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能借我一雙眼睛嗎
“喵——”
彷彿接收到了某種信號，流浪貓直線行走，直到走到艾薇的面前才停了下來，傳出了一聲弱弱的叫聲。
這是一隻有着土黃色毛髮的流浪貓，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其很瘦，皮毛連着骨，幾乎看不到肉。
對着走到面前的流浪貓，艾薇壓着裙襬蹲下，伸出右手的食指，觸碰向了流浪貓的腦袋。
隨着艾薇的手指觸碰流浪貓的腦袋，流浪貓彷彿再次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轉身，向着一個方向走去。
而艾薇則是跟隨着流浪貓，一前一後的向着某個方向走去。
費林與上了一些年齡的女警朱瑪娜連忙跟上。
“這便是她的秘術？”
費林望了艾薇一眼，又好奇地望向十分乖巧的在前面帶路的流浪貓。
毫無疑問，艾薇必然是動用了自己的秘術，否則的話，這隻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流浪貓，不可能會如此的聽話。
只是不知道，艾薇的秘術是馴獸，還是其他什麼能夠對動物進行控制的秘術。
令他好奇的還有艾薇的秘術器官。
副局琳蒂曾說，每一位秘術師在成爲秘術師的時候，都將獲得秘術器官。
神秘之槍的修習之法中也提到過秘術器官，秘術器官可以是某種外來物，也可以是對身體的某個部位進行改造獲得。
艾薇的秘術器官無法像神秘之槍一樣清楚看到，所以應該是後者。
只是不知道，她的秘術器官究竟是身體什麼部位。
跟隨着流浪貓，費林三人來到了一處較爲偏僻很少有人到來的地方。
在這裡，他們見到了一隻又一隻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流浪貓。
有黑貓，有灰貓，有花貓，各種各樣顏色的貓都有，唯一的共同點是，與之前跟他們帶路的貓一樣，都很瘦。
在這座城市當中，尚且有吃不飽的人，更何況是沒有人照顧的流浪貓。
“喵——”
見到有人到來，這些貓受到驚嚇，四散開來，向各個方向逃跑。
啪嗒！
就在這時，艾薇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響以她的手指爲中心，傳播開來。
隨着聲音傳入這些流浪貓的耳中，這些流浪貓停止了逃跑。
紛紛轉身，向着艾薇這邊走來，停在了艾薇身旁。
數量多達幾十只，看起來頗爲壯觀。
也幸好如今在這裡的是費林三人，都是知曉神秘接觸過神秘的人。
換一個普通人見到如此一幕，恐怕會被嚇一跳？
“能去買點麪包嗎？”
望着這些乾瘦的流浪貓，艾薇皺了皺眉，轉頭望向費林道。
“好。”
費林沒有拒絕。
艾薇明顯是準備藉助這些流浪貓進行調查，作爲到現在除了隨同之外，根本沒出任何力的人，當一回跑腿去買麪包，自然是沒有問題。
“我去吧。”
不過，還未待費林行動，朱瑪娜便主動出聲，將買麪包的事攬了下來。
她之所以親自帶路前來鐵十字街，爲的便是跟兩位特異人士打好關係，跑腿與這兩位特異人士打好關係的機會，她自然是不會錯過。
“那就麻煩了。”
見朱瑪娜並非客套，費林也就沒有拒絕朱瑪娜的好意。
對方的心情他能夠理解，在加入安全局之前，他何嘗不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接觸特異人士？
一方面是存了想要加入的心思，另一方面何嘗不是想要與這樣的人結交，希望今後遇到涉及神秘的事時，能夠有一個求助的對象。
“不麻煩，不麻煩。”
朱瑪娜連連搖頭，快速離去。
不一會兒，她便折返而回，而她的手中，則是有一大袋以大紙袋裝的麪包，看袋子大小應該有好幾磅重量。
接過麪包，艾薇將這些麪包分給流浪貓。
難得能夠飽餐一頓，所有的流浪貓爭先恐後的吃着。
一羣流浪貓在吃着麪包，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在看着被她投喂的流浪貓。
這是一副極其和諧的畫面，若有一位照相師在這裡，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幅畫面拍下。
傍晚，流浪貓聚集的地方只剩下費林與艾薇，以及他們所乘坐的馬車。
入夜之前，朱瑪娜便已經離去了。
知道案件與怪物有關，她自然不可能入夜了還待在這裡。
而費林與艾薇兩人，今晚恐怕免不了要熬夜了。
“啪嗒！”
從馬車上取下一個油燈點亮，艾薇打了一個響指，頓時便見所有流浪貓的目光都注視向了她。
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夜色之下，莫名感覺有些滲人。
艾薇不爲所動，提着油燈向一個方向走去，而所有的流浪貓盡皆跟隨。
費林自然也是跟隨。
哪怕他不跟隨，艾薇恐怕也不會在意，他也沒有在艾薇面前表現的想法，但若是不跟隨，又怎麼會有神秘點進賬？
