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徽號是嫡後纔有的,皇帝生母按祖宗的規矩是不允許有的,相對應徽號的還有諡號,也就是帶有帝諡及太廟之內,周太后自然沒有,可是盧清天卻許諾他可以給他加上帝諡,並且徽號也即將選定,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再上封,如此一來既照顧了羣臣的面子,再者也遵循了祖宗的規矩,而合葬也是隻有皇后纔可以享有的待遇,況且朱祁鎮的遺命也特別強調和錢皇后的合葬,沒提及旁人,如今周太后有了徽號,還可以合葬,按說該該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周太后依然死心不改,嫡後的待遇是不夠的,她還想圖謀着嫡後的名分,
天順八年五月,明英宗睿皇帝朱祁鎮下葬於裕陵,盧清天寫祭文頌朱祁鎮,讀至一半淚灑當場,讓衆人見識了鐵血柔情的一面,卻不知這淚是爲盧韻之而流的,朱祁鎮一生榮辱皆與盧韻之相關,身爲夢魘的盧清天一讀起來就想到了盧韻之,自然會情不自禁,畢竟是在一個軀體內生活十幾年,
葬罷,盧清天御風離去,猶如仙人一般,密十三的攤子越鋪越大,盧清天疲憊不堪,此刻他才知道盧韻之究竟有多累,當年不光要經營構造密十三,還要應對朝中的各方勢力,而今自己已經榮登至高之位,天下無人與之爲敵,但是管理密十三就這麼繁雜,着實讓獨立存在不久的盧清天汗顏,看來很多事情,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萬般之難,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除了太后之外,皇后也是必不可少的,於是天順八年六月最後的選後開始了,此刻的萬貞兒憑藉着一把年紀竟然也當上了妃子,後宮之中衆女皆叫不平,尤其是那些連妃都不是女人尤甚,大家都認爲萬貞兒何德何能,不過是一介宮女,給個嬪或者婕妤昭儀的就不錯了,也算皇帝想着當年的情分,自古薄情帝王家,可是這些女人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朱見深是誰的種,毋庸置疑,朱見深是朱祁鎮的孩子,朱祁鎮可以讓一個一眼瞎一腿瘸的錢氏做皇后,足以說明朱祁鎮的念舊和重感情,而盧韻之雖然不看好朱見深和萬貞兒這一對兒,可是他也不阻攔,他向來宣揚真愛的存在和不顧一切的愛情觀,同時不吝言辭的誇讚朱祁鎮和錢皇后的愛情,加之朱祁鎮也有衆多妃子,而盧韻之雖然只愛楊郗雨一個,但衆多因由也有英子和石玉婷,故而不管是從根上,還是從教育上,朱見深都堅信愛情的存在,但他也明白自己日後是皇帝,故而也沒有阻攔其他的納妃行爲,只是他並不愛這些女人,甚至連看也懶得看上一眼,更別說臨幸了,
萬幸的是朱見深剛當上皇帝不久,所以妃子不是很多,而嬪和其他往下的女人更少,故而此刻他並不是太頭疼,可是這些女人卻受不了了,因爲不僅萬貞兒成了萬妃,朱見深更加提議立萬貞兒爲後,從外面選後有的女人就覺得難受,更別說萬貞兒了,
這下不光後宮炸了鍋,就連大臣們也不準,連名上奏還在宮門靜坐痛苦示威,就連一向與錢太后不和的周太后,此時也與錢太后站成了統一戰線,極力的阻擋朱見深的一意孤行,
朱見深見阻力太大連連發火惱怒,說要力壓羣雄追求真愛,卻引來了朝中的集體罷官,就連周太后也說,若是立萬貞兒爲後,她便出家爲尼,萬貞兒夜裡勸說朱見深說自己不要皇后的名分,朱見深已經鑽了牛角尖執意不肯,
萬貞兒說:“我問你,亞父愛不愛楊郗雨。”朱見深開蒙雖晚但男女之事懂得頗早,於是點點頭說道:“亞父一聲最愛的女人就是楊郗雨,對於另兩位夫人則是親情和責任更大一些,至於愛情那就”
萬貞兒笑道:“這便是了,亞父家中雖然不論尊卑嫡庶,但好像英子纔是正房大夫人,你可曾見亞父讓英子爲小,楊郗雨爲大了。”
“不曾見。”朱見深說道,他已經有些明白了,
“所以說這個都無所謂,只要你愛我就足夠了,有沒有皇后的名分我不在乎。”萬貞兒說道“況且你即位不久,若是母后真的出家爲尼,百官辭官告老還鄉你又該怎麼辦,你別急着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們願意走就走吧,對吧,皇帝不是這麼當的,你如此做不禁禮紀崩壞,更會讓朝綱混亂最主要的是大明官員正常運作也要受到影響,你難不成還真相當孤家寡人啊,所以這些官你動不得,新提拔上來的人也沒有這些元老的本事,朝中有一老如有一寶,你說你有多少寶貝啊,真弄一幫年輕朝臣在殿上議事,那頭腦一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怕是沒有這些老臣忠心耿耿吧,更何況就算沒有反心能力也是不行的,那樣的話大明早晚得葬送到你手裡,還有,母后一賭氣真去出家了,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朱見深點點頭:“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何嘗不明白,我只是之前答應過你要讓你當皇后的,況且先皇不也是力排衆議讓錢氏當上皇后的嗎。”
“錢皇后那不叫力排衆議,她所付出的大家有目共睹,更何況她本來就是皇后,而後想廢后也不是天下之願,至於反對的不過是你母妃找的人罷了,不過不成什麼威脅,你亞父稱錢皇后爲嫂嫂,這關係誰敢再提廢后的事情,你剛纔說你答應我當皇后了,有嗎,我忘記了。”萬貞兒笑道,
朱見深也是一笑,她明白萬貞兒這是故意個他找臺階下呢,但很快眉頭一皺又說道:“你說的我已經明白了,可你若不是皇后的話,那些妃子和日後的皇后欺負你那怎麼辦,不行不行,我覺得還是不妥,必須給你個後宮最尊貴的位置,否則你要萬一被人欺負了,我可不得心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