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期望還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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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得知自己在天朝火了,李慕迪先是吃驚不小,可隨後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老帥看着這個場景,也無可奈何地笑着搖了搖頭,可在發現對面的傻笑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後,連忙打斷道:“行了,等回去再樂,現在繼續聊。”

緩過神來的李慕迪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通紅,急忙道歉,然後仔細地聽着老帥的話。

“剛纔說過,收購基本上能定下來了。你知道我在國內搞青少年訓練已經有不短的日子了,可咱們的足球環境畢竟和西班牙相差太多,雖然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可還是想在開始之前,能得到像你這樣專業人士的建議,畢竟這個事情之前並沒有人幹過,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面對着這樣一位爲天朝足球事業努力奉獻了一輩子的老人,李慕迪十分感動,也很希望能夠盡一點綿薄之力,所以在稍微客氣了一下後,把自己這麼多來對足球發展的想法、理念以及對天朝足球圈的不滿,統統向着老帥傾訴了出來。

在穿越前,李慕迪只是個普通的球迷,和廣大的天朝球迷一樣,總是說着對天朝足球徹底失望、以後再也不會關注他們之類的話。日常的狀態就是一個字——罵!罵足協、罵教練、罵球員。可每當有天朝足球的比賽和新聞,又會像控制不自己了一樣的去關注,正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可即便你再怎麼罵,也無法改變天朝足球那每況日下的態勢。

說着說着,已經完全變成在抱怨甚至咒罵的李慕迪發現,老帥的笑意已經從臉上消失了,緊緊皺起眉頭,思索着。

不知道他頭腦中正在想着什麼,李慕迪此時猜測,自己剛纔的那番抱怨不是讓老帥心生不滿,就是給了他某些觸動。

今年已經是徐指導創辦足球基地的第十五個年頭了,之前他投入了全部心血誓要打造天朝曼聯的上海東亞,確實在青少年球員培養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可隨着天朝足球瘋狂燒錢時代的來臨,上海東亞被上港集團逐步收購,他曾經一手打造的青訓體系被揮舞的支票打敗,一個個國內外知名球星的到來徹底摧毀了老帥十多年的苦心經營。當他主動離開那個自己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球隊時,心情是怎樣的,誰會知道?

剛纔的談話中,老帥說他又重起了個爐竈,在今年7月成立了新的上海崇明根寶足球俱樂部,打算將青少年球員培養進行到底。

短暫的沉默過後,兩個人對這次收購西班牙足球學校展開了新的話題。

“我覺得以往只在國內閉門搞青訓,太狹隘了,沒什麼出路。”提到足球基地的話題,當年馳騁球場、霸氣十足的老帥彷彿又回來了,“西班牙的青訓體系在世界上都是最領先的之一,我一直在考慮能否把崇明乃至國內的精英球員輸送到西班牙的基地去,利用他們先進的理念和技術幫助國內的球員突破固有的限制。正好之前帶隊到洛爾卡市參加比賽,發現了這個機會。那裡不但有一支西乙b級聯賽的足球隊,而且還擁有一個1200名學員的足球學校。當時我就動了這個心思,這兩年做好準備後就過來了,這可能會成爲我們自己的“拉瑪西亞”啊!我還希望這支球隊將來能打上西乙甚至西甲聯賽,這樣就能給我們培養年輕球員提供更好的鍛鍊平臺。”

今天震驚的次數已經數不太清了,可李慕迪還是被老帥對天朝足球的熱愛和奉獻所震撼了,這是多麼偉大的品格啊!可反過來想,國內還有不少像老帥這樣的一批勇於奉獻的足球人,可在這種情況下,天朝足球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一直在拖後腿的那些人得多可恨、多該死!

之後,李慕迪結合着自己在西班牙學到的足球知識,爲老帥解讀了一些這裡的規則和理念,並且向他推薦了幾位俱樂部管理人員和教練員,當然都是通過fm系統即時查找的。

這場對話持續了大約兩個小時,在分別的時候,老帥鄭重地感謝了李慕迪,並且衷心的希望彼此能夠加強聯繫。李慕迪則再次表達了對老帥的敬仰之情,同時答應會盡全力爲即將收購的足球隊和學校提供幫助。

在返回公寓的出租車上,查看信息時發現老帥對自己的尊敬值一下子就飆升到了30,可李慕迪卻並沒有感到激動,心裡一直在回想着剛纔的談話。

收購一傢俱樂部,真是完全沒有想到啊!外國人都可以買西班牙的球隊,那身爲西班牙人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球隊?

這個想法突然間就冒了出來,並且牢牢佔據腦海中,無法揮去。而且伴隨着這個想法的出現,李慕迪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鬢角和手心也漸漸開始冒汗,感覺一種衝動就要抑制不住了。連忙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下坐姿,惹得司機通過後視鏡望了幾眼。

待稍稍平靜了一下後,李慕迪調出fm系統,搜索洛爾卡,出現了七、八支跟這個名字相關的球隊,排除那些半職業球隊和幾支還在參加業餘聯賽的球隊,還剩下三支。

第一支是目前效力於西乙聯賽的穆爾西亞足球俱樂部(realmurciaclubdefútbol),熟悉西甲的球迷可能對它有些印象,曾經多次征戰過西甲聯賽,是這個地區最著名的足球隊,徐指導肯定沒有實力買下來。