夜色之下，一個女子提着油燈在前行走，身後跟隨着幾十隻眼睛冒着綠油油光芒的流浪貓。
這是一副足以令人感到滲寒的畫面。
好在入夜之後還會在外的人並不多，在附近發生了兇案的情況下，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帶着幾十只流浪貓，艾薇來到了年輕女子被殺的地方，對着流浪貓連續地打了兩聲響指。
而後便見，所有的流浪貓在年輕女子被殺的地方轉了一圈之後，快速四散開來，進入到了四周的黑暗之中。
“這是打算藉助貓的嗅覺嗎？”
見到艾薇的舉動，費林心中暗道。
前世，警察會將狗訓練成警犬，藉助狗的嗅覺進行搜尋。
但據費林所知，貓的嗅覺是要遠強於狗的，它們有着比之狗更強的嗅覺。
之所以沒有被訓練用來搜尋，是因爲相較於狗，貓實在太難以訓練。
不過，在掌握秘術似乎能夠對動物進行控制的艾薇面前，這顯然不是問題。
沒有向費林解釋，艾薇提着油燈，向流浪貓聚集的地方返回。
費林快速跟上。
深秋的夜晚，有一陣陣的寒風吹過，吹在身上，涼颼颼的，讓人忍不住寒顫。
兩人回到流浪貓聚集的地方，進入到了馬車之中，進入馬車之前，艾薇望向縮着身體坐在馬車上的車伕道。
“胡安，到馬車中來休息。”
“小姐，不用了，我在外面就行了。”
車伕是一個看起來憨厚的男子，聽到艾薇的吩咐，連忙搖頭。
“進車廂裡休息。”
艾薇冷聲吩咐。
“是。”
車伕只得應道一聲，跟隨進了車廂。
費林有些意外地看了艾薇一眼，這一位似乎並不像表面的那樣冷。
隨後的幾天時間，費林都是夜晚在鐵十字街蹲守白天回住處睡覺中度過。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每次在安全局用餐的時候，只能見到寥寥十幾人。
其他的人，絕對都像他現在一樣，因爲任務而在外。
“真苦！”
又是一天夜晚，馬車車廂之中，費林喝了一口故意沖泡的濃濃苦咖啡，強打起了一些精神。
那羣流浪貓一直沒有發現那隻怪物的蹤跡，連續的蹲守讓他感覺很是枯燥與乏味。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將那本厚厚的秘術書帶來，以打發這枯燥的等待時間。
不過，爲了避免秘術泄露，秘術書是不允許帶出安全局的。
“希望今晚能有收穫！”
車伕被艾薇命令回家了，費林目光望向車廂中除自己外另外一人——靜靜坐着看書的艾薇。
今晚的艾薇沒有穿裙子，而是上身穿毛衣與皮毛大衣，下身穿修身長褲。
修身長褲徹底展露出了她平時藏在裙子之下的纖細勻稱雙腿。
雙腿纖細勻稱，鼻樑高挺，五官立體，再一次說明了這是一位無可挑剔的美女。
雖然能與這樣一位美女在夜晚的馬車車廂單獨共處，但費林絲毫沒有高興，因爲這位美女實在不是好相處的人。
這些天下來，雙方的交流沒超過五句話。
……
距離鐵十字街兩條街道的紅鶯街，一個男子手提油燈，獨自一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之上。
他叫魯丁，是一位在附近工廠上班的工人，幸運地娶了一個妻子，如今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依靠着每月在工廠上班的微薄薪水，他勉力支撐着這個家庭。
今天，因爲主管挑刺，產品出現不合格返工，他臨到下班仍舊沒有完成今天的工作。
他不敢將剩下的工作留到明天，因爲那個主管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必然會扣上他一天甚至三天的薪水。
一天的薪水，在其他人看來，可有可無，但對於他勉力維持着的家庭卻是十分緊要的。
所以，哪怕已經下班，哪怕已經聽說附近街道發生了兇案，他仍舊堅持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才最終離開。
身穿並不太保暖衣服的他，縮着身子走在街道上，快步往家返回。
“什麼人？”
突然，魯丁見到街道前面出現一道身影，想到最近發生的兇案，他不由嚇了一跳，立即大聲問道。
街道前面的身影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彷彿不是活人。
猶豫了一下，他大着膽子往前走去。
藉着油燈的光芒，他終於看清，這是一個身穿單薄衣服低着頭的女子。
也不知道遇到什麼事，大晚上站在街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姑娘，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魯丁嘆息一聲，這恐怕是一個處境比他還慘的可憐人，於是走上前去問道。
女子終於有了反應，她出聲問道。
“能借我一雙……眼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