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招收一些新的弟子,希望能夠從中尋找到好的仙苗代替,沒想到卻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也就難怪疾風真人的臉上,會露出落寂與惆悵的表情來了。
其他元嬰老祖聽了,也默然無語,心有慼慼焉,是對他們此刻心境最爲貼切的描述,幾大門派的情況也都差不多。
這一次,招收新弟子,進展得都不怎麼順利,雖然應者雲集,但其中資質出衆的,卻實在是寥寥無幾。
總之,根本沒有辦法彌補損失,雖然現在看來,對門派的影響不大,但如果接下來,依舊無法招收到,資質出衆,令他們滿意的弟子,未來,幾派說不定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衰弱。
而作爲掌門尊者,這種情況,是他們不得不考慮,並且儘可能防範的。
就這樣沉默片刻,靈獸山的飛蝗尊者開口了:“靈丹界中的那小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線索,此事還真是有些奇怪呢,我們幾派已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所開出來的條件,也優厚以極,難道對方還不滿足?否則爲什麼一直都不肯現身呢?”
“這不好說,有可能對方擔心我們心口不一,畢竟靈丹界裡,雙方接下的仇怨非同小可,對方有所顧忌也是合情合理的。”
“仙子所言不錯。”落荒宗的枯葉老祖也在一旁接口了:“也許是對方行事,向來就謹慎小心慣了,也許是對方自負天賦了得,根本就看不起,不願意加入我們幾派也說不定的。”
“看不起我們幾派,道友言之太過了吧!”
疾風真人一呆,臉上有些不以爲然:“就算對方是五行天道築基,或者天生就擁有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的修仙者,於情於理,也不該自大到這種地步,畢竟我們幾派,哪一個不是傳承了數萬載的龐然大物?就算沒出現過這樣的天才,底蘊依舊是十分深厚的,對方就算天資再了得,歸根結底也不過區區一築基級別的修仙者,有什麼資格,不將我們幾大門派放在眼中。”
“不錯,我也覺得疾風道有言之有理。”
“枯葉這老傢伙所說,未免有些太過危言聳聽了。”
“天霜真人,你怎麼看?”
……
衆人一邊說,一邊轉過頭,此時此刻,他們自然想要聽一下百巧谷的意見來着,畢竟五派之中,以百巧谷的實力居首,同時天霜真人也向來是以穩重多智著稱的。
而且五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位,與那名神秘的修士,有過接觸,所以他的意見,也是最具參考價值的。
“我麼……”
天霜真人嘆息。
他明白衆人的用意,但說實話,他其實也稀裡糊塗。
沒錯,他曾經費盡千辛萬苦,將一具化身派到了靈丹界中,按理來說,化身與本體之間,自然是心神相連,即便已經隕落,他也應該得到許多有用的信息與情報來着。
比如那小傢伙的容貌性格,行事是否穩重,以及真實的實力,究竟強悍到怎樣的地步……
然而真實的情況,怎麼說呢?
他多多少少,肯定得到不少的反饋與線索,但卻遠沒有衆人想象的那麼多,一來是因爲化身已經隕落。
二來則是因爲當時所有的一切,皆發生在靈丹界中,靈丹界雖然只是一個小界面而已,但依舊存在着界面之力,所以他得到的情報與線索,實際上比大家原本所想象的,要少得多,想要憑此做出判斷自然也就不是那麼的容易了。
原本信心十足,結果那小子卻一直不爲所動,現在他與其他幾個老友的情況也差不多,大家都一籌莫展來着,又有什麼好說?
嘆了口氣,正準備隨便講幾句糊弄過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驚虹由遠及近的飛到了此處,光芒散開,一名四十歲的中年修士映入眼簾。
他的臉上帶着幾分驚慌之色,整個人也顯得有些狼狽,從遁光中出來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然後便開始咋咋呼呼的大叫:“師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住口,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天霜真人只覺得眉毛亂跳,不由得臉含怒色的看到一眼那連滾帶爬的修士,心中那叫一個怒極,畢竟當着其他幾派的元嬰老祖,這麼做,簡直是讓本門顏面掃地。
同時他又有些詫異,要知道眼前這神色慌張的修士,可不是什麼低階弟子,而是他所收到第三個徒弟。
資質非常不錯,如今已到了金丹中期的地步,行事穩不穩重且不說,平日裡也算是眼高於頂的存在,甚至有些膽大包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竟讓他如此的失態?
難不成是古劍門打上了門來?
當然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只要稍一思索,就知道是非常荒誕的,雖然古劍門與百巧谷一向不和,但實力到了他們這樣的地步,相互之間是不可能輕易發生衝突。
更不要說突然襲擊,想要做到一點徵兆都沒有,那是絕不可能地。
將這個可能性排除,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將自己這個平日裡膽大包天的徒兒,嚇得如此驚慌失措。
這裡可是百巧谷的總舵,難道還能有什麼變故,或者有誰敢來捋虎鬚不成麼?
念及至此,他望向徒兒的臉色,充滿了詢問之意。
“師尊,不,不好了……”
“別慌,慢慢說。”
天霜真人的臉上再次流露出不滿的神色,當着其他幾派元嬰老祖的面,他實在不希望自己這徒兒的表現得太過丟臉,所以臉露不豫,淡淡的呵斥了一句。
“是,師父。”
那位金丹中期的修士,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表現,有些過於失態了,於是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對着天霜真人,還有其他幾位元老祖行了一禮,雖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下去,但臉上依舊帶着幾份慌亂之色:“師尊,山門外來了一個傢伙,自稱是靈丹界中的那名修士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