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臉色頓時變了,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鄧兄是不是去處理什麼私事?”
“王兄,你隨我一起去面見鄧長老。”馬臉修士卻不由分說的一把拉住他。
兩人來到一處山崖前扣關,一位面容枯瘦清奇,正閉關修煉的皁袍修士,忽然眉毛一皺,睜開了雙目,臉上隱有陰厲之色閃過。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走出了閉關的密室。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皁袍修士來到了一間大廳之內,面無表情的坐在大廳中央的石椅上,隨後手中青芒閃過,不知何時多出一塊淡綠色的令牌。
他隨手一拋,令牌沒入石門的一處凹槽。只聽到轟隆隆的巨響,一處山崖緩緩的打開。
石門打開,他看到站在門口的馬臉修士和王掌櫃,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隨後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從凹槽中飛回,他擡起頭看着兩人,一言不發。他知道若不是遇到特別緊急的情況,這位藥園的主事是不敢打擾他的。
“鄧師叔,鄧元師弟七日離谷,至今未到秦城中。此事關係甚大,晚輩不敢做主,還請師叔拿主意。”馬臉修士恭敬異常的說道,心裡扔在抱有一絲僥倖,說不定是這位長老派下了什麼私人任務。
“失蹤了?”皁袍修士不動聲色的問道。
“只能說鄧師兄現在還未到秦城,說不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王掌櫃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戰戰兢兢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皁袍修士,也就是駐守藥園的鄧星劍從懷裡掏出一張傳音符,朝着半空中一拋不見了蹤影。
兩位築基修士心中有一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半個時辰後,在洞府的門口忽然飛來一道遁光,一個青袍修士滿臉驚慌失措,看到皁袍修士當即跪倒在地。
“師叔,三哥的本命珠碎了!”青袍修士手裡捧着一個血色的圓盤,帶着一絲哭腔說道。
鄧星劍在聽說鄧元已隕落的消息,臉上忍不住抖動了一下,隨手攝過血魂盤,將一道法力注入進去。
“血魂咒起作用了,應該是四宗的餘孽。沒想到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些老鼠還沒有消停。我鄧家的弟子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現在就去跑一趟,將此人抽魂煉魄。”鄧星劍的眉宇閃過一絲煞氣,平靜的說道。
“要不要派人協助?”在他面前的三人都是心中一驚,馬臉修士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只是一些餘孽罷了。”鄧星劍搖了搖頭,拿着血魂盤出了洞府,朝着谷外遁去。
廳內只剩下了三名築基期的修士。
“金兄,這鄧兄的隕落還真的出人意料,沒想到那些喪家之犬還有能力反撲。看來最近秦城到南天山脈區域還是要申報長老會,派出高階修士來巡邏,將這些地縫中的老鼠抓出來捏死。現在還煩請金兄帶我去重新拿上一份丹藥,我樓中真的很着急。”王掌櫃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又轉到自己身上。
青袍修士等皁袍修士走後也擦了擦淚痕,有些遲疑的說道:“三哥雖只有初期的修爲,但他身上有老祖賜下高階逃命符籙,身上還有一顆青藍珠,乃是一件頂階的防禦法器!我猜應該是結丹期修士下的毒手....最起碼也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爲!”
馬臉修士聽聞掌櫃的話,思索了一下答應下來。但聽到青袍修士的分析之言,眉頭微皺。
“鄧師弟,若是築基圓滿的修士根本不會冒險參加行動,我感覺築基後期的可能性稍大一些。看來秦城上次的教訓還是輕了一些,等老祖生擒此人就動用燃魂燈逼問出藏身的老巢,將這些傢伙廢去法力,掛在城門口。”馬臉修士臉上露出冷酷之色。
“此言有理,不能讓這些老鼠繼續搗亂了。金兄,我那邊的事還真的有些着急,還請您現在就幫我辦一下。鄧師叔追問的那些靈丹,就下次在幫我送過去吧。”王掌櫃有些心急火燎,連聲催促。
“好吧,我陪你去跑一趟。鄧師弟,節哀順變吧。”馬臉修士緩緩的說道。
說完此話,馬臉修士就帶着胖掌櫃離開了大廳,各自行事去了。
一個時辰後,王掌櫃辦好了手續就離開了山谷,急匆匆的往秦城的方向趕去。
....
韓玉在胖掌櫃進入山谷就將傀儡收回,只留下石靈監視這片山川的動靜。
也就過了一個多時辰,韓玉就聽到一聲破空的呼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黑芒在天邊化爲一個光點。
看方向正是那處荒山的礦場!
計劃成功!
韓玉在心中默默的計算時間,打算繼續穩一手,人就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原地。
....
天色漸暗,王掌櫃腳下踏着一塊紅色的木板飛遁,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照着這個速度飛行下去還是能在規定的時限返回秦城。
就在那飛到一座荒山的上空,對面飛來一道黑色的遁光,攔住了他的去路。
王掌櫃的心中一緊,一雙肥手悄無聲息的放在儲物袋上。
“哈哈,能在此地遇到王掌櫃,還真是巧啊!”錦袍男子笑嘻嘻的看着飛舟上站着的胖子,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是呂兄!”王林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
此人在半月前還在秦城光顧過他的玉丹樓,性格很是直爽,他說什麼價那就什麼價,一顆靈石都沒還。
他也刺探過他的底細,沒想到這人直接拿到了黑色的玉蝶。
那東西是長老會的信物,代表此人是在執行某一種巡查任務,身份絕對是可信的。
那日樓中也不算忙,王掌櫃也和他閒聊起了一些事兒。
沒想到這錦袍修士張口就報出一堆人名,還拿出了一種靈茶邀請他品嚐。這胖子也是懂行的,這一喝就知道這是煉屍宗那位胡仙子所制的,在魔道衆修中就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王兄,看你神色如此的匆忙,難道有什麼急事?”錦袍男子笑着問道。
王掌櫃拱了拱手,苦笑着說道:“樓中的丹藥有些供應不足,我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供應不足?”錦袍男子神色帶着幾分疑惑,直接飄落在了木板上。
王掌櫃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嘴裡解釋道:“四宗的餘孽又死灰復燃,運送丹藥的那位道友已經兵解,呂兄你也多加小心吧。”
“多謝!”錦袍男子面露驚容,朝着他拱了拱手。
隨後兩人就客套了幾句,錦袍男子就轉過身準備飛遁而走。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錦袍男子猛的轉過頭來,朝天空中拋出數個圓球,然後拿出一把寒冰爪朝着他的心口抓了過來。
“冰棱寒冰爪!”王掌櫃嚇的大驚失色,不假思索就朝天空中遁去。
同時他的心頭涌出了無盡的寒意!
他記得很清楚,這件法器乃是鄧元之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此人的手中?
就在他要飛遁而起的那一刻,數十道光柱噴射過來,他剛剛彈起的身子又被壓迫的落了下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胸膛出無端的裂開了一個大洞,一隻冰爪手臂將他的心臟抓出,凍結成了冰渣。
栽到在飛行器具上的他,肥胖的臉上有些扭曲,四肢不停的抽搐,眼中滿是不能置信的恐懼表情,臉上盡是不甘之色。
他不由的想起某一天的正午,鄧元拉着他吹噓,他的寒冰爪可破除築基修士的護體光幕。
那時的他心中還有一些不信,心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逆天的寶物。
後來他聽說是用結丹期妖獸的利爪煉製,他半信半疑。
現在,
他信了。
又過了幾息,他的眼珠就凝滯了,徹底失去了生命。
他腦海中殘存的意識還在想,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