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修士們通常應該做出的選擇。
可對方卻沒有動靜。
這就有些令人感到懷疑了。
難道說……
那寒風老祖不由得有了幾分猜測。
難道對方雖然順利將天劫渡過,但卻十分勉強,在天劫之威下受了重傷,動彈不得?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越想越覺得靠譜兒。
對,肯定是這樣沒錯,否則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了。
有了這個推測,他原本已經熄滅了貪婪之心,頓時再次燃起來了。
不過他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原因無他,以上畢竟全都只是他的推測,雖然覺得按常理分析沒錯,但萬一出了紕漏,可不是鬧着玩的,所以,他雖想要寶物,但卻又不敢冒險,一時之間左右爲難。
然而就在這時,一蒼老的聲音傳入耳朵,聲音中帶着畏懼與忐忑:“前輩,如今天劫已然結束,我們約定好的,您這時候,應該放我們離開了。”
說話的正是那曲姓老者,只見他滿臉不安與膽怯的神色,儘管想要隱藏,去哪裡又隱藏得住,眉宇間的懼怕,還是很明顯的流露出來了。
小心翼翼的道:“前輩放心,晚輩等都是知曉輕重的人物,只要你放我們離開,我們全都會感念您的大恩大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絕不會拿出去亂說,您可以安心的獲得寶物。”
寒風老祖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怎麼將眼前這些傢伙給忘了,正好讓他們探路。
於是他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淡然道:“放你們離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
“如何?”
老者與他身後的那些修士,不由得越發緊張了。
將對方的表情看在眼裡,寒風老祖越發得意,笑道:“放你們離開可以,不過先進山谷,幫我將寶物取出。”
“什麼?”
那曲姓老者聽了,不由得勃然變色:“前輩,我們先前可不是這樣約定的。”
“那又如何,你以爲事到如今,還能由你們說了算麼?要麼乖乖的幫我將寶物取出,要麼現在就在這裡隕落,隨你選擇。”
寒風老祖惡狠狠的說,擺明了一副,我就是不講理,要食言而肥,你卻又能奈我何的態度?
曲姓老者的越發難看了,但又無可奈何,見他一臉糾結猶豫的神色,寒風老祖也知道不能欺人太甚,否則對方萬一犯了驢脾氣,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很麻煩的,於是他聲音一緩,溫言寬慰道:
“放心,老夫發誓這一次絕對說話算數,只要你們去山谷中取得寶物,我一定會放你們平安離開的,如果寶物夠多,甚至分出一小部分交易爾等,作爲酬勞,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當真?”
那曲姓老者一呆,隨後流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來。
“當然。”
寒風老祖表現得十分慷慨。
“好,一言爲定,但願事成之後,前輩不要食言。”
“放心,老夫何等身份,豈會欺騙爾等,一定兌現承諾。”
得到對方的許諾,曲姓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然後便轉頭招呼同門,緩緩向前飛去了。
“師兄,他,他說話會算數麼?”
這邊,一名二十來歲,容貌平凡的年輕男子,十分擔心的開口了。
畢竟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他們就如同砧板上的魚,假如對方食言的話,他們同樣無可奈何,所以心中自然是充滿了忐忑,
“閉嘴,老夫心裡有數。”
那曲姓老者則表情嚴肅,小聲訓斥道。
見師兄臉露不善之色,其他幾名也準備開口詢問的修仙者,只好將嘴巴給乖乖的閉上了。
然後他們一羣人,便向前方的山谷飛去,不過速度很慢。
從這一點,也透露出他們內心的惶恐了。
寒風老祖並未催促,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心中暗笑,真是一羣蠢貨,如此輕易就相信了自己所說。
不食言?
哼,傻瓜纔會說話算數,待取到了寶物,眼前這些傢伙,他肯定是不準備放過,畢竟想要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得了寶物,最穩妥的手段,便是將這些傢伙全部滅除。
最可笑的是那老者,原本自己還以爲他是有些頭腦的人物,沒想到不止天真,而且還那樣的貪婪,居然還不切實際的幻想着,事成之後,自己會分給他們一份寶物,你說這不是愚不可及是什麼?
他心中已打好了卸磨殺驢的主意。
然而另一邊,已經轉過頭,帶着師兄弟,飛向山谷的曲姓老者,嘴角邊同樣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又不傻,寒風老祖說的話,當然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啊!
答應對方的條件也好,還是在對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天真貪婪也罷,目的都是爲了迷惑對方啊。
沒辦法,誰讓雙方實力相差懸殊。
既然不能力敵,那想要脫身的話,就只剩下一條路,智取。
寒風老祖心中的打算他一清二楚,假如自己與對方易地而處,事成之後肯定也是要殺人滅口的,所以這一點,他沒有抱半分的幻想與希望。
從一開始,他表面上盯着山谷裡面的動靜,其實內心深處,就一門心思都在籌謀着,如何才能夠脫身?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直到看見天劫結束,寒風老祖想要取寶,偏偏卻又露出一臉猶豫的神色。
於是那曲姓老者,一下就猜到了對方心裡的顧忌,你別看他只是築基,然而在門派裡,卻向來是以狡獪多智著稱地。
然後他腦海中靈光這麼一閃,便立時醒悟到,這或許是自己唯一脫身的良機。
當然,不是說藉着取寶,由山谷的另一側,往外逃。
因爲根本不可能跑得掉。
區區數十里,對方可是金丹後期的修仙者,在天星修仙界威名遠播,這點距離,自己這些築基修士,是不可能有機會,逃得走的。
雙方因爲境界差距的緣故,遁光速度那時候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別說數十里了,就算再多上一倍的距離,對方想要追上,也輕而易舉。
他所想到的脫身之計,是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