏捷速度迅速兩手回抱,大驚之下縮身一躲從他雙臂之下斜滾了出去,狼狽地彈起身來撣撣灰土:“哇,你小子玩陰的……”

蒙面男子無辜的一攤手:“這跟妹妹你那一手不是正好相配嗎?”

伴着周圍的口哨聲他主動往愛蘭華德靠近,愛蘭華德又氣又好笑、開始認真地持劍進攻。可越認真進攻她越感覺頭疼不已:這男子見招拆招,不僅十分敏捷而且出手咄咄逼人。纏鬥了片刻,愛蘭華德沒能找到他的什麼破綻反被逼得頻頻招架,幾次有意出劍扭轉局勢又怕太引人注目,被觀戰的騎士們認出自己身份。

她稍稍分了分神去觀察那幾位騎士,瞬間蒙面男子的劍已經欺到肋下,她的身體下意識地聚氣護身、凝起鬥氣揮劍格擋並借勢順長劍而上橫削對方手腕。蒙面男子沒料到她有這一招,發出“咦”的一聲驚呼。這一聲驚呼驚醒了愛蘭華德,她硬硬收回鬥氣止住劍勢,任憑蒙面男子回手挑飛自己手中木劍。

蒙面男子驚訝地躍起接住她的木劍:“你怎麼突然……”

“我輸了,哼!”愛蘭華德連忙截住他的話:“你要我做什麼?”她心裡暗想:若是他要我脫衣服我就拔腿逃跑,逃不掉就賴賬——就算給人笑沒膽量也比被人發現【堂堂紅城領主在結婚前夕脫男兵褲子】要好。想起剛纔自己荒誕的舉動她不禁大爲汗顏。

“我想想……”蒙面男子打量了她半天猶豫不決,愛蘭華德隨着他的目光一陣發毛,已經做好逃竄準備。

“我也不好意思太爲難你。妹妹你的帽子戴得這麼低把臉擋了個大半,摘下來給我看看長什麼樣好了。”

“摘!摘!”周圍的人大聲起鬨,幾個騎士聽到這話又饒有興趣地走近了幾步。愛蘭華德冷汗刷刷而下:他媽的死變態,老子這下該如何逃跑啊……

“不過給你們看純屬浪費,我好不容易纔勝了妹妹,只能我自己看!”愛蘭華德正在苦惱之時蒙面男子一把把她拉在懷裡,擠開人羣走到一邊。士兵們發現沒戲可看噓聲一片,繼續開始了另一輪比試。

一離開衆人視線愛蘭華德馬上拍掉男子親暱地摟着她肩膀的手,蒙面男子從場邊接了一杯水遞給她:“幹嘛現在這麼拘謹呢,剛纔你不是也對我有意思才故意輸給我的嗎?”

愛蘭華德哭笑不得:“我連你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難道光憑你說自己帥就看上你?”

“好,那麼給你看看我的樣子,你也得給我看啊。”蒙面男子一把拽下頭上的頭巾,愛蘭華德擡頭一看,差點把水杯丟在地上。這時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臂、擡手將水潑了男子一臉,拉起愛蘭華德就往比武場外跑。

幾個縱身狂奔出比武場後,愛蘭華德才發現拉住她的原來是身着紅雲雷卡亞普通士兵制服的菲茲。

“你怎麼來了?”她邊跑邊問。

“哼,你這個色女,我全都看見了。本來最後一場我想下去把你帶走,沒想到有個眼睛沒發育好的比我先出手,你竟然還輸給了他??”

“我不得不輸啊,你沒看見他是誰嗎?”

“我有病纔看男的。米利特叫我找你回去,快走吧。等會兒我還有約會呢!”兩人一路小跑跑向時光之殿。

人羣外,侍衛拿着件外衣走向蒙面男子:“拉斯格特大人,衣服要不要換過來?”

男子接過衣服,從口袋中抽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真可惜,那妹妹被她的小情人救走了,都沒看清什麼模樣。卡因!今天的事情你不準多嘴告訴荊棘女士,不然她又得說我不檢點。”

“就算屬下不說,剛纔那幾位騎士也都知道蒙面人是您,說不定會傳到了女士耳朵裡。”侍從爲難地說。

“算了~她好像是紅城的士兵,看那種特殊的聚氣方式,大概是個精靈吧。” 他整整麥色短髮,披上外衣走向安吉利斯雷卡亞士兵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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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茲拉着愛蘭華德一進芙蕾艾兒的房間就大聲宣佈:“最新消息、菲茲獨家報道:荒淫無道啊!堂堂紅城領主愛蘭華德在結婚前夕慾求不滿,當衆強扒多名男兵褲子!”

