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礦脈之上居然無比熱鬧,無數礦工從礦洞中走出,拿些靈石原礦去找管事的去換取銀兩,去了不遠去的小集市。
韓玉好奇,正想走進去瞧瞧,忽然身旁傳來一陣喧囂之聲,而後看到七八名身穿黑色勁服,身上拿着兵刃的軍士,看到韓玉就圍了過來。
這些軍士一個個面色猙獰的樣子,身上也是殺氣騰騰,那些兵刃上隱約能看到未乾透的血跡。
“你是幹什麼的!”
爲首的那人看到韓玉的模樣,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警惕,身上的殺氣慢慢溢出。
周圍幾個軍士也隱隱合圍了過來,韓玉掏出了進出的信物,那軍士臉上的猙獰當即一收,紛紛向後退了幾步,那爲首的軍士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恭敬的對韓玉說道:“原來是仙師大人,還望恕罪!我等也是職責所在,請仙師見諒。”
“沒事,不知者不怪。看你們如此小心謹慎的模樣,難道這裡不平靜?”
韓玉倒是和顏悅色,將剛剛的事情揭過,順手將信物收入了自己的懷中。
剛剛韓玉打量過這些軍士,發現這些人都是百戰猛士,隨便挑一個都能敵的過三流的高手。而剛剛爲首的那人,隱隱有二流高手的實力。
那軍漢見沒有怪罪,連連道謝,聽到韓玉的問題當即苦笑了一聲:“仙師大人,那礦工都是拉幫結派,在井下經常爭的頭破血流。這井下的事情我們不管,要是回到這地面是歸小的負責。”
韓玉聽了眉頭一皺,看來這礦場的水不淺,但臉上卻含笑說道:“別一口一個仙師,我乃建安城經略使,也是個軍中粗漢,大喚我一聲韓大人即可!”
那軍漢當即改了口,心中暗自驚訝這韓大人還真的好說話,當即討好了幾句,要是能巴結仙師可是事關前途的大事!
韓玉也故作豪爽,兩個人說了幾句關係就親切了幾分。韓玉打聽到他們都來自霜城,這領頭漢子乃是陷陣營牙將,名叫李勝,被派來此處來維持此地的治安。
韓玉藉此又向他打聽了一些事,李勝來礦中也有一年有餘,對礦中的一切事物都很瞭解,對韓玉的問題是有問必答。
“賞你的!”
韓玉從懷中掏出一顆小小的靈石拋了過去,沒想到李勝接過後面露苦色。
“韓大人,這靈石對我我等來說是無用之物,要是去外面休憩被查到那是要掉腦袋的,大人你還是收着吧!”
李勝苦笑着連連搖頭將靈石遞了過來,韓玉不動聲色的收入懷中,又掏出了一張銀票。
“李將軍,這是兩百兩的銀票,大德通的票號,見票即兌。”韓玉將銀票塞到了李勝的手裡。
這次李勝倒沒客氣,將銀票揣進了懷裡,對韓玉也越發的恭敬,恭敬的說道:“我帶韓大人去仙師那邊報個備!”
一行人直接前往礦場,李勝帶着韓玉來到地下一層的礦中來回穿行,來到了一處昏暗的洞窟,裡面建了一個小小的石屋。
這一路上韓玉都在記一些路線,但饒是他的記憶都有些頭腦發脹,這礦洞就像是迷窟。
這小屋漂浮着淡淡的靈力,幾乎不用吐納就能感覺到,面積也不大,只有三四丈大小,附近的礦工基本都在繞路走,根本不敢從門前走過。
“大人,您過去吧,我們在此等候。”李勝客氣的朝着韓玉拱手說道。
韓玉走到石屋面前剛想敲門,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韓玉心中一凜,低着頭推門而入,石屋中站在一個邋遢的老者。
老者的頭髮呈白灰之色,身穿一件破舊的長袍,面部皺紋密佈,兩頰疤痕縱橫,渾濁的小眼微微眯起,看起來就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但他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強大的靈壓。
這老傢伙不簡單,身上的靈壓雖不如和姓築基修士強大,但卻遠超過那老道,韓玉猜測此人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看此人的年紀是築基無望了。
韓玉內心更加的小心,臉色十分恭敬的走到老者身邊,微微躬腰,低着說道:“晚輩拜見邰仙師!”
老者也在打量韓玉,也微笑着點了點頭:“上面的傳音符已經說了,你小子還有幾分的本事,押解要犯前來,和和紹還賞賜你十塊靈石?”
韓玉一聽,心中的警覺頓起,哭喪着臉說道:“晚輩卻是到那雜物領取了十塊靈石,但孝敬給了殷仙師,小的身上只剩下兩打火符籙!”
那老者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冷着問道:“十顆靈石都被那小子拿去了?”
