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韓玉和史真兩個當然是沒有異議,在心中帶有一些期盼之下就駕馭法寶朝一處而去,朝着大海飄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行人降低高度落到了霧海中的一個礁石上。
一處看上去有些很平常的海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霧海中的海水顏色都是綠色的,但這裡的海水則有些泛綠,而且看的時間長了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彷彿在和上面兇獸對峙的感覺。
韓玉本以爲洞府就在眼前,但是卻帶着他繼續前行。
韓玉等人剛從海面掠過,忽然海面上狂風大作,海浪瘋狂的席捲。
這股狂暴的颶風,將海面上的海水都席捲起一層,這些海水竟馬上就化爲了藍色冰刃,朝着這邊席捲了過來。
他們一行人當然不會害怕這些低階法術,身上都是光芒一閃後出現了護體靈光,那個築基女修則是放出一個龜殼法器,一行人穩穩當當的向前飛去。
這些冰刃沒並沒有持續多久,只飛行了五里之地就莫名的消失,一行人又來到一塊礁石上。
“史兄,在這八塊礁石環繞之處,前面的海域就是洞府所在。”顏超眼中閃出靈光,指着前面的海域,對衆人鄭重的說道。
韓玉聽到這話將靈力灌入雙目之中朝前面望去,發現海面上的八塊礁石零散分佈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大小隻有裡許,海水的顏色是一種墨黃色,海水死氣沉沉,沒有波動,給人一種極其彆扭的詭異之感。
“這陣法還真挺有意思,我來試試看。”顏碟看到這昏昏沉沉的海面,雙眸一亮臉上露出了一些興奮之色。
聽了此女的言語,韓玉不由看了對方一眼,只見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十幾杆顏色各異的陣旗,然後圍繞此女輕輕旋轉起來。
“這是?”韓玉看着這一面面精緻的小旗,故作疑惑的問道。
顏家的那兩位修士臉上露出笑意,史真的也有些詫異,不知爲何此女沒有去破陣,反而掏出了這堆陣旗是有何意。
“史師伯,韓前輩,晚輩也不知先祖佈置的大陣有多犀利,所以想在此處先佈置防護大陣。”女修笑吟吟的說道。
聽到這解釋兩個人點了點頭,女修則衝着這些陣旗一指。
頓時那十幾道光芒朝空中飛去,在天空中組成了一個列陣,按照某一種規律排列好,懸浮在衆人的頭頂。
“四海防護陣?”韓玉仔細的看着天空中陣旗排列的陣列,微微低喃道。
不過這和他從典籍上看的功法又有那麼一點不同,韓玉心生疑惑,但沒有繼續追問。
而這是,天空中的陣旗發出了低低的嗡鳴聲,落在地上後十幾道光柱從小旗上噴出,直直的射入頭頂的霧氣中,看不出什麼門道。
女修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潔白的陣盤,將法力注入進去後,從陣旗裡面隱隱傳來了潮汐之聲。
這聲音由小變大,由慢變快,聲音越來越像越來越頻繁,從陣旗中涌起的光柱漸漸在頭頂上編制連結成一片,形成了厚厚的光幕。
“好了,此陣已成,就算破陣中有什麼動靜也可以抵禦了。”女修笑吟吟的說道。
緊接着女修操縱陣盤讓此光幕裂開了一個縫口,隨後他就飛了出去,但他身旁出現一道驚鴻。她心中一驚,原來是那麻臉修士已出現在了陣外。
“前輩,你...”女修心中有些疑惑,就將躬身問上一句。
“顏仙子,史兄,兩位道友,這破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爲了防止霧海中有人入侵,我向西二十里做警戒吧。”韓玉滿臉平靜的說道。
“那就辛苦韓玉兄,我去南邊警戒吧!”顏超想了想含笑着說道。
“我去北面。”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也默默的說道。
“韓前輩不要急,我先來測試一下此陣法的強度,說不定也要幾位前輩相幫的。”顏碟則歉意的說道。
這句話一出,三個人自然不好現在離去,都懸浮在半空中默默觀察起來。
顏碟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落落下方的下降了一個高度,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七八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先是湊在一起,又掏出了一些法器,開始測試了起來。
只見他先從拋出了類似錐子一樣的法器,口中念動咒語錐子放出強光,朝着海面上墜去,沒入海面中不見了蹤影。
緊接着女修又摸出了一個圓盤狀的法器,單手一拖衝着海面上放出了一道強光。結果在圓盤上出現了錐子入海的畫面。
韓玉撇了一眼,錐子入海十餘丈就像是遭到了什麼阻礙,急速的旋轉卻無法向前。忽然不知從何處涌出金銀色的光芒,錐子就在這股力量下化爲了齏粉。
女修並沒有因爲法器碎裂而分心,反而臉上露出了喜色。她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個藍色的細針,單手一揮就衝進了海面上。
海底的金銀色光芒並沒有消散,飛針輕輕觸碰上面,羅盤上的指針飛快的旋轉起來。
