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讓,借光借光…”我和大叔走在前面,心情愉悅的享受着來自別人的驚歎目光。
身後的工作人員擡着一個滿是鮮花的花車,雖然時間很緊湊,但是這個花車依舊做得非常的漂亮,無論是鮮花的顏色搭配還是它的造型裝飾,無疑都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其實最關鍵的是花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送花送這麼多的,看來大人泡妞和我們這些青年小夥子是不一樣。
走到教室門口,秋素姐已經在上課了,相貌絕美的她面帶笑容專心致志的上着課,對於眼前的那些花兒瞅也沒有瞅一眼,花團錦簇中她彷彿是花神芙羅拉,美得讓人心碎。
周圍擡花車那些年輕小夥子也看呆了,其中有一個腳被花車壓住了也渾然不覺。
大叔轉過頭來對我說:“陸小朋友,今天大叔就教一教你怎麼泡妞,學着點,以後你用得着的。”
說完,大叔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禮貌的敲門走了進去,只見大叔腳踏七星,面露春風,在衆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說道:“美麗的小姐,請你停下你動人的演說,忘記那迷醉的花朵,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過錯?”
大叔的話文縐縐的,並且說得有點莫名其妙,我簡直聽不懂他的用意,不過秋素姐好像懂,只聽她不緊不慢充滿柔情的回答道:“這位相公,你看這三竿的日出,多少人爲生活忙碌,你突然出現在這裡,明明是你的出現叨擾了我的工作,怎麼反倒怪罪我的錯誤?”
大叔環視四周,然後看着秋素姐滿是深情的說:“你的錯誤就是美若天仙,蓬鬆的烏髮漲滿了我的眼簾,看不見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豔的面頰讓某些畜生傾倒,竟忘記了你的老公是多麼威嚴。”
秋素姐笑了,比在場的所有花朵都要豔麗上三分,衆人呼吸一滯,我大汗直流,媽的早知道我就和她閨女好上算了,等到成熟後商祺一定不比秋素姐差!
“快快走吧,你這輕浮的漢子,你的媳婦心若磐石,情比金堅,打動我的又豈能是花言巧語,金錢?”
兩人的對話都是文鄒鄒的,我總算是聽出點意思了,感情這是小兩口在對話啊,整得那麼嚴肅,和唱戲似的,像我們這種毛頭小夥子是學不來的。
“利祿功名皆是虛枉,滿目秋光纔是我想,你這比秋容還要柔媚千倍的姑娘,願你收下我送來最美麗花的海洋!”
我知道是時候了,將花車推進教室,這麼拉風的事情當然要我來做。
於是,美麗的花車被推進教室,在座的大叔都唏噓不已,愁容滿面,感嘆這麼多花是多大的手筆啊!比他們送的加起來都多。
秋素姐呆了一下,然後沒有再說什麼,走過去將大叔抱住,小聲的說:“年紀一大把了還學人家做這些小孩子玩的遊戲,也不怕人笑話。”
大叔說:“只要你高興就行了,他們要笑話就笑吧。”
這是一幅多麼感人的畫面啊,讓我這種心腸挺硬的傢伙鼻子都酸酸的。不過話說回來,大叔還真的是情場高手,送花都送得這麼有詩意。我他媽要是女人都一定會嫁給她。
這一出愛情劇過後,沒人再敢對秋素姐打主意了,大叔瀟灑的揚長而去,臨走之前對我說:“學到了吧。”
我拱手說:“學到了。”
大叔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好了,有機會我們再聊,我去上班了。”
望着大叔離去的背影,我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做男人就要做他這樣的,有錢有勢,有情有血,一時間我彷彿找到了人生的目標。
下課的時候,秋素姐找到我說:“小流氓,你放學的時候幫我搬花吧。”
我看了看這滿教室的花,“啊?這麼多花怎麼搬啊?”
秋素姐說:“你只需要幫我把花車搬到樓下就行,其它的花丟掉好了。”
這女人還真是狠心啊,這麼多上好的鮮花就這麼丟了怪可惜的啊,我忽然靈機一動,“秋素姐,那些花你不要了對吧?”
秋素姐警惕的看着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說:“嘻嘻,其實如果你不要的話可以交給我,我有用處。”
“給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不然我寧願拿去丟掉也不給你!”
我只好無奈的說:“今天晚上我表姐參加的舞蹈班有一個晚會,我想將這些花搬到那裡去,做做裝飾也好啊。”
“原來是這樣,好吧,那些花就交給你了。對了,你們晚會是幾點?”
我吃了一驚:“難道你要來?晚上7點吧,就在舞蹈教室。”
秋素姐說:“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蔘合,不過你們要舉辦晚會我可以找人給你們搬一套音響。”
我說:“好啊,最好是再找一個DJ過來,那樣最好了。”
秋素姐嫣然一笑:“好的,沒問題,我剛好認識一個DJ,包你滿意。”
這實在是太意外了,沒想到晚會的所有東西這麼一下子就齊全了,我害羞的搓着手,“秋素姐,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乾脆直接認我做弟弟算了。”
“去!沒正經的,老是想佔我的便宜,現在能夠開口說話了嘴巴還是那麼不乾淨。”
我冤枉啊,哪裡不乾淨了,“那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秋素姐慢慢走向講臺,回頭一笑說:“我有說不答應嗎?”
我一陣竊喜,以後有這麼漂亮的姐姐多拉風啊,而且這麼有本事,想一想都覺得讓人高興。
秋素姐辦事效率真的很高,午飯過後,她打電話告訴我說音響已經搬過去了,叫我去看一下效果。
我馬不停蹄的到了舞蹈教室,只見幾個打扮相當前衛的傢伙在那裡搗騰設備,一個傢伙在那裡指手劃腳:“媽的,弄好點,這可是秋姐交代的事”。
我給他們一人一支菸,然後對那個領頭的說:“怎麼稱呼?”
他說:“你就是陸宇吧,叫我小破就行。”
我忙問:“小破啊,弄好了沒?”
他說:“你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保證給你把效果弄得最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謝了,晚上一塊來吧,有美女看的。”
他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晚上有事,要替人收賬來不了。”
儘管他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我聽得心驚肉跳,“替人收賬?”
小破利落的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給我,“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是別人欠你錢不還的,或者仇家什麼的儘管打這個電話,兄弟們都是專業的,絕對做得合情合法,乾淨利落包你滿意。”
我暈了,“你到底是做音響生意的還是做黑道生意的啊?”
那傢伙抽着煙說:“現在不都流行和諧社會不是麼?對這些管的比較嚴,我們這叫包裝自己,誰也想不到我們做音響生意的是做黑活的不是。”
我猛的拍了拍他:“人才!”
然後一個傢伙擡頭說:“老大,好了。”
小破將手中的菸灰一彈,“先聽聽看,有沒有我想要的那種效果。”
“好嘞!”然後那個傢伙將音響放開,震耳欲聾的音樂響了起來,放的是夜願的Iwishhaveanangle!效果相當的不錯,死亡金屬音樂聽得我熱血沸騰。
小破得意的看着我:“哥們,行不行?不行我再叫他們弄大聲點。”
我連忙說:“還是算了吧。已經夠了。”
小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對我發了一支菸:“哥們我走了,明天我會叫人來收拾的,晚上玩得開心點。”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我唏噓不已,我將手中的那張名片看了看,正面寫着:“飛揚音響,輕舞飛揚。”反面卻寫着:“專業流氓,替人收賬,見錢方還,不死不歸!”
這種人就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