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知道程洋最近一直在跟陳錦祿和陳太太商量與陳昂離婚的事,陳錦祿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她。
程洋說陳昂也早到了該結婚的年齡,早點安穩下來無論對公司還是對他自己都好。
陳太太自然是樂意的。
可是他們卻遭到了陳昂的消極抵抗。陳昂每次一提這件事情就默不作聲,他也不會激烈的反對,只轉身就走,任其他人怎麼叫都不回頭。
陸鳴約了程洋,說自己可以幫忙,畢竟像阿煒那樣的人,並不能影響陳昂想要維護自己婚姻的決心。可是他不一樣,假如他說要娶她,無論是陳昂還是陳錦祿,都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而去影響程洋的人生。雖然他的身份並不十分顯赫,但他相信程洋是知道他的分量的,嫁給他,他不會讓她覺得委屈。
程洋自是不會答應,她可不想爲了擺脫陳昂而惹上一個更大的麻煩。
她跟陸鳴說自己感謝他願意幫忙的好意,但這件事也不是非要現在解決,反正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她也要離開了,到時候就算陳昂不肯離婚,他們分開久了婚姻關係也就自動解除了。
陸鳴早就料到程洋是不會答應的,他也根本沒指望她會接納他的建議。他只是想讓程洋知道,他陸鳴從此將不再是她生活中若有可無的人。
他問程洋:“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幫你嗎?”
程洋沒有回答。
陸鳴眼含笑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因爲我是當真的”。
程洋現在知道自己之前在阿煒那裡爲什麼會覺得這個人危險了。像陸鳴這樣的人,一旦他主動出現在你面前,那他一定是有所圖謀的。從前調查事故那件事,說起來就是爲了拉近兩家利益集團的關係,而他藉口出現在阿煒那裡,看來就是衝着她去的。
她不想與這個人有任何牽扯,按陸鳴的心思和作風,她沒有信心自己能夠應對。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難,她有她在乎的東西,陸鳴一定都很清楚。她不能把陸鳴那句“當真”當作笑話來聽,但她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迴應。
程洋從前對很多事情都很感興趣,也因此而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她卻唯獨沒有研究過人心,她一直追求單純的生活狀態,因此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複雜而多變的人心。
她盯着陸鳴的眼睛一直沒有作聲,她在等,等陸鳴突然哧笑,然後調侃般地說自己是在開玩笑。
可是她沒有等到她想要的情景,在陸鳴笑意漸去的眼睛裡,她竟真的看到了他認真的神色。
程洋有些頭痛,自己都這個年紀了,怎麼身邊就忽然一下子涌出來這麼些亂七八糟的桃花,阿煒的堅持,陳昂的固執,還有眼前這個人,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自己什麼,他身邊也不缺女人,爲什麼偏偏就盯上了她?
想到他身邊的女人,程洋嘆了口氣說:
“你知道你的‘當真’最可怕的是什麼嗎?是你們家那位鈺大小姐也‘當真’了。”
陸鳴有些苦笑,她還真會找重點。對於那個毫無理性可言的女人,長久以來礙於鈺家父子的面子,他也的確是下不了狠手收拾她。但是現在,鈺家父子也已經不指望自己能夠接受她了,所以陸鳴自然不可能讓鈺子歡成爲他感情路上的阻礙。
他站起身,滿意的對程洋一笑,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讓她遠離你的。”
陸鳴說完便淺笑着轉身走了,他沒有給程洋回話的機會。
程洋氣悶的坐在那裡想着,怎麼感覺他這意思,就好像她只是在意鈺子歡而已,如果鈺子歡的問題解決了,那他倆就能順理成章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