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一愣,驚疑的問道:“旬道友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是在天魔境中得到的魔紋?”旬老頭壓低聲音,驚呼道:“這可是傳聞中的天魔紋!”
“天魔紋?”李慕然微微搖頭,他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
“得到天魔紋,是福是禍?”李慕然追問道。
旬老頭說道:“當然是天大的機緣!根據古籍記載,只有極個別從天魔境中倖存離開的修士,纔會意外的得到天魔紋。天魔紋就是附在身上的魔紋,平時不太會顯現,只有激發相應的功法,纔會出現。”
“據說,天魔紋蘊含極其強大的潛能,可以讓修士施展出威力匪夷所思的神通。古籍記載的擁有天魔紋的修士,無一例外的都實力突飛猛進,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
“老朽雖然早就聽說過天魔紋之事,但這也是生平第一次親眼見到天魔紋,真是大開眼界!”
李慕然又驚又喜:“這天魔紋真有道友所說的潛力?”
他還沒有機會嘗試,也不知旬老頭所言是真是假。
旬老頭說道:“前輩多半還未領悟使用天魔紋的方法吧,只要前輩掌握,肯定大非尋常。天魔紋的傳聞,並不是只能轟動一時的流言,而是流傳了數萬年,每隔幾百年或是幾千年時間,總有類似的記載的出現,不可能都是假的。”
李慕然點了點頭,說道:“有關天魔紋的事情,還請旬道友仔細講解。另外,若是有相關的典籍,也請道友複製一份給我,我要仔細參悟。”
“是!”旬老頭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旬老頭父子二人羨慕之極的看了李慕然一眼,很顯然,天魔紋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不知多少年纔會出現一次,如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自然羨煞旁人。
二人帶着複雜的心情告退離開,李慕然坐在靜室中,也是思緒萬千。
“天魔紋!原來還有這種事情!看來我不是唯一得到這種魔紋的修士。不知道這天魔紋到底有何玄妙之處!”
遐想了片刻後,李慕然收起心思,繼續修行。
第二日,旬老頭果然帶來了數十部典籍,一一交給李慕然。
李慕然饒有興趣的仔細閱讀這些典籍,以他如今的強大神念,同時閱讀百部典籍也不在話下。
果然,如旬老頭所言,有關天魔紋的記載不少,而且幾乎每一部典籍都將天魔紋描述的極爲強大,彷彿無所不能。
李慕然只是微微一笑,他看過的典籍不少,這些事後被其他修士編寫而成的典籍,往往都存在着誇大其詞的現象,最多隻能信三成。
不過,如果有典籍中說的三成威力,那天魔紋也同樣是非同小可。
在看到某一處時,李慕然忽然間臉色一變,收起了所有典籍,並立刻將旬老頭喚來。
“天魔紋可以轉移奪取的事情,旬道友昨日爲何不提?”李慕然神情嚴肅的問道。
“這個,老朽一時間沒有想到這麼多,當時老朽太過震驚,所以也沒有機會將知道的全部細節都一一告訴李前輩。”旬老頭言辭懇切的說道:“前輩放心,我等守口如瓶,絕不會將前輩擁有天魔紋的事情透露分毫!”
李慕然點了點頭:“你若是有心搗鬼,今日就不會將這些典籍交給我了,而且也會逃離此處。”
“前輩明鑑,老朽豈敢有二心!”旬老頭說道。
李慕然說道:“不過,天魔紋居然可以被其他修士奪取,這一點倒是出乎了我的預料。所以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李某恐怕難有寧日!”
