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心中一喜,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眼前之人如果不是秦炎,怎麼會對超遠距離的傳送陣那樣感興趣?
腦海中念頭轉過,中年人微笑着開口了:“沒想到道友竟是這樣的着急,你想知道與超遠距離傳送陣有關的消息?”
“不錯。”
事到如今,秦炎也不想隱瞞什麼,懶得虛與委蛇,反正眼前不過區區三位元嬰初期的修仙者。
就算他們有所猜測,秦炎也並不害怕什麼,反正此間事了,他與靈兒很快就會離開此處遠走高飛的。
既然如此,就沒有太過小心的必要,對方如果居心叵測,只會自食其果。
這點把握秦炎還是有的。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友果然快人快語,你想要知道,與超遠距離傳送陣有關的消息,這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哦,什麼問題?”
秦炎略感詫異。
那中年人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入了耳裡:“如果我沒有猜錯,道友就是秦炎,而你旁邊這位仙子,便是靈兒,是不是?”
房間裡一下子變得非常安靜,衆人停杯不飲。
就這樣過了幾息,那藍袍老者乾笑的聲音傳入耳裡:“哈哈,我二弟喝多了,他是與兩位道友開玩笑的。”
嘴上這樣說,心裡則是驚怒交集。
二弟這是幹什麼,瘋了麼?
這與他們原先商量的行動計劃完全不符,說好的旁敲側擊,通過非常隱晦的方式打探消息,儘量不要刺激到對方,更不可以撕破臉皮……
可他怎麼做的?
居然直接問對方是不是?
一點也沒有鋪墊,一點也不委婉,這相當於直接與對方攤牌。
藍袍老者只覺得自己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們三人義結金蘭,在飄雲城裡共同生活了一百餘年,彼此可以說非常瞭解。
二弟實力且不提,向來是狡獪多智著稱地,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
他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浮現而出。
但因爲事發突然,一時間手忙腳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至於三人中的年輕女子,此刻同樣是一臉的驚慌失措。
反倒是作爲當事者,秦炎的表情要平靜許多,儘管他也有些疑惑,對方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詢問這個問題。
這是想要攤牌麼?
而且有恃無恐。
腦海中諸般念頭轉過,秦炎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的眯起來了,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隨後開口道:“不錯,我正是秦炎。”
事到如今,其實承不承認,都已經於事無補,看對方的態度表情,顯然已認定了自己。
既然如此,又何必那麼小氣,大大方方的承認,氣勢上纔不會輸,所以,秦炎做出了看似大膽,其實非常明智的選擇。
他的聲音不大,卻彷彿一道驚雷劃破天空,藍袍老者與那年輕女子,彷彿受到了驚嚇,差點由各自的座位上跳了起來,臉上保持着既警惕又愕然的神態。
承認了,對方居然這麼簡單,輕輕鬆鬆就承認了。
沒有推脫,沒有隱瞞,非常爽快的承認自己就是秦炎?
他想要幹什麼?
肯定不是束手就縛。
而他的秘密,顯然不是可以輕易泄露出去的。
那換做自己,會怎麼做?
殺人滅口是唯一的選擇。
想到這裡,兩個人的神色越發的驚慌失措,若不是擔心刺激到秦炎,或許也分別將自己的寶物祭了起來。
此刻雖沒有這麼做,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也好不了許多。
剛纔還在談笑風生,推杯換盞,轉眼間,卻彷彿要爆發一場非常激烈的大戰。
變化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在場的修仙者,絕大部分,都沒有反應過來,心驚膽戰。
而作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讓危機爆發的傢伙,那中年人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
不,也不是那麼平靜。
要知道秦炎有一個天賦神通,可是能夠讀心。
雖非真正洞察對方心中的想法,但通過一些細微的語言動作,卻能夠做到洞若觀火,很難被外表的掩飾所欺騙的。
所以,他還是發現了,對方有一些緊張,有一點忐忑,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興奮的表情最多。
秦炎眉頭微挑,不由得暗自猜測,這傢伙,不過區區一元嬰初期的修仙者,卻彷彿很有把握拿下自己與靈兒似的,究竟是無知者無畏,還是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準備?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究竟哪裡來的這樣的底氣呢?
至於靈兒什麼也沒有說,不過大眼睛中也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就這樣空氣彷彿的凝固,直到秦炎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朵:“現在道友可以告訴我,那超遠距離傳送陣的情報了。”
“兩位是想要離開這裡,離開雲州麼?”
“不錯。”
事到如今,秦炎也不打算隱瞞什麼,反正在知曉自己在打聽超遠距離傳送陣的情報以後,這一點很容易猜到。
“對不起,我騙你了。”
“騙我?”
秦炎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的神色,有的是一點詫異:“對方竟然這麼直白,這麼輕易承認欺騙了自己,真的是有恃無恐。”
他的底氣究竟來自於何處?
秦炎在心中嘀咕,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你膽子很大?”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惱怒,但不知爲何,隨着這句話說出,空氣中的氣氛,卻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了。
“沒辦法,不這樣做,兩位未必會來城主府,我又怎麼確認你們的身份呢?”
“嗯。”
秦炎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想要的東西,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想要拿下我們兩個,就憑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