韓玉點了點頭,那老者嘴上咒罵了幾句,笑容全部垮了下來,看韓玉這副窮酸模樣,也只有過上一年纔會有靈石發放。
“罷了,你去地下四層的靈屋修煉吧!”老者不耐煩的揮手,將韓玉趕了回來。
韓玉變了臉色,苦苦哀求道:“邰老,等來年雜物發放了靈石,小的一定孝敬您老...”
這老者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韓玉苦苦哀求沒換來一點同情,驅趕道:“等來年你有了靈石在來找老夫!”
韓玉又哀求了幾句,見那老者滿臉的冷漠,只能哭喪着臉退出了石屋。
“果然是窮鬼!”那老者冷哼了一聲,“希望這小子不要死的太快,最起碼也要捱上一個月。”
韓玉從石屋中走出,李勝見韓玉一副悲痛的表情,急忙圍過來詢問。
“李將軍,這礦脈地下四層是什麼情況?”
韓玉剛剛臉上的悲痛一半是裝的,他可不想被那老妖怪給盯上。剛剛他只要拿出靈石,那老傢伙絕對會注意到他。
李勝一聽地下四層臉色一變,有些同情的說道:“韓大人,這礦脈四層可都是龍潭虎穴啊!”
“怎麼說?”韓玉心中一沉,追問道。
李勝讓手下人先去地面維持秩序,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韓大人想必也知道礦工的來歷吧?”
韓玉點了點頭,這些礦工都是從各大城召集,城主府爲了儘快湊齊都是用盡了手段。
“那盤踞在四層的礦工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李勝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那四層可是血腥之地,經常發生拼鬥,經常死個幾百人!”
韓玉聽了這也明白,他的城南衙門也關押過不少重犯,都是一些刺頭,有大盜,採花賊,強盜,潑皮地痞,甚至還有一些兵丁,有衙役看管的時候個個老實,等衙役一走爭鬥的很是兇殘。
“唉!”韓玉嘆了口氣,心想要是一個普通的煉氣二層的修士闖入那賊窩,肯定會被那賊人撕扯個粉碎。
李勝心中有些同情,這地下四層可是苦差,不僅有兇徒還有那礦鼠,這日子過的可不舒坦。
韓玉苦笑了一聲,問道:“不知李將軍可有趁手的兵刃,我是寸鐵未帶,怕制不住那羣兇徒!
“這點小忙我倒是能幫上。”李勝剛收了銀票,現在心情也有些愧疚,拍着胸口應承。
韓玉直接掏出了一根金條,硬塞到李勝手中,李勝讓韓玉閒等候,走了出去。
韓玉目送李勝離去,坐在石頭上發呆,他又思索了片刻,嘗試感應這周圍的靈氣。
不愧是礦脈之地,此處的靈氣比起建安太陽未出之時還要濃郁,除了稍稍陰暗潮溼了一些。
感受靈氣之後,韓玉在思索如此對付那羣兇徒,要不然修煉的時候使用吊着膽,那修煉也不安穩。
有了金條開路,這李勝來的很快,不足半個時辰就返回,手裡還拎着一個包裹好的布條。
“這還是我上次征戰用的配刀,是從精鐵鑄造,鋒利無比!”李勝將那布條解開,給韓玉講解道。
韓玉拿過寶刀,使了使早已練純屬的幾式刀法,站在一旁的李勝讚道:“大人好刀法!”
韓玉又詢問了李勝幾句,揹着寶刀就告辭,很快就根據指引來到了二層的入口處。
到了二層發現這裡更加的陰暗潮溼,各種礦洞交叉縱橫,問了那收礦的兵士,來到了下一層。
韓玉打聽過,這礦中百日都有兵士值守,礦中還有秩序可言,但到了晚上隨着兵士撤離,將徹底變成法外之地。
韓玉跟隨指引來到了四層,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礦工都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不過韓玉卻沒有理會,來到了四層的石屋。
這四層的空氣陰暗潮溼,那石屋裡倒是與外界一致,空氣清爽乾燥,韓玉注意到石屋上雕刻一些神秘的符咒,這很有可能是抵禦溼氣的關鍵。
小屋的佈置很簡單,一張桌子和一張小小的牀鋪,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放在桌子上,散發着柔和的白光。
在小桌上還有一本圖冊,說明這小屋的用法,原來這守陣的修士早就預料到可能會有凡人來騷擾,只要將兩顆靈石放入門口的鳥嘴中,就可散發出防護光芒,省着點用就持續半年的時光。
韓玉嘴角不由的抽搐,他的儲物袋中靈石倒是不缺,但現在拿出來定會吸引那老者的注意,豈不是明擺着告知他身上有大秘密?
要是引起那老者的窺探,他在這陰暗的礦脈中肯定死的不明不白,屍骨無存。
“只能對付那羣兇徒了!”韓玉喃喃自語道。
盤坐在牀上稍稍歇息了一會兒,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有甲士敲門送上了飯食,眼神中透出一絲同情然後離去。
這飯食倒也豐盛,韓玉將幾樣菜都吃下了肚,抹了抹嘴,此時聽到了一聲哨響,值守的甲士紛紛離開。
黑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