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舞與武
遠在特德加丘陵聖山的盧克，還不知道自己被天空城偷家。他穩坐擂主的位置上，迎接着一個又一個野蠻人挑戰。
他那隻架在桌子上的胳膊如同長在上面一樣，任何一個上前比試的野蠻人都不能讓它移動分毫。
而當盧克開始發力的時候，野蠻人便輕鬆敗北。
所有野蠻人都不敢相信正在發生的事情，一個人類竟然可以在單純的力量比試中，打的野蠻人潰不成軍。
很多比賽輸掉的野蠻人都懷疑盧克使用了魔法，費可契剋夫人就讓人將一個魔法波動探測盤放在比賽桌上。魔法波動探測盤上的指針沒有任何擺動，可野蠻人依然無法撼動盧克那根胳膊。
野蠻人看盧克的眼神逐漸變的崇敬。
力量在野蠻人的價值觀中就是魅力值。他們崇拜力量，尊敬擁有絕對力量的大力士。雖然一開始盧克的人類身份讓野蠻人頑石家族成員們並不喜歡他，但是經過一輪輪的較量後，盧克用純粹的力量征服了這羣野蠻人。
他們從排隊向盧克挑戰，變成了排隊與盧克喝酒。
酒是野蠻人另一個嗜好，也是另一份野蠻人文化。如果一個野蠻人願意和你一起暢飲，代表你已經被他接受爲夥伴。
拼酒的時候，椰果展現出了她的海量。初時她還有些矜持，不敢大口的喝酒。可幾杯下肚後，這個擁有野蠻人血統的女人就原形畢露。一杯接一杯，大號的橡木杯裝滿酒一口氣灌下肚，一個又一個野蠻人被她拼趴在地上。
泳池派對進行到半夜，泳池邊已經沒有一個還站着的野蠻人。
椰果端着酒杯搖搖晃晃的沿着泳池的邊走着，喝了這麼多酒，她已經一身的醉態。
盧克也喝了不少酒，即便悄悄使用魔法燃燒體內的酒精，但頭腦還是被酒精麻醉的昏昏沉沉。
接着他察覺此刻的椰果怎麼有些與平時不一樣。
難道是我喝的太多，眼睛花了？
盧克晃了晃頭再看向椰果，隨即不由的開啓了降雷火瞳。
泳池邊的椰果是一副少女的姿態，她踮着足尖試圖走出一條直線，但落足點歪歪扭扭，彷彿隨時會身子一歪栽倒泳池中。
很正常的一個女孩在醉酒後的自娛自樂。
只是泳池裡面的水有些不正常，椰果每走出一步，泳池裡的水就會蕩起一道波紋，漣漪的中心就是椰果腳步落下的點。
察覺出異樣的盧克來到椰果的身邊，觀察着她的步伐。
“哦！”椰果被突然來到自己身邊的盧克嚇了一跳：“盧克先生，我打攪到您了嗎？”
“把鞋脫了。”盧克觀察着椰果的腳，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椰果的腳上穿着一雙大頭登山靴，因爲走的路多又不捨得買新的，因此磨損很嚴重。
“脫鞋？”椰果對盧克突然提出這種要求很是詫異。
盧克解釋道：“我需要通過你的腳重新確定伱的種族。”
“重新確定我的種族？”椰果更是詫異：“我是擁有野蠻人血統的人類，這不是很明顯嗎？”
“你有野蠻人血統是對的，但另一部分是不是人類就需要重新確定一下了。先脫掉鞋！”
椰果一邊脫鞋一邊說：“我的祖父是野蠻人，母親的家族是人類，這有什麼好重新確定的？”
椰果脫掉鞋，赤着足站在泳池邊。她見到盧克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腳看，不由害羞的說：“盧克先生，我能把鞋穿上嗎？”
“走兩步。”
“啊？”
“我說走兩步。”
“好，好吧。”
椰果沿着泳池走了兩步，此時她的酒意全無，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
盧克先生……他想對我做什麼？
“腳尖踮起來，剛剛你自己在這裡怎麼走，現在就怎麼走。”
椰果心慌的已經不能做自主的判斷，完全是盧克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她踮起腳，腿型更加顯的筆直秀長。重心前移，在向前邁步的時候，身形就像一頭躍動的小鹿一般。
盧克的注意力則不在此刻椰果美妙的身姿上，他觀察着泳池，水面的漣漪更大。
他又開啓降雷火瞳，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力場走向。