石蝶的臉色微紅,顯得有些興奮。趁着這光芒沒有消散,又一連串的掏出了七八樣法器來試探此法陣。
這女修還真的有些門道,用三顆金珠竟衝破了第一層的阻礙,又向下探了十餘丈,顯然已觸碰到了禁制的第二層。
見此情景,韓玉史真等人互望了幾眼後,也忍不住臉上露出喜色。他們都希望此女的陣法之道真如吹噓的那般了得,一舉攻破此陣。
“兩位師伯,還請你們過來幫我一下。”女修折騰了約小半個時辰,終於擡起了頭,篤定的說了一句。
她邀請的自然不是韓玉和史真,而是他本家的兩位結丹。
那兩人聽到此話,互相望了一眼後,就在女修開啓的裂縫中飛了出去。史真當然不會單獨留在陣內,也跟着飛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女修的身前,三個人在那裡商量破陣之策,史真則朝着韓玉飛了過來。
“韓兄,雖然顏家將信物丟失,但這小娃娃好像還真有些本事。”史真顯然對丟失信物的事情耿耿於懷,但聽他的語氣激惱也減了三分,看樣子對眼下的情況也能接受。
韓玉則是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史兄,這處洞府的主人應該是一位元嬰修士吧?元嬰前輩佈置的陣法難道憑一個築基期的小娃娃能解開?”韓玉卻通過傳音秘術冷冷的說道。
“韓兄不看好?”史真也皺起了眉頭。
韓玉看着三個人還在嘀嘀咕咕,又傳音說道:“我有什麼看好不看好的,剛剛只是順嘴一說罷了。不過眼下的情況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若這小娃娃能在三個月破除此陣,那一切的約定照舊。但如果浪費的時間太長,史兄可是要多付一些報酬的。”韓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此事揭開,並提醒了一個重要的事。
史真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正想要說些什麼,那女修已衝他飛了過來。
“史師伯,您將您那信物借與晚輩一用。”女修朝史真施了一禮,恭謹的說道。
史真聽後也沒有說什麼,一拍儲物袋飛出了一面雕繪着半截惡鬼的令牌,直接遞給了女修。
女修則是又施了一禮,纔將令牌拿在了手中。
她先是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飛到了海面上。女修又拿出一塊玉簡仔細的看了良久,這才下定了決心。
隨後他嘴裡念動咒語,令牌中發出了鬼哭狼嚎之聲,接着十幾道烏黑的光芒從小旗中噴射而出,盤旋在半空中彙集成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柱,直直的射進了下面的海水之中,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韓玉第一反應並不是注意下面的海水,而是朝女修手中看去,只是他的手裡是空空如也,剛剛的黑氣正是令牌所化。
史真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沉住氣等了半晌,但這海水中依舊是死氣沉沉,沒有絲毫的異色發生。
“顏師侄,這...”等了一頓飯的功夫,史真也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問上幾句時,異變終於發生了。
那原本死氣沉沉的海水中,忽然開始慢慢泛起了一個氣泡。緊接着傳來了低沉的嗡嗡之聲,緊接着海水就像是被煮沸了一樣,開始翻滾了起來,彷彿這下面就像是一條蛟龍在其翻江倒海,海水上也涌出了一層金光。
史真想接下來問出的話語,馬上就自己嚥了下去。
漂浮在天空中的女修見到這異像也是精光四射,竟將手裡的羅盤丟了下去,嘴裡在急促的念着咒語,手裡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個精巧的羅盤。
而此刻的海面上也漸漸停息了下來,重新恢復了平靜。
韓玉則毫不猶豫的退出了十五丈,他發現這海底彷彿有什麼能量要爆發出來。
看到韓玉退,史真和顏超也向後退去,那位結丹後期的老者卻站在女修的身旁,要是出現什麼危險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平靜下來的海面,竟開始出現了一個個小漩渦,緊接着這些小漩渦慢慢連成了一起,逐漸形成了四個巨大的漩渦。這些漩渦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凹的越來越深,越來越低。
這漩渦轉動竟將第一層陣法禁制絞的粉碎,金銀色的光芒出現在漩渦上,帶着極強的威能衝向了第二層陣法禁制。
在外圍的修士心中駭然,都不由的向後退去。韓玉則最離譜,竟朝外面遁去,頭也不回。
女修看着手中精巧的靈盤,臉上也露出了駭然之色,竟直接飛到了陣法中,加持了一番纔看着海面上的異變。
“砰砰砰砰”
在四聲巨大的爆裂聲,從漩渦中爆了出來。
史真雖又退了十丈,但仍被爆炸的強大威能吹的站立不穩,急忙拿出法寶防護。但這爆炸只是第一波傷害,很快從裡面爆出一連串的光團,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史真飄蕩在空中心中有些駭然,五顏六色的光芒砸在了護罩上讓他的法寶光芒變得越來越黯淡。
爆炸的餘波足足持續了半盞茶功夫!