第二支名叫洛爾卡競技足球俱樂部(lorcaatleticocf),這支球隊目前踢的是西丙聯賽。可李慕迪記得穿越前16年末、17年初的新聞裡說的是徐庚保的球隊要升上西乙,就是說16-17賽季時那支球隊是在參加西乙b,而之前並沒有提到他們上個賽季是從西丙升級上來的,也就是說,15-16賽季,他們也應該是在西乙b。

那麼老帥要購買的球隊就極可能是最後的那支——合亞洛爾卡(lahoyalorcacf),目前參加的是西乙b級聯賽4組。李慕迪查看了一下fm提供的信息:各項設施評級都很低,青訓設施和青訓教練更是隻有2(滿值20),而給出的估計則是90萬歐元。不過想要買下來的話,這個價格可能不夠,如果再加上那個1200人的足球學校的話,怎麼也得250萬歐元以上。而如果想要買下一家各項設施都還不錯(起碼能達到8左右)的球隊,通過系統查找了幾家,其中最便宜的估值也要六百萬歐元,而實際成交的價格會更多。

預測了價格後,李慕迪仔細計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財政狀況:銀行裡有不到90萬歐元的存款,距離600萬相差510萬,按照目前的稅後年薪15萬來計算,不吃不喝34年就攢夠了……看來擁有自己的球隊,是個奢望啊!

回到教練公寓,躺在牀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這瘋狂的念頭一直侵蝕着李慕迪的神經,心思重的人傷不起啊!

第二天,頂着黑眼圈的李慕迪來到訓練場,把工作徹底甩給其它教練後,坐在長邊的太陽傘下,抱着肩膀打瞌睡。不知道被場外的哪個球迷拍了下來,爲表情包的更新做出了貢獻。

9月26日,週六,由於戰績出色,卡斯蒂利亞主場對陣雷奧亞(s.d.leioa)的西乙b級聯賽第六輪的比賽得到馬德里電視臺的直播機會。

晚上20:00比賽正式開始。

主隊首發陣容爲:門將亞涅斯、右邊後衛弗蘭、中後衛赫克託和萊昂、左後衛泰赫羅、中前衛厄德高和費巴斯、前腰恩佐、右邊鋒阿爾瓦羅、左邊鋒拉左、中鋒姆巴佩。

雷奧亞前五輪聯賽成績不佳,只有1勝1平3負,今天客場面對領頭羊更是格外謹慎,排出4-5-1的陣型,加強防守的意圖十分明顯。前鋒線上埃特薩尼茲(jonetxaniz)是傳統型中鋒,身高187cm、體重82kg,頭球、力量和彈跳都很出色,在第三極聯賽當中能夠排進前十。所以他們的進攻方式主要就是空中轟炸,利用這個高點,能直接爭搶傳中最好,若不奏效的話,也可以擺渡給插上的中場球員。

卡斯蒂利亞的兩名首發中後衛頭球能力都稍差於埃特薩尼茲,身體力量更是比不了,所以在開場階段被客隊的頭球攻勢弄得是手忙腳亂。而開場三板斧沒能偷襲得手,雷奧亞立即全體退守,利用人數優勢阻擊卡斯蒂利亞的傳控戰術。

發現中場控球不順後,卡斯蒂利亞將控球區域後移,企圖引誘對手上前逼搶。可雷奧亞的球員戰術素養還是不錯的,不輕易壓過半場,偶爾有人犯錯立即就犯規,阻止卡斯蒂利亞打出配合。

第一次遇到擺大巴擺得如此徹底的球隊,李慕迪辦法也不多,只能讓大家更加耐心些,不斷試探對手的防守陣型。

就這樣持續到半場結束,0-0,主隊控球率達到了78%,可只有2次射門,毫無機會。

中場休息時,李慕迪在心裡抱怨了一下貝尼特斯。貝帥爲了準備明天的西甲比賽,把馬里亞諾調到了一線隊,讓現在急需改變戰術的李慕迪沒有人可換。面對對方針對地面配合的圍剿,要是能換上馬里亞諾,就能改打邊路傳中的配合,看到對手後防線的身體條件,李慕迪覺得要是馬里亞諾在的話,能把他們全部頂翻,現在的姆巴佩畢竟只有16歲,還沒有發育成熟。

讓大家注意對手開場階段的進攻,又佈置了加強遠射和針對對方几名身背黃牌的球員的安排後,下半時比賽開始了。

雙方這樣糾纏到了七十四分鐘,替補上場的塞德雷斯突破造成了雷奧亞後衛德爾加多吃到第二張黃牌被罰下場。少打一人的客隊三分鐘後再遭打擊,中後衛卡洛在奔跑中拉傷了大腿,已經使用完換人名額的客隊只能九人應戰。

在隨後的十多分鐘裡,卡斯蒂利亞憑藉着姆巴佩、恩佐和赫克託的進球,3-0取得了勝利。

賽後,李慕迪大力讚揚了雷奧亞,認爲他們的戰術素養很高,輸掉比賽有不少運氣的成分。

第二天的報紙着重報道了法國小將姆巴佩,“亨利二世”聯賽出場5次,卻驚人的打進了9球,這效率也是沒誰了!幾乎所有媒體都在呼籲貝尼特斯把他調上一線隊,認爲他在西乙b已經沒有鍛鍊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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