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聽到這裡,臉色一變,退了一步,咖啡濺到了她的手背,燙了一下,彷彿燙到心裡去,痛得徹骨。
他不會愛任何人!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發泄的工具!
他救她,只是因爲他是她最大債主,安初夏,你瘋了纔會期待他的答案。
她狼狽地轉身離開。
有些答案,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聽,也不是任何人都有一個甜蜜的答案;
有些答案,寧願不知。
她落荒而逃。
菊姐問,“安安,你怎麼哭了?咦,你不是送咖啡嗎?”
她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不是的,剛剛有沙子進了眼,很痛,所以就沒有送進去,菊姐,你替我送上去,好嗎?”
菊姐恍然,連忙說,“好好,你快去洗個臉,沙子進眼很辛苦的。”接過了託盆,然後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奇怪,家裡怎麼會有沙子,我明明天天都有打掃衛生的。”
而這時候,裡面的兩個男人還正在爭論。
談以風忍不住譏笑了一聲,反駁閆少帝那句話,“在騙我還是騙自己?你一早就不用安初夏還你的錢,你這樣一直想盡辦法留在你的身邊,分明就是愛上了她,如果你不愛她,那三幾百萬,你會放在眼裡?”
閆少帝的臉色一變,狂吼一聲,用左手一拳狠狠地揍了過去。
儘管只是用左手,但是力道同樣的重,談以風的臉捱了一拳,但他並沒有還手,只是用冷靜的語氣說,“我說對了是不是?”
閆少帝冷淡地說,“就算是,那也是我的事,難道你覺得我保護不了我的女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和她根本不會有將來,你有未婚妻,要娶的人是安瑩瑩,安家幫了我們太多的忙,你說過唯一報答安市長的方式就是娶安瑩瑩,如果你不娶她的話,那麼安市長一定會倒戈相向,我們所有的計劃都會從而遭到影響,就得不償失。”
他不耐煩地說,“就算我要娶安瑩瑩,也不影響我和安初夏在一起,我娶的人和我愛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牽連。”
談以風冷靜地分析,“如果是別人女人,當然沒有關係。但是安初夏和別的女人不同,她的自尊比任何人都強烈,強烈到根本不像在孤兒院長大的女孩,據我觀察,若不是你一直用她身邊的人威脅她,她根本不會和你在一起,更別說愛你。”
“就算她愛你,她的道德觀念絕不會允許自己和一個有婦之夫不清不白地糾纏下去,她可以容忍被你一而再欺負威脅地留在你身邊,但絕不會容忍……第三者的感情。”
閆少帝臉色再次一變,咬牙,“談以風你今天是不是欠揍,一而再在這裡分析完我的感情又分析她的性格。”
談以風苦笑,“我是爲你好,我們都準備那麼多年了,你說要推翻閆氏,就差一步,你也不想就這樣毀之一旦的吧?”
“我說了,我們的計劃和安初夏一點衝突都沒有,我不會讓她影響我這麼多年來策劃的計劃,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談以風聳聳肩,“你現在不聽我的勸,非要留着她,她將來若是恨你,你只有痛苦的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啊。”摸了摸臉,這小子下手真重。
閆少帝扭臉,“聽一個從來沒有愛過女人的人的勸,是不是可笑了一點
。”
“喂,小子,別以爲我打不過你,我只是愛護弱小動物,不忍心還手而已。”談以風瞪眼。
“那麼多廢話。”
“提醒你,閆老讓我對你說,明天一定要回閆家,要商量和安瑩瑩的婚事。”
“哼,我的婚事,自己會決定,他湊什麼熱鬧。”
“他當然要湊熱鬧,閆氏的危機早已經過去,這兩年賺錢不少,一切已經上了軌道,所以,他要將公司交給他最疼愛的兒子,正在想辦法除去我們呢。”
“要交給他的兒子,也要董事局那班老傢伙同意才行。”
“不管怎麼樣,暗殺安初夏的人已經浮上水面,極大可能是閆老指使,接下來你想我怎麼做?”
菊姐推門進來,呵呵說,“少爺,你的咖啡。”
兩人中斷了對話,談以風微笑,“謝謝菊姐。”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就是涼了一些。
談以風離開了之後,閆少帝上網和阿克他們聊了一會,然後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
回到睡房,發現安初夏竟然不在,不悅地走出來,喊,“菊姐,菊姐!”
已經睡着了菊姐睡眼惺鬆地跑出來,望着樓上烏雲密佈的閆少帝問,“少爺,是不是有什麼事?”
“安初夏呢?不是說不許她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嗎,她死到哪裡去了?”
“呃,少爺,安安昨天照顧了你一整晚沒有休息,所以你們在談事情的時候,她去睡了。”
“在哪裡?爲什麼沒看見她在睡覺?”