力場的中心就在椰果的足尖。
盧克眼睛的變化引起了椰果的注意：“盧克先生，你的眼睛怎麼了？”
盧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解除降雷火瞳，又看看周圍。
躺在地上的野蠻人們鼾聲如雷。
“不要把我眼睛變化的事告訴任何人。”
椰果立即捂着嘴點頭：“盧克先生，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但……我可以把鞋穿上嗎？”
盧克則說道：“不！你需要一雙特製的鞋，一雙漂亮的無跟鞋。”
“無跟鞋？”椰果吃驚的說：“我每天要走很多路，穿無跟鞋會很累。”
“無跟鞋對於人類來說，穿久了會對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傷害。但你並不是人類，當你習慣了無跟鞋，你就會發現你所擁有的真正力量。”
椰果瞪着眼睛問：“我，我不是人類？可我的父母？”
盧克在手機中找到了一份資料：“在很久很久以前，特德加丘陵曾經出現過一種神秘的超凡生物，他們的名字最初叫舞神。因爲他們都穿着無跟鞋，步履的姿態就像翩翩的舞者一般。
後來他們的名字叫武神，因爲他們擁有超凡的力量，那是比巨龍還要強的力量。
武神們之所以穿無跟鞋用足尖行走，就是因爲這種步行方式可以讓他們獲得力場，這是他們的力量之源。”
椰果不敢相信的說：“你的意思是……我是武神？”
盧克說道：“這是我在一次冒險的時候，偶爾獲得的一份不完整的資料。
我剛剛看到你墊着腳走路的時候，的確形成了一個微弱的力場，因此纔有了這個判斷。”
“可我的家族非常普通。”
“這很正常……”盧克賣弄起晴空給自己帶來的學識：“超凡物種的產生方式多種多樣，其中基因在混交時產生突變就是相當大的一個分類。
有文字記錄的武神可以追溯到古代戰爭時期。戰爭讓很多種族不得不離開自己的棲息地進行遠距離遷移，特德加丘陵第一次人類大規模的移居進來，就是那個時間段。
武神或許就是野蠻人和人類通婚，並在某種條件下誕生的超凡混血人。
你的武神血統是如何呈現爲顯性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研究課題。”
盧克的話讓椰果聽的目瞪口呆。
“盧克先生，您知道的真多！”
盧克說：“做爲一名冒險者，博學和知識儲備是必備的技能，因爲在冒險的時候，不知道哪項技能就能救自己的命。
依照我的判斷，你的武神血統可能是在應激狀態下呈現爲顯性的。或許是被火山爆發嚇到，又或者是因爲剛剛喝了太多酒讓你的身體達到了武神血統顯性的條件。
但是隱性可以轉變爲顯性，顯性也可能會轉變爲隱性。你需要做的是，鞏固呈顯性的武神血統，並不斷的將更多血脈力量激活。”
椰果驚歎的說：“盧克先生真是博學。您說的隱性、顯性、血統、血脈……我都沒聽懂。”
盧克只好說人話：“從現在開始，我要對你進行訓練，讓你從一個僞武神變成一個真正的力大無窮的女武神。”
椰果雖然大部分名詞都聽不懂，但“力大無窮”是聽懂了。
“盧克先生，你懂的這麼多，我什麼都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就……”盧克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真不知道怎麼訓練武神，畢竟這種超凡生物只在古代戰爭後期少量出現過。玩家的資料不全，就只能根據晴空的知識推導：“先從練貓步開始。”
“貓步？”
“先去抓一隻貓，然後觀察它是怎麼走路的。以前的鞋全部丟掉，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踮腳走路。”
椰果立即踮起放下的足跟，並帶着懷疑的問：“盧克先生，你不是在逗我尋開心吧。”
盧克看着椰果問：“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和精力，逗你尋開心嗎？