如果天魔紋真有那麼強大的潛力,又能被其他修士強行奪取,那麼一旦擁有天魔紋之事暴露出去,肯定就會引來許多高階修士的貪婪,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身麻煩。
典籍中就提到了不少類似的事情,李慕然可不想重蹈覆轍。
“令公子呢?我答應他今日指點他的修行,他一大早與你一起外出購買典籍,爲何只有你一人返回?”李慕然問道。
“犬子說他在坊市中遇到一名故人,寒暄幾句,所以晚一點回來!”旬老頭說道,他心中一動,自己與玉兒一起外出時,並未告知李慕然,爲何他知道的這麼清楚!看來這位前輩高人,一直暗中用神念查探着周圍的一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前輩高人的監控之下。
“糟糕!”李慕然臉色一沉。
“哼!什麼故人,難道竟比高階修士的指點更加重要?!”李慕然冷笑一聲說道:“尋常修士如果約好受到高階修士指點,肯定將所有雜事都推卸開來,不願錯過這樣難得的良機。令公子居然會爲了與一名故人寒暄幾句,就耽誤這等大事?”
“如果李某沒有猜錯,令公子恐怕另有居心!”李慕然面如寒霜,冷冷說道:“旬道友,這一點,你可清楚?”
旬老頭大急,急忙說道:“李前輩誤會了,犬子向來乖巧,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若是出賣李前輩,卻不和老朽商量,讓老朽回來見李前輩,這豈不是將老朽也一併賣了!玉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父子之間血脈相聯,卻未必同心!修仙界中,父子相殘這種事情還少麼!令公子讓旬道友一個人回來,就是想用旬道友來穩住我。否則你二人遲遲不歸,我可能會心中起疑而自行離去!”李慕然冷哼一聲,立刻便收拾起周圍的器物。
“我要立刻離開此處,尋道友,看在一場相識的份上,我勸你也立刻離開,否則必定深陷麻煩!”李慕然說着,身形一閃,立刻就化爲一道絢麗的光芒,消失在旬老頭面前。
旬老頭看着李慕然留在原處的殘影漸漸的潰散開來,一時失神。
“不會的,玉兒怎麼會是這種人!”旬老頭喃喃說道。旬中玉讓他一個人先行返回時,他根本沒有想到這麼多,還特意叮囑他早點回來,不要耽誤與李前輩約定的時辰;如今聽李慕然一段分析,心中竟然也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從洞府外傳來,旬老頭聞之一驚,立刻也飛出了洞府外。
他看到,洞府上空,正有十幾名修爲很高的修士,將李慕然團團圍在其中。而旬中玉,果然就在遠處觀戰。
旬老頭臉色一沉,長嘆一聲。
旬中玉見到旬老頭後,露出了驚訝之色,說道:“爹,你沒事吧?”
旬老頭心中一痛,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不忍多想。旬中玉讓他一人來穩住李慕然,結果被李慕然識破、正欲離開。如果李慕然知道自己被出賣,大怒之下,極有可能在臨走前出手滅殺旬老頭。旬老頭只是元神初期修爲,又怎麼能是李慕然的對手!
旬中玉這麼做,幾乎就已經置旬老頭於死地;而他見到旬老頭安然無恙後,露出的驚訝之色,亦是如此。
“你們倒是來的好快!”半空中,李慕然雙目微眯的打量着周圍的修士,冷冷說道。
“束手就擒,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其中一名身披暗金色鎧甲的中年人說道,此人修爲最高,是魔身後期。
其他的十餘人,也都是魔身期的修士,一半是魔身中期,一半是魔身初期。
而李慕然,只不過是一個魔身中期的修士,散發出的氣息並不如何強大,似乎傷勢未愈。無論怎麼看,李慕然都不是這十餘名強敵的對手。
“放我一條生路?”李慕然哈哈大笑:“不管你們主子是誰,將來他很可能會找一個機會,將今日所有當事者一一誅殺滅口!別說是我,這旬家父子二人,甚至包括你們這些人,很可能都難逃一劫!你等自身難保,還說什麼放我一條生路!可笑你等替人賣命送命,卻還不知緣由!”
“更可笑的是你!”李慕然指着旬中玉說道:“自尋死路也就罷了,還把你的父親一併搭上,既不孝,又愚蠢,你的修行,也就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