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語綿綿,情話不斷,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中竟聽得分外清晰,夏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聽力極佳還是隔壁的那一對飢渴的男女根本不在乎別人的偷聽。
偷聽?怎麼會是偷聽呢?
夏米搖着頭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簡直無聊極了,站起身來踱步到玻璃桌前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起來,晶瑩的玻璃杯裡立刻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那種紅色的液體也是夏米聞所未聞從未喝過的,當真如鮮血一樣難喝,於是她心裡不免在想‘有錢人真是別人無法想想的,這麼難喝的東西也奉爲珍品’,她又側着頭看了看尚在沉睡中的蕭翎,熟睡中的她也竟然是那麼的美,美得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有一兩根鬆散的髮絲輕輕地飄在她的額頭上,她的嘴脣微微地動了一下,一隻秀挺的鼻樑彷彿是經過雕刻家精心雕刻過一般,胸前的那兩點軟綿綿的東西更像是兩座小山峰似的聳立……
夏米一時看的癡了,不僅她看的癡了,時光也彷彿看的癡了。
可是當她的目光慢慢地移動到她那如美玉般的胳膊上時,她的心裡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疼痛,因爲她能夠想象得到那個蕭翎所說的老男人折磨她時的情景,那種野獸般不顧一切也不管你是不是人的強烈的性衝動……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蕭翎終於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夏米,一臉抱歉的樣子道:“你看,我竟然睡着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夏米看看手錶,說道:“八點過一刻,你大概太累了,何不再多睡一會兒呢?反正時間還早嘛”
蕭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神秘地一笑道:“睡一會兒養足精力才能享受精美的瓷器”
夏米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一臉迷茫地道:“瓷器?什麼瓷器?”
蕭翎攏了攏耳邊的亂髮,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連想都想不到的瓷器,而且是國外的哦”最後幾個字她故意拉長了音調來吊夏米的口味。
可是夏米一臉不感興趣的表情無疑是在說‘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只見蕭翎忽然從她的皮包裡掏出一個極細的注射器,裡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有黃色的液體,她又撩起自己的衣衫,她拿起注射器慢慢地刺入皮膚……
她臉上的肌肉慢慢地舒展開來,她的嘴角也露出一絲興奮的微笑。
她在注射毒品,這幾個字一下子就閃入到夏米的腦海裡,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蕭翎竟也幹這種事情。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裡,夏米衝過去就要拔掉正在緩緩注入蕭翎身體內的毒液注射器,她不能眼看着她的朋友淪爲毒品的傀儡,至少她目前還是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
毒品,多麼可怕的字眼,夏米的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似乎無比痛苦,因爲她從電視上以及人們的口語相傳中清楚地得知毒品是使人淪爲萬劫不復的罪魁禍首。
蕭翎還在沉浸在那一種彷彿神仙般的虛無縹緲之中,突然覺得一隻冰冷的手觸及到她的手腕,她像是一隻夜半的狸貓般地警覺,當她迎上夏米那雙略帶吃驚滿是關切之情的眼睛時,她搖搖頭,她笑了,她笑的痛苦極了。
只見她一把拉開夏米的手,像是一個溫情的小姑娘忽然拉開一個猥褻的醉漢企圖拉向她的手那樣,夏米看着那液體緩緩地注入到她的血液,看着她的血管慢慢地舒張然後又慢慢地沉復,她本來可以在蕭翎神思恍惚的那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來的,可是她還是猶豫了,因爲她害怕蕭翎忽然失去那東西而變得瘋狂如顛,因爲她內心深處的善良使她不忍心那樣做。
時間就是在這樣痛苦的等待中度過,慘白的燈光映照着這兩張慘白色的臉龐,於是屋子裡的一切都顯得慘白極了,沒有其他任何一點可以讓人心裡快慰的色彩。
終於完了,那一隻極細的注射器在蕭翎的臂膊上跳動了一下,蕭翎的臉上充滿着無法描摹的異樣色彩,而毒液在她的體內肆無忌憚地橫衝直闖,爲所欲爲。
她笑了,這次她是真的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看着夏米那滿含着驚疑與失望的表情,蕭翎的眼內還是透出了一絲的感激之意,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當然也很快,只不過是剎那的功夫,蕭翎便有恢復了她那種慣有的高貴之氣。
她笑着問夏米:“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我怎麼會吸毒?”
夏米沒有回答她,因爲她還沒有從剛纔的噩夢中醒來。
蕭翎又道:“其實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只要我自己覺着舒服就夠了,我要那麼多的錢幹嘛,死了還不是爛死在銀行裡或者腐爛變爲殘渣,像我這種人還指望着去捐獻給慈善機構,見鬼去吧”
她像是在發泄着自己內心當中的不公似的,舉起桌子上的羊脂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隨着這一聲巨響,夏米悠悠轉醒,但她的耳畔似乎還在迴盪着蕭翎剛纔的那句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
只見蕭翎拿起桌上的電話低低地說了幾句話,厚重的防盜門外便傳來清晰的敲門聲,蕭翎一臉得意地打開門,只見一個像是服務員一樣的男生低頭哈腰笑着問道:“讓蕭小姐久候了,請問現在就要嗎?”
蕭翎神秘地一笑,把一條白嫩的胳膊搭在門框上,一臉嫵媚地道:“當然了”
那名服務生點頭應了聲‘好’便退出去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門口忽然站着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白白嫩嫩的男孩,只是他似乎要比同齡的其他男孩更加的結實,一雙眼睛裡閃爍着迷人的光彩。
夏米一愣,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卻聽蕭翎低低地喚道:“快進來,小心在外面着涼了”
小男孩走了進來,坐在蕭翎地身側,帶着挑逗的眼神問道:“不知道今天要怎麼玩呢,還是按老規矩還是蕭小姐有新的玩招?”
蕭翎摸了一下他的小臉蛋,小男孩也不害羞,那一雙小手也在撫摸着蕭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