好好練，我也想看看武神的真正樣子是什麼。”
“好，好吧，我去抓貓。”椰果從地上抓起靴子就跑，剛跑兩步就想起了什麼，她改爲踮着腳跑，一跳一跳的像一頭逃跑的小鹿。
盧克看着椰果跑開的背影，心想：是不是應該讓她去抓一頭鹿？
但既然已經說抓貓了，就先照着貓練吧。
椰果離開，寂靜的夜晚讓野蠻人們的鼾聲格外響亮。盧克打了一個哈欠，走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晨，椰果已經不知從什麼地方抓來了一隻短尾貓。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貓的身上，貓去什麼地方她就跟到什麼地方，步伐輕盈帶着一點點優雅。
只是因爲赤着足，弄的腳底髒兮兮的。
“椰果，我出去辦點事。等費可契剋夫人酒醒了，你好好的陪夫人講故事，我回來的路上會給你買一雙適合你的鞋。”
“謝謝，盧克先生。”椰果見到貓跑遠，立即追了上去，然後又急停對盧克喊道：“盧克先生，今天下午有大力士比賽，不要遲到。”
“知道了！”
盧克對椰果招招手便離開費可契克家，他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換上準備好的衣服。再稍微在臉上做了一些易容僞裝，就繞路來到昨天的黑魔藥坊。
藥房的門外掛着一隻黑錢蠍。
盧克沒有立即去敲門，一貫的謹慎讓他在附近多轉了幾圈。
沒有可疑的人，應該是安全的。
上前敲響房門。
門上的小窗打開，瘡臉男不耐煩的詢問：“有什麼事？”
“昨天我來過，爲我病重的妻子買了一份藥。很有效，我想再買一支。”
瘡臉男終於認出門外長着兩撇鬍子的人，就是昨天來的帝國密探。他打開門，小心的看看外面，再對盧克說：“進來吧。”
盧克跟着瘡臉男進門，一路遇到的毒蟲紛紛避讓。
來到盡頭的房子裡，一切都是昨天的樣子。
“大人，我昨天晚上聯繫上了巫師。他對帝國願意營救他表示萬分的感激，並願意做大人您的線人，爲您探聽深淵神殿裡面的消息。”
盧克問：“巫師說了什麼有用的情報嗎？”
瘡臉男回答：“巫師說昨天維克多使徒下令抓捕了一名地位很高的祭祀，而且那個祭祀在被關進牢房後不久就發瘋死亡。他的死狀非常悽慘，巫師看到了被拖出去的屍體，身體扭曲看不出人的形態。
聽說使徒們正在使用深淵的力量，對深淵法師們進行考驗。
巫師很擔心自己會被送去接受深淵的凝視。”
盧克不由的笑道：“深淵法師加入深淵神殿，不就是爲了能擁抱深淵嗎？現在連凝視都怕了。”
瘡臉男也跟着尷尬的笑：“巫師與其他深淵法師還是有差別的。其實很多深淵法師都是帶着憧憬來到聖山加入深淵神殿，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深淵所帶來的恐懼。
我見過很多深淵法師已經不再是人，即便他們中的一些還有人的樣子。”
盧克收起笑容，問道：“昨天死的深淵祭祀叫什麼名字。”
“朗科威。”
不是愛格伯特。
盧克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愛格伯特還是被信任的，就是不知道他還能被信任多久。
“你做的很好！”盧克拿出幾張銀券：“但遠遠不到我對你和巫師的預期。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來，有新的消息還是在門外掛一隻黑錢蠍。
有價值的情報，一定能爲你們帶來對應的價值。”
瘡臉男接過錢，有些爲難的說：“巫師被關押在牢房裡，能送消息出來就已經很難了，還要探聽有價值的情報。
大人……”
盧克說：“牢房裡有價值的情報更多，只要巫師願意想辦法去探聽，肯定能給你們帶來收穫。另外……”
盧克拿起鍋邊的大勺子從裡面舀出一勺綠色的湯液，對瘡臉男說道：“這種藥物產生的氣體，吸得的多了，臉上和身上會生瘡。
去掉鳴尾蠍毒液，換雞蝮蛇毒，效果一樣，毒性卻沒有那麼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