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記名弟子
……
“前輩，你不知我底細，也不瞭解我善惡，就要收我入門？”秦山微笑道。
“嘿嘿，我上清宮有靈寶‘問心鏡’，任何奸詐無恥，不忠不義，包藏禍心之輩，都難逃‘問心鏡’一照。”
“因此，雖然你有老道我推薦，到時要是你過不了問心鏡，一樣也入不得是我上清宮門牆。”
看着老道的驕傲臉，秦山微微搖了搖頭。
“前輩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幾個閒散慣了，怕是受不了門規束縛，所以這上清宮就不去了。”
老道士愣了一下。
“小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
看着他肯定的表情，老道士冷着臉道：“你當真要拒絕？”
“當真！”
秦山神色平靜。
“好好好，既然你不識好歹，老道也懶得管你！”
老道士扔下碗筷，閃身消失不見。
“叔叔，那個老爺爺爲什麼生氣啊？”
小丫頭扒着自己的小碗，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秦山。
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
“因爲那個老爺爺有點自以爲是！”
“什麼叫‘自以爲是’？”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快吃吧！”
小丫頭點了點頭，抓着雞腿啃了起來。
“大哥，那老道士修爲很高！”
秦山點了點頭。
“應該跟師尊的修爲相仿！”
秦山口中的師尊，就是當初他們在鬼吹燈世界所拜的師傅，神霄派太上長老封公秀！而封公秀的修爲是元嬰圓滿。
“原來如此，怪不得口氣那麼大！”
“不去管他，以我們現在的修爲雖不是他的對手，但真打起來，有盤古艦在，我們穩操勝券！”
柱子點了點頭。
“他們怎麼辦？”
看了一眼旁邊兩個正吃的歡的小傢伙，秦山也有些頭疼。
這兩個小傢伙讓他想到了自己和妹妹，所以格外多了幾分憐惜。要說就此撒手不管，他心裡過意不去。
要是管的話，等於給自己添了兩個小麻煩。
“要不把他們託付給官府？”
“我們不去官府！”
正在吃飯的小男孩，倔強的看着秦山道。
片刻之後，在秦山三人的目光下，小眼圈發紅，咬着牙垂淚道：“他們殺了我爹孃，我恨他們！”
“噗通…！”
小男孩突然跪在了秦山面前，顯然他也早就看出，這裡是秦山做主。
“叔叔，求你收留我們吧。別看我年紀小，但我有力氣，能端茶倒水，洗衣服，不吃白飯！”
說着，拉起衣袖，露出裡面營養不良，看上去細瘦的手臂。
“哥哥…！”
小丫頭看了眼秦山，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哥哥，慢慢的放下碗筷，也跟着哥哥跪了下來。
“大哥…！”
“如是我聞！阿彌陀佛！”
秦山看了兩人一眼，轉而問道。
“你們兩個可有名字？”
“我們姓蕭，我叫君明；我妹妹叫明娘！”
“蕭君明，蕭明娘！到是好名字！”秦山點了點頭，略作思索後，“我能救下你們，也算是我們之間有這個緣分。既然如此，你們就先跟着我吧！”
小男孩大喜，連忙叩首。
“弟子拜見師傅！”
“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秦山愣了一下，搖頭失笑，這小傢伙到是聰明。
“妹妹，快拜見師傅！”
小丫頭不明所以，但卻很聽哥哥的話。
懵懵懂懂的學着哥哥磕了三個頭，脆生生的喊了聲師傅。
秦山一拂手，無形勁力涌動，把兩個小兒託了起來。
“既然你們磕了頭，喊我聲師傅，我就暫且收你們做‘記名弟子’，教導你們四年時間。四年之後，能學成什麼樣，全看你們自己！”
在這個疑似聊齋的世界，他只能停留四年，也只能教導這兩個小傢伙四年。有四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打下修行的基礎，到時在給他們一些法器，在這裡也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至於以後是生是死，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就全靠他們自己了。
“如是我聞。秦老大，沒想到你這麼快也當師傅了！”
“恭喜大哥！”
秦山點了點頭，招呼兩個小傢伙吃飯。
吃過了午飯，簡單的在渭西城裡瀏覽一番後，秦山幾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了進去。
讓須菩提帶着兩個小傢伙回混元盅，秦山拿了壺酒，在客棧的屋頂上，自酌自飲。