“安安說不想影響少爺你休息和傷勢,所以她今晚在一樓的客房,已經睡了……”
閆少帝的臉色從陰轉到多雲,“好了,你去睡吧。”
死女人,竟然悄悄地跑去睡覺,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感受。
哼,說什麼不影響他的傷,他纔不相信她的鬼話,一定不知道在逃避什麼。
一樓只有一個客房,他到了樓下,要推門,發現裡面內鎖了,頓時多雲轉暴雨,“安初夏,給我開門。”
“閆總,我很累,已經睡下了,請你也好好休息,明天見。”平靜的嗓音淡淡地傳來,根本不爲他的煩燥所影響。
“開門,你不開門,我怎麼好好休息。”
“閆總,已經夜深,請你不要打擾我的休息好不好?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勢力範圍的。”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卻怒了。
“安初夏,別忘記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是我的情婦,我的牀伴,更別以我面前清裝高,我最大的辦法就是毀掉你所謂的清高和手段。”他不受控制地出言侮辱,想起談以風的話,他就不相信沒有辦法讓她完完全全地愛上他,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
躺在牀-上的安初夏,死死地咬住脣,纔沒有讓忍住的淚水流下。
她努力淡淡地說,“是,你說得對,但是今晚,我只想一個人,請你尊重一下你的寵物。”
他氣極而笑,“既然是寵物,有什麼資格要求主人尊重?主人要寵就寵,要打就打,愛罵就罵,應該沒有尊嚴可言。”
話音剛落,門已經打開。
安初夏一身睡衣,滿臉蒼白的倦意,她用疲憊的語氣哀求,“是,我知道寵物沒
有資格要求什麼,可是閆少帝,我很累了,可不可以讓我好好睡一覺,等我睡醒之後,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愛怎麼教訓你的寵物就怎麼教訓,我沒有任何的異議,好嗎?”
她的蒼白和軟弱,彷彿什麼東西重重地撞在了他的心上,比肩膀上的傷來得更狠更痛。
眼眸緊緊盯着她的臉,沒有任何的溫柔,一片冰冷。
談以風說對了,他就是愛上面前這個女人,一個他稱之爲寵物或者情婦的女人。
而她冷漠的態度,強烈地刺痛了他驕傲的心。
他不允許,一切逆他的意。
他喜歡她,是她的榮幸,她竟然冷着一張臉給他看,好像他反過來欠她幾百萬一樣。
“你累,關我什麼事?”他冷淡地說,“我要你陪我睡。”
“不,我真的很累,並且你受了傷,可不可以消停一晚?”清澈的眼眸浮起倔強的神色。
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這樣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消停?當他是什麼?禽獸嗎?隨時發情的禽獸?
左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出來,冷冷地說,“怎麼你怕了?不是在牀-上的時候很享受我的不消停嗎?突然間我很有興致繼續不消停,給我回到睡房來。”
她掙扎,擺脫了他的手,清冷地說,“我不,如果你真的很有興致,我不介意你帶女人回來消火,今晚,我真的很累。”
她的經期到了,每一次經期到,她都會特別地辛苦,頭痛得要命,剛剛她躺在裡面,痛得幾乎暈了過去,是他吵醒了她的。
現在清醒過來,那些撲天蓋地的痛楚又向她襲-來,腰又酸又疼,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不好意思問菊姐,抄翻了包包才發現有兩塊備用的衛生巾。
現在站着,她感覺到如潮水一樣的血塊往下掉,腹部像有一塊鐵一樣一直往下墜,往下下墜。
“累什麼累?安初夏,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純,都已經睡了無數次,你的反應也很不錯,怎麼突然累起來了?”
再次扯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說,“我不管你累不累,我今晚就是想要,而你,沒有資格拒絕我的需要。”
他狠狠地將她往樓梯上拖,不給機會她掙扎。
“閆少帝,你瘋子,放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舒服,你這樣逼我有什麼用。”她掙扎着,又不敢太用力,怕再次傷到了他的傷口。
“放開我,很痛……”
在樓梯的時候,她踉蹌了一下,站不穩,跪在了樓梯上,他又將她扯起來。
兩個人吵吵鬧鬧間驚動了睡熟的菊姐,她再次跑出來,發現安初夏痛苦的樣子在掙扎着,就算室內很溫暖,也不應該熱得滿頭是汗纔對,連忙出聲阻止,“少爺,你在做什麼?你這樣會傷到安小姐的。”
閆少帝冷冷地說,“菊姐,這事與你無關,你繼續睡去,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安初夏也忍着痛楚,說,“菊姐,我們只是鬧鬧而已,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們。”
菊姐啞言,這個少爺脾氣一上來的時候就會很任性,但是她是瞭解少爺的,少爺爲了安安連命都可以不要,肯定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於是嘀咕了幾句,不要鬧得太過份,然後繼續回去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