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老闆娘說的,當然可以!”老驢摟着阿呆,異口同聲。
“第二杯,我替曾傑敬媛媛”,果果頓了頓,“這些天,紫媛不只一次給我打電話,她對曾傑的擔心比我還要多。媛媛,你做的比我好,我以後會更加用心,謝謝你把我當作姐妹,謝謝你對曾傑這麼好!”
龍紫媛慢慢站起來,“果果,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你,太羨慕你了……”她眼圈一紅,“是姐妹,但是,我不會認輸!”
“哎……這……”,老驢看看我,“怎麼哭啦?”
果果淡淡一笑,“姐妹之間,沒有輸贏,情在酒中,先乾爲敬!”
她們喝完坐下,一時有點冷場,我硬着頭皮站起來,“第三杯,我敬大家。老驢,咱們是發小,如今一起出生入死,幾次險中得活,都是因爲有你這福將……媛媛,是你把我弄到北京來的,又一直這麼照顧我,過去有些不愉快,我說話有些不對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原諒我……思思,從我們見面那天起你就跟着我了,以後這條路還很長,我會盡量照顧好你……阿呆,謝謝你把我哥們兒伺候的那麼滋潤……”我看看果果,“果果,謝謝你愛我!”
老驢乾笑幾聲,“曾爺你這……有點煽情了啊……你看把老闆和老闆娘忽悠的都掉眼淚了,什麼也甭說了,咱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不說客套話,來,各位,曾爺敬酒,咱們滿懷激情的幹了!”
那一晚大家都喝了很多,都哭了,除了思思。只有她安靜的坐在那裡一會幫果果擦眼淚,一會又把紙巾遞給我。來北京這麼久了,第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雖然我常覺得自己是個過客,但也許就是這不經意間,我已經慢慢融入了這個城市,開始習慣這裡,留戀這裡了。
酒足飯飽出了烤肉館,龍家的司機來接龍紫媛。龍姑娘跟思思和果果擁抱之後,把我拉到一邊。
“曾傑,我好想你,親我一下行嗎?”她眼神迷離。
“媛媛,別這樣,回去吧。”
“我錯了,你別怪我了”,她流淚,“親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我看看遠處的果果,她故意不看我,拉着阿呆和思思的手不知在說什麼。
“如果我那麼做,是對不住你,媛媛,回去吧!”
“我……”,她無奈的苦笑,“那時候,不敢奢望愛情,所以纔對你說了那些……違心的話,現在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曾傑,你心裡只有隋果果就沒有我的一點點位置麼?一點點都沒有嗎?”
我抱住她,不讓她再鬧,“你是好姑娘,對不起。”
“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呢喃。
我無奈,扳過她的臉,猶豫,閉上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摟住我脖子,仰起頭吻住我的脣,我猶豫片刻……算了,喝多了。
十幾秒之後她放開我,醉眼迷濛,淡淡一笑,“要是果果生氣,不要你了,我要你!曾傑我嫁給你!我給你生孩子!我……”
“好了好了”,我趕緊哄她,“先回去睡覺,以後再說,走吧,我扶着你……”
她推開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行……”
搖搖晃晃的走到沃爾沃越野車前,司機給她打開車門,她回身拉住果果的手,“果果,你要好好珍惜他,別……”她身子一軟。
果果趕緊扶住她,“先回去,有話明天說,慢點慢點……”
送走她,我們都鬆了口氣。
回到小院,阿呆沏茶,思思去做酸辣湯給我們醒酒。
“驢,阿呆,明天跟我搬過去……”我躺在果果腿上,她給我按摩着太陽穴。
老驢不愧是酒場老手,兩杯茶下去醒了大半,聽我這麼一說,他放下茶杯。
“曾爺,我們就不過去打擾你和老闆娘了,你們帶着思思去那住吧。嘿嘿,咱就喜歡這小院,就住這啦!”
我蹭的一下坐起來,“你說什麼?”
果果看我起來了,往我身邊湊了湊,給我揉肩膀。
“你別激動”,老驢給我一支菸,“你是該搬過去,你這身份不能讓人隨便找到你,咱不一樣。再說了,有咱在這鎮守,外面的事我也方便出頭,給你打理一些俗務也方便不是?”
阿呆走過來坐下,“爺,其實我特想跟您一起住,只是吧,我們常跟着攪合,您和果果就不方便。我們當家的一直考慮,要做您的代理人。您是高人,理應在後面,他一俗人也去隱居,那不合適!”
“曾爺,出來快一年了,你分給咱那麼多錢,夠咱花天酒地幾十年的了”,老驢掐了煙,“咱從剛出來就總琢磨,不能指望魯大志,這老東西一肚子心眼,總想算計咱們。咱想回頭也開個店,就是掛個門面,將來想找您辦事的,就來找咱就行,咱來處理這些事。”
我冷笑,“操,你丫就說你離不開這後海的燈紅酒綠不就得了!”