“大哥，今天晚上那青陽湖龍王真的會來？”
“不知道！不過據人所說，青陽湖距離這渭西府城不過三千里，以元嬰修士的遁速，這個時間即便不到，但也不遠了！”
柱子點了點頭，看了看天。月明星稀，夜風和煦，到是一個賞月的好日子。
“大哥，你打算教授那兩個小傢伙什麼功法？”
“《小有清虛真經》如何？”
“不讓君明傳承我們的煉體之道？”
秦山搖了搖頭。
“煉體之道太耗資源，若是有我們在還罷了。但我們只能在這裡待四年，若是讓君明走煉體一道，以後他未必能有多大成就！”
柱子沉默片刻。
“我們的團隊契約還有兩個名額，若是大哥願意的話，可以帶上那兩個小傢伙離開。”
“看來你很喜歡他們？！”
“我只是有些可憐他們。”柱子道。
看了他一眼，秦山擡手，‘咕嚕’喝了口酒！靠着客棧屋頂，用青磚壘砌的防火牆，吁了口氣。
“柱子，這一個個世界上，可憐之人太多了。我們雖然修爲高絕，但精力有限，管不過來的。”
“我知道！大哥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要讓我什麼都不做的話，我難以做到！…對不起，大哥。我太兒女情長，讓你失望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山笑道。
“你多心了。我沒有失望，實際上我還有些高興。畢竟，擁有一顆善心，總比有一顆噁心要好的多了。”
“那他們…？”
看他關切的樣子，秦山笑道。
“若是他們在這四年裡能打動我，讓我收他們爲親傳弟子，那我便用了這兩個名額，帶他們離開！”
“親傳弟子？”
秦山微笑着點了點頭。
“師徒如父子，想成爲我的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說完，拿起酒壺綱要喝，突然一滴雨點落到了他的臉上。
手中動作一停，兩人對視一眼後，同時朝天空看去。
一朵黑色雲朵，從東南方向奔涌而來。初時還有些緩慢，但後面越來越快。隨着這烏雲接近，雨點也跟着由大到小。
等到濃密的烏雲遮蔽了月光時，渭西府城已經籠罩載了瓢潑大雨之中。
城外潞河更是彷彿燒開的沸水一般，洶涌激盪起來。
“大哥，那老龍果然來了！”柱子語氣中填滿了戰意。
秦山點了點頭，把酒壺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後，隨手扔掉，長身而起！
瓢潑的風雨中，襯托的他高大的身軀，如山一般偉岸！
好像任何困難都難以及倒！
‘咔啦’一聲雷鳴，讓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陡然大亮！
同時，也照亮了一道挺拔，彷彿要與天爭鋒的身影！
“嗷吼…！”
響亮的龍吟，驚天動地！
黑雲激盪，雨勢越發的急促，被攪擾了好夢的渭西城萬千百姓，驚恐的看着外面的一切，惶惶不安。
城池中央，一座三層高樓上，吳欒擡頭看着一切，片刻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果然來了！”
渭西城東南城隍廟裡，正在跟城隍喝酒的老道士，也皺眉擡頭看了一下外面。
“這青陽湖老龍怎麼來了？”
“前輩有所不知，今日上午那青陽湖龍王之子敖平，在這潞河之上享用祭品時，被幾個過路的修士撞見，給打殺了！”
“原來如此。不過那幾個修士打殺敖平怕是另有內情吧？”
“前輩所言正是。那敖平享用的祭品，乃是用造畜之術僞裝的孩童！”
“哼，果然如此！龍族就是這點嗜好，最令人討厭，該殺！”
冷聲說完後，老道士看了一眼端坐在對面的城隍。
“懸鏡司跟你們城隍司，作爲渭西府的地頭蛇，應該早就對這敖平的所作所爲心知肚明，爲什麼沒有早除了這妖孽？”
“前輩融稟，我梁州境內，一個黑山鬼蜮就已經讓我們如臨大敵，那還有實力再去應對赤江龍族！”
老道士嘆了口氣，“兩害相權取其輕，你們確實沒做錯。”
“轟隆…！”
一聲雷鳴從窗外傳來，隱約可見巨大的黑雲中，一條近百丈長的巨龍在其中蜿蜒盤旋。
“這兩三個甲子，天下不穩，道消魔長，讓這些傢伙越來越囂張了！”老道士冷聲道。
“吼…！是誰殺了我兒敖平，給我滾出來？”
驚天動地的龍吟後，包含憤怒的聲音籠罩整座渭西府城。
“懸鏡司，渭西府城隍，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淹了這渭西城！！”
“大膽！”
老道士一怒，正準備給這老龍一個教訓。
突然間就見昏暗的夜空中，一柄三十丈大小，土行靈氣環繞的巨錘沖天而起！
緊隨其後，則是一柄同樣大小，同樣被土行靈氣加持的巨斧！
“轟隆…！”
開山裂石般的巨響過後，爆裂的勁風，把籠罩半空的烏雲撕成了碎片，雨勢驟停，空中的朗月星空也重新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