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圓圈,石鐵心有點發愣,這個虛虛的圈子就像一枚硬幣,直挺挺的懟在視界中間。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這個圓圈或許就代表了輔助瞄準的功能。
這是不是說圓圈在哪,我的着彈點就在哪,然後就能指哪打哪?
那豈不是牛逼大了!
但看了看修行進度上那個慘兮兮的【合格】,石鐵心認爲應該沒那麼容易。
移動一下槍口角度,圓圈果然跟着移動,看來圓圈果然代表了自己的着彈區域。但石鐵心立刻就發現了玄機——這個圓圈的大小,是會變的。
如果槍口歪斜,錯開了最佳的瞄準途徑,或者錯失了最好的開槍姿態,那麼圓圈就會驟然加大。即便用膝蓋想想,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子彈根本沒點準頭。
而如果用標準姿勢好好瞄準的話,圓圈則會縮小,而且邊界會更清晰,視覺效果上就比剛剛的虛圈更上檔次。
石鐵心反覆嘗試,發現在自己屏息凝神、盡最大可能的穩定手腕並保持靜止的時候,圓圈是最小的。
瞄着十米靶,儘可能的縮小圓圈,半天之後石鐵心連開三槍。
啪啪啪,彈彈中靶,射擊水平確實提高了!
石鐵心不斷變換了單發點射、雙發點射、多發連射等方式,一口氣射完了兩個彈夾,然後利索的繼續壓彈。
他發現,雖然有了圓圈,但是難度依然很大。
就算瞄的特別好,在開槍時也未必就那麼準。由於扣扳機本身的動作就可能導致槍口偏移,所以在開槍前的一瞬間,圓圈的面積依然會不同程度的擴大。而且在連續射擊過程中,開槍的後坐力也會讓圓圈不斷變大。如果不好好控制的話,後面幾發甚至完全沒個準頭。
縮圈縮的越好,準頭就越好。
但反過來說,瞄準時間太長肯定也不行。別人露頭你縮圈,別人突進你縮圈,別人跑路你縮圈,別人一梭子過來了,你躲了躲,然後發現之前都白瞄了,還得重新縮圈。
精準與速度真是一對矛盾體,唯有不斷地提升射擊的能力,才能將射擊的兩面同時變得更強。
“有意思。”
咔噠咔噠壓好彈,石鐵心繼續開始訓練。
從這一天起,他摒除了其他一切雜念,甚至放下了學習,專心致志的在訓練場中訓練射擊。準頭和速度都是靠子彈堆出來的,一盒一盒的ACP彈被送到靶場,又被石鐵心快速的消耗掉。
練起槍來真是花錢如流水,但是花了錢果然就是有效果。十米靶的準頭不斷提升,後來改成了十五米,二十米。石鐵心對這把槍的熟悉程度也在不斷提升,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專門去記憶,僅憑這把槍在手中的重量就能判斷出載彈數。
白天訓練,夜裡也在訓練。
睡夢之中,石鐵心似乎連通了另一個自己的記憶源頭。在夢中,他感同身受的重新經歷了這個世界線的自己在練習槍法時的一切。
練槍是辛苦的,而這個世界線的自己也是個認真努力的人。訓練,訓練,不斷地訓練,枯燥寂寞甚至伴隨着傷痛的訓練,但帶來的同樣是最紮實的提升。
被高手帶上分的感覺再次襲來,每次夢醒,石鐵心都覺得自己對手槍的認識加深了一分。表現在進度條上,就是會有一大串星星像衝鋒槍一樣突突突的打過來。
夜以繼日,不斷修行。在一個相當短的時間內,石鐵心走過了一個合格射手需要很久才能走過的路。基礎射擊術第一層的修行進度像是開了掛,在啪啪的開槍聲中不斷猛漲。
從合格變良好,從良好變優異,然後很快達到了精深。
這一日,石鐵心依然在靶場中練習。
現在縮圈速度已經很快,精準度和速度都比從前強了很多。而且即便偏離了標準持槍姿態、不在最好的瞄準軌道中,準星圈的面積依然控制的還不錯。
石鐵心覺得自己可以搞一些騷操作,比如凌空轉體落地秒開槍,或者三百六十度旋轉速射,散裝文學裡的很多槍術高手都是這麼搞的。對了對了,還有能一邊南拳北腿一邊東瞄西崩的,電影裡把這玩意兒叫槍鬥術,看起來真叫一個帥氣逼人。
石鐵心嘗試了。
然後,他就深刻的明白了,“基礎射擊術”的基礎二字,真不是白標註的。基礎就是基礎,騷操作什麼的還是等學會了更進一步的射擊術再說吧。
正當石鐵心沉下心來,決定繼續在精深級射擊術中繼續勇攀高峰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拿起來一看,是阿飛。
“喂。”
“老細!粗事了老細!粗大事了!”
石鐵心一皺眉:“出什麼事了?”
“綠帽車神、那個藤原極真——”阿飛的聲音中帶着驚慌:“被殺了!”
“什麼?!”
啪,石鐵心合上了手機,有些愣愣。
藤原極真,死了?!
轟轟轟,咆哮的引擎聲中,石鐵心飛速離開了打靶場。十分鐘後,他的小弟七嘴八舌的開始講述聽到的消息。石鐵心聽後,發現事情真的嚴峻了。
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徵兆的,街頭上出現了巨大的波瀾。藤原極真在街頭練習機車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襲擊者突襲。據說這襲擊者開着黑色的機車,像一道閃電一樣從後面追上了綠色的車手,然後手起刀落,一刀斬下了藤原極真的頭顱。
“現在所有人都在瘋傳是老細你殺了車神!”阿飛抓耳撓腮:“黑色機車,而且能夠追上車神的,看遍整個東京似乎就只有你了。呃……是不是你啊老細?”
“當然不是我!”
石鐵心忍不住咬牙。
他現在還很難相信,那個與自己談笑風生、吃米飯糰子的傢伙,就這麼死了?
雖然交集不多,但畢竟是一個還聊的過去的人。那個失落了飛馳之魂的傢伙,就這麼死了?
“有沒有線索,是什麼人殺了他,爲什麼要殺一個只懂得開車的傢伙!”
“沒有,暫時沒線索。”
阿飛一籌莫展。
正在此時,阿飛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低語幾聲,然後吃驚的叫了一聲,隨後看了過來。
“老細,那個偷襲者又出手了,這次是東京狼!東京狼被砍掉了一雙手,正在醫院搶救!”
石鐵心霍然起身:“走,立刻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