“嘿嘿,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老驢嘿嘿一笑,“您身邊有老闆娘照顧着,有思思伺候着,咱跟着有點多餘。還不如在紅塵中做您的馬弁,咱來面對江湖朋友總比他魯大志強吧?”
我看看果果,“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倆說的有道理,你是該有個自己的代理人,有些事情老驢爲你擋最合適。你臉皮太薄,什麼人你都見的話,你拉不下臉拒絕別人”,果果說。
“您瞧!還是老闆娘聖明!”,老驢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吧曾爺!老闆不是說您那新房子挺大嗎?給咱留一間,隔三差五的咱過去住幾天,平時咱就住這。反正現在知道咱這小院的是越來越多了”,他看看阿呆,“你說咱在這開個小茶館怎麼樣?跟那盛名老頭學學!”
“我看行,來人不管辦什麼事,總的先喝茶吧!”阿呆眼睛一亮。
“就這麼定了,曾爺,等給您搬完家,咱就跑這個事,茶館算您的,我們兩口子當跑堂的!”
我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行,那你們繼續住這吧,哪天我泡吧的話,喝多了還有個落腳的地,省的去開房了。”
這時思思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酸辣湯放到茶几上。
我看看果果,“今天你帶思思睡吧,我睡客廳。”
第二天開始搬家,我打電話推掉了搬家公司,只有三個包,分別裝衣服,物件和書。
“這就對了,新房子裡都給你準備好了,破破爛爛的本來就不用帶着!”龍姑娘說。
“那您還給找搬家公司?”老驢問。
龍姑娘看我一眼,“我不是擔心他捨不得那些舊家當麼?誰知道他一夜之間想通了,開竅了。”
果果把包整理好,蓋上後備箱,“好了,小七爺,選個吉時,該出發啦!”
一共兩輛車,我和倆姑娘一輛跑在前面,老驢開着龍姑娘的沃爾沃載着阿呆在後面跟着。
路上龍紫媛和隋果果聊的很歡,不時的開懷大笑,笑的我後背發麻。看她們的樣子不是假的,這倆姑娘都是能把公私分明做到極致的主,都是生意場上的厲害角色。
新家在香山附近,離果果家的別墅大概半個小時車程。這裡遠離市中心的喧囂,清靜悠閒,風景宜人,是我理想中的居住環境。
房子是一棟兩層別墅,裝修的很精緻,用的都是好材料,整體看上去奢華又不張揚。家電用都是最新款,沙發是法國的,牀是意大利的,連窗簾都是臺灣的……看來龍姑娘沒少費心思。
我放好包,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外面綠化的很好,視野開闊,遠處是一片網球場。
“沒騙你吧,比我那個好!”龍紫媛拍拍我肩膀,“小同志,這裝修你可滿意?”
“滿意,謝謝你!”
她開心的一笑,轉身拉起果果的手,“咱們上樓看看,讓他自己在下面待着吧!”
這就是我的家了!
看着遠處天邊的白雲,我感慨良久,沒想到,我也有家了。從小,家對我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我是個缺愛的人,幾歲起就被要求像大人一樣,沒有享受過多少家庭的愛,記憶中受過數不清的訓斥,責罵和毆打,唯獨沒有過鼓勵。家對我來說,並沒有傳說中那麼溫暖和幸福,更多的是恐懼,壓力和束縛。
來北京後,有些東西不知不覺得變了,我慢慢體會到了一些溫暖,類似家的溫暖。那是因爲果果,她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家的溫暖和踏實。對生活我一直很知足,很感恩,現在更是如此。這一年的經歷跟前些年比簡直是一天一地,我唯有一顆平常心,努力做好該做的事,纔對得起這一切,對得起老七爺的教導,對得起每一個愛我幫我的人。
晚上果果下廚,做的西餐。
吃完之後,老驢摟着阿呆回房間了。
龍姑娘看看錶,“我也該走了,你倆溫存吧”,她看了一眼果果,“嫉妒你!”
果果有點尷尬,“別,還是我走吧,今晚你伺候他……”
龍姑娘笑了,“行了吧你!起碼現在,你算半個女主人!你要是走,他還睡不睡?”
果果看我一眼,“小七爺,意下如何?”
“你們別鬧了,媛媛,房間那麼多,你住下吧!不是說好了給我暖房子嗎?”我看着她。
“那好!”她站起來,“我暈了,先去睡。你倆晚上有點公德心,要是敢吵着我,當心我吃醋去踹門!”
果果優雅的一笑,“要不,你們吵我一次?”
“嘿你這丫頭!”龍紫媛故意瞪她一眼,“思思,姐姐暈,扶姐姐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