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還在像開始一樣默默地看着窗外,她決不能讓顧珊珊和幹婷婷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不然的話,還不說自己是恐怖神經質嗎?
顧珊珊和幹婷婷邊笑邊走着過來,看到夏米還在出神地望着遠方,故意躡手躡腳地躲在他的背後猛然探出頭來想嚇她一下。
其實,夏米早就知道她們已來到了她的背後,但還是故意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道:“神出鬼沒的想嚇死人啊”
幹婷婷做了一個鬼臉,笑嘻嘻地道:“米姐,你猜剛纔究竟是什麼事,我敢保證,就是你想上一天一夜你也想不出來”說完故意顯出一副神秘難測的樣子斜靠在窗沿上。
“更確切地說,即使你想上一年半載也搞不清其中的曲折關係”顧珊珊補充道。
夏米在思索,其實越是複雜的事,她越感興趣,她的想象力本來就不錯,再加上對人性的琢磨,頓時數十種可能的情形在腦海裡浮現……
“一定是單位裡的領導受傷了,平時他就和自己的手下關係相處的不錯,所以聽聞他有事,所以大家都趕來看他”夏米說出了一種情形。
幹婷婷和顧珊珊搖了搖頭,好像故意爲難她似的,齊齊說道:“不對,繼續猜”
“那他一定是一個黑幫的老大,在與另一幫派拼殺的時候身上掛彩,所以他的手下弟兄才急急把他送往醫院,而且乞求醫生一定要救活此人,因爲這人是他們的大哥”夏米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比較合適。
沒想到幹婷婷和顧珊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道:“古惑仔電影看多了吧,什麼黑幫,什麼老大,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夏米撓着頭又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其實,這裡面有幾個關鍵點,第一,這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一定很重要或者說他們是利益相關者,這個人死了會對其他人不利;第二,這個人是爲了什麼而受的傷,他的受傷會不會是爲了那些人呢?第三,現在最爲明確的一件事就是他卻實受傷了,如果此人救不過來而死去的話會對其他人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把這些問題弄明白了,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顧珊珊故作深沉道:“對呀,如果我們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的話,你就不用去想了”
夏米又在思考,她喜歡這樣的思考,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調動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神經每一寸皮膚去全心地關注一件事,即使這件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或許……”夏米彷彿又想到一種情形,只聽她說道:“或許這個人和其他一羣人全無半點關係,或許是他們開車撞傷的,或許是他們見義勇爲助人爲樂恰巧碰上的,所以就急匆匆地把他送往醫院,所以他們並不希望他死去,如果他死了的話,那麼那些人的行爲也就說不清了,這當然合情合理,不過……”
她話音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這樣的事好像在中國這樣的國家很少發生,即使真的發生了那也是萬分之幾的概率,又怎會讓我們碰到呢?”
顯然,她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幹婷婷見她想的艱難,有點不忍心,小聲對顧珊珊道:“要不告訴她吧,反正這樣的事她肯定想不出來”
顧珊珊也點頭表示同意。
夏米又想到幾種情形,可是她自己竟然搖搖頭表示否定。
幹婷婷嚥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道:“傷者是一名包工頭,揹着自己的老婆和工地上一名工人的老婆發生了關係,當這名工人發現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上司有染後,他幾乎是想也不想,提起刀來就去了上司的辦公室,亂刀砍了工頭他方覺解氣,可是當他老婆向他解釋清楚了一切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於是和所有的工友一起把老大送進了醫院,並求醫生一定要救活他,否則,他自己就要蹲監獄就要被槍決”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夏米也消除了所有的未知的可能性,問道:“那工頭和工人的老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幹婷婷愣着一雙眼睛道:“我沒說嗎?好像我已經說過了”
顧珊珊一字一字道:“你沒說”
於是幹婷婷繼續交代:“其實那天,他女人生病了,工頭去找他的時候,他恰巧不在,所以工頭就給他女人買了藥然後安排她睡下,可是事情也就巧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回來了,他以爲工頭對自己的老婆幹了什麼事,工頭萬般解釋,他也聽不進去”
夏米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
“反正都是些無聊之極的事,這個世間上這種事每天也不知發生幾千幾萬件,電視劇裡不經常也有這樣的情節嗎”顧珊珊道。
就在這時,一名兩鬢都已斑白的老醫生走過來道:“你們三個人沒事幹啊,懂不懂醫院裡的規矩,在病人病房外面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夏米三人對望一眼,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對不起,對不起”
道過謙之後,老醫生走後,顧珊珊踮起腳尖看了看依舊躺着的鐘曉飛,見還沒有醒來,她的心情又陷入了低谷,剛纔臉上的笑容一閃而沒,看着自己的手指埋怨道:“我就是一頭驢,一頭倔強而又殘酷的驢,誰惹我誰倒黴”
日已西斜,落霞滿天,殘鴉歸巢,其鳴哀哀。
火紅色的天幕下,遊雲無法拋開留戀而渴望留住一片晚霞,可晚霞無意,還是硬生生地‘揮一揮衣袖,帶走所有的留念’,於是半邊天空慢慢地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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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稍微吃了一點,就又急匆匆地趕回醫院。
顧珊珊喂着鍾曉飛吃了一點,鍾曉飛勉強着身子道:“明天就出院吧,呆在這裡也沒什麼大的意思,況且我也沒事了,身上的水腫都消下去了”
顧珊珊的頭低下去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