米利特•星詠一口茶噴到了桌子上,三千星輝拿着書的手顫了兩下裝作沒聽見,愛蘭華德毫不留情地把菲茲踹到了桌子底下。

牧師咳了半天才勉強開口:“菲茲你給我小聲點,按你的口頭禪就是【愛倫丟臉我們也丟臉】。難道忘了整個時光之殿有魔法結界,不能使用魔法、也就無法靜音了嗎?說那麼大聲不怕人聽見啊!”

“這裡也有禁魔結界?”愛蘭華德一指自己耳朵上暗精靈送的那對黑曜石耳墜:“這個不是魔法物品嗎?我不也帶了進來。”

米利特向她解釋後殿沒有正殿那麼嚴格,物品只能攜帶不能使用。若是出現不屬於結界體系的魔法,當值的侍衛就能通過結界看出哪個位置用了什麼法術迅速前來查看,不過法術的等級結界無法分辨。

芙蕾艾兒的替身那琉早在愛蘭華德來之前就再次借去書房閱讀爲名迴避了。既然星城有愛蘭華德想知道的線索,那麼牧師決定婚禮之後大家一起去洛爾方斯,現在最好能把此後雙方私下互運物資的計劃大體下來,一到星城再根據實際情況作修改。愛蘭華德對此只有點頭的份兒,菲茲見沒什麼與自己有關的大事急着要出門。

“你這兩天悠着搞。”米利特提醒菲茲:“我不會提前把對拉斯格特動手的時間告訴你。對手太厲害,我必須精確把握他的位置動向儘量保證你成功。你保持一下最好狀態以便隨時接到情報出動,大致時間就在他倆婚禮那晚。”牧師喝了一口茶,調侃他:“我看你臉色夠憔悴的,小心精盡人亡!”

換做平常菲茲也就死皮賴臉地笑着逃了,誰知現在竟臉色一板、十分嚴肅地指責米利特: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不尊重我和茜爾娜?我也就那麼回事了,茜爾娜可絕對不是那種人,我和她只是清白的談人生談理想、冰!清!玉!潔!” щшш ▪тtkan ▪C ○

米利特又是一口茶噴了出去,嗆得咳了老半天:“我、咳……我錯了,你快滾吧……”

菲茲氣沖沖地推門而去,米利特又要笑又要咳:“哎喲我不行啦,嘿冰清玉潔……談人生理想……愛倫你快拍拍我,嗆死我算了!”愛蘭華德也笑得岔氣,一掌沒拿捏好力度把米利特拍得癱在了地上,完全忘記要告訴菲茲剛纔與她對戰的人就是拉斯格特的事情。

鑑於菲茲的一貫德行,幾人都沒對他口中的【茜爾娜】多加註意。直到三千星輝與愛蘭華德結婚的婚禮上,荊棘女士步入時光之殿時菲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茜爾娜,你來了!”聖•荊棘微微一笑,挽着菲茲的手臂走到一邊。

三千星輝與愛蘭華德同時一驚。兩人轉向米利特,牧師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

“這小子,讓他平時就是不注意調查……”愛蘭華德低聲嘆氣。

菲茲在人們的問候下也終於明白了自己處於什麼狀況,他拼命控制住自己心底的不安與緊張,沒事一樣問身邊女子:“原來你就是荊棘女士?”

聖•荊棘回以輕輕一笑:“我若早說出來你一定會覺得拘束,所以我纔有意隱瞞。你在怪我嗎?”

“當然沒有,當然……”菲茲用眼角餘光尋找愛蘭華德三人,但他們誰也不看他。忽然他的視線落在剛剛進門的一個黑髮小巧女子身上,終於抑制不住的失態了。黑髮女子看到菲茲也是驚訝無比。兩人目光直直地對視了片刻終於強裝陌生狀互相避開。

菲茲把內心的激動一壓再壓終於勉強恢復常態。他小心地看看四周有沒有誰注意到他倆,好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對新人身上。荊棘正背對菲茲和身邊的女眷們交談,菲茲鬆了一口氣,卻看不到她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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