等爆炸餘波消散後,史真的身軀微微一晃,臉色有些蒼白。剛剛他雖然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但法力卻消耗了大半,讓他心中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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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將目光朝不遠處的顏超望去,發現他的法力也消耗的不輕。
就在他想說一些什麼,遠處一道遁光朝遠處疾馳而來,正是剛剛倉皇如喪家之犬的韓玉。
他剛剛一口氣遁出了幾百丈,這爆炸的威能再強也不可能追上他。
他回來後看着史真有些狼狽的模樣,心裡暗喜,幸虧自己溜的快,否則也要吃一個暗虧。
那個看上去堅不可摧的陣法光幕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陣法內的兩人倒沒有什麼異樣。
就在這時顏超和史真也飛了過來,兩個人重新站穩了腳步,朝着霧氣處望去。
結果這一看,所有的修士都是吃了一驚。
只見原先的漩渦和海水,此事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一道無形之力阻止其他海水的涌入,百丈深處卻能看到淡藍色的薄霧,這下面應該就是陣法。
史真看到這一幕有些驚喜,韓玉卻搶先一步落在了女修的身旁,眉開眼笑的說道:”顏仙子,你的功法造詣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這陣法是已經破掉了吧?“
“破掉?韓前輩太小看祖師佈置的陣法了。我只是解開最外層的三道禁制而已。”女修剛剛爆炸的餘波清醒過來,聽到了韓玉的問話,這才苦笑着解釋道。
“不過弟子有信心能破除此陣!”女修說完了這一番話覺得有些不妥,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哈哈,現在既已破除了前面幾層,仔細研究後速度肯定會加快,韓兄不必憂心。”顏超此時也上前打了一個哈哈,笑眯眯的說道。
“我等修仙之人自然是不缺少耐心的。不過韓某還想回到日城去看擂臺,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韓玉聽到這話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的這句話是意有所指,在不遠處調息的史真也當然聽了出來,於是就飛了過來,想了想拱手說了一番話。
“韓兄不必着急,這種盛會準備的時間是很長的。就我們暢雲拍賣行裡面內部的擂臺也有兩三年,大擂臺估計要三年以後。同行切磋的不可能以命相搏,真正的精彩應該不會錯過。”
聽了他的話,韓玉衝着他一拱手,知道他懂自己說的是潛臺詞。
韓玉無非是告訴他這個陣法暫時破不了,浪費時間太長是要增加報酬的。
“那就好,我法力低微,鬥法的經驗不足,實在是想從鬥法中吸取一些經驗。”韓玉笑眯眯的說道。
這話,說的可就太虛僞了。
史真可是知道他斬殺孫姓修士的實際,但另外三人卻不知。在加上剛剛韓玉倉皇落逃,在衆人心目中的印象可不佳。
在加上他的修爲確確實實是結丹初期,連巔峰都沒有,他這番虛僞的言辭讓三人覺得說的都是實話。
當然,史真也不會去戳穿他。
現在雙方的勢力對比他們是明顯處於下風,韓玉故意示弱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