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孩子緊緊握着彼此的手,這次是越發的不敢分開,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白露終於忍不住說了句,“阿……”
“唯”字沒有說出口,杜唯真已經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快點決定,沒時間了,如果你們之間沒有一個決定,我就三個都帶走,讓他們一個都找不到!燔”
杜唯真的狠話嚇到了這些孩子,成雋周看了看弟弟和妹妹,攥着他們的手心慢慢滲出了汗,他終於擡眼看向杜唯真的眼睛,清脆的聲音響起在荒野之中,“我和你走。”
“哥哥!”
“週週哥哥!窠”
陸澤霖和顧培培同時喊出了聲。
白露不敢置信的看着成雋周,才那麼小的孩子,居然可以這麼鎮定的說出“我和你走”的話,他不怕杜唯真嗎?
陸澤霖忍不住的往前衝,“不行,我跟你走,週週哥哥得留下。”
“霖霖。”成雋周握住陸澤霖的手,“你乖乖的,聽話。哥哥從小什麼都經歷過,哥哥不怕。”
陸澤霖想到每天被杜唯真折磨的那些事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但他望着成雋周蒼白的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可是媽媽說的,我要保護哥哥,可是都是哥哥在保護我……”
成雋周想起顧佳期的臉,眼淚也差點掉了下來,他用力的揉着眼睛,哽咽着回答:“就是因爲以前都是你們在護着我,所以……”
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護好自己的弟弟妹妹。
因爲他是哥哥啊。
成雋周放開顧培培和陸澤霖的手,朝着杜唯真的方向跑去。
杜唯真沉下臉後笑了笑,過去將成雋周小小的身體給拎了起來,雙眸冷冷的看了眼白露,“還不過來?”
白露有點不忍的瞥了眼哭成一團的顧培培和陸澤霖,可是杜唯真完全不給她和他們說話的機會,示意了下馬上就有人過來拉白露。
那些人越走越遠,顧培培衝着成雋周被帶走的方向跑了好多步,可是她哪裡跑得過那些大人,沒幾步就被腳底下的石子絆了下,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顧培培放聲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衝着那個方向喊着“哥哥,週週哥哥——”。
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將顧培培抱了起來,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顧培培哭的更厲害了,一抽一抽的,“爸、爸爸!爸爸!哥哥被帶走了!哥哥被壞人帶走了!”
裴莫行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裡頭,回頭又看了眼已經被一起跟過來的周少卿抱起的陸澤霖。
本來他們一直都朝着這個方向在找,但顧佳期那邊卻突然間發來消息,告訴了關於杜唯真所在的那院子的位置。
也幸好有那條信息,裴莫行他們也不會那麼快找到這裡。
可是沒想到杜唯真居然還留有後手,居然能及時離開,甚至……還帶走了週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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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越野車快速的馳騁在高速公路上,白露抱着已經暈過去的成雋周,特別不理解的看着身邊坐着的杜唯真。
“爲什麼要帶走他?”白露摸着成雋周那軟軟的頭髮,這個孩子不但乖巧,還漂亮,就算是白露這樣不認識他的女人,都會在看見第一眼的時候,心都融化了,所以她真的不願意成雋周被杜唯真繼續折磨。
“你還擔心我折磨他?”杜唯真勾脣,“放心,之前我是爲了測試,還是這小子對我胃口,所以果然我猜對了,他會跟我們走。”
“爲什麼?”白露越發的不理解了。
杜唯真捏着白露那柔軟的臉蛋,在她貼近自己後用力的吻了吻那嬌豔的脣瓣,“因爲他有我的潛質,像我。”
“所以……”
“所以我要他,給你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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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最後也沒有追上杜唯真,這幫人帶着成雋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其實這次警方除了在調取監控這些事情上比較給力,其他時候真的用處不大,所以當杜唯真能未僕先知的離開後,裴莫行就猜到這次恐怕真的追不上了。
因爲剛剛找到培培和霖霖,兩個孩子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相繼開始發燒,裴莫
行沒辦法,只能和周少卿先返回,將孩子送到醫院裡去退燒。
回去之後才知道顧佳期又暈了過去,原來她去求任輕盈了。
沈迎禾摟着陸澤霖和顧培培,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流着眼淚和裴莫行說,顧佳期當時三步一跪生生跪到任輕盈那裡,求她告訴自己杜唯真的下落。
也幸好有顧佳期付出的努力,好歹是找到培培和霖霖了。
就是顧佳期有點體力透支,目前又得回醫院來保胎,估計這幾天不能動。
沈迎禾知道裴莫行現在體力也應該有些透支了,自己的女兒和老婆都躺在醫院裡,結果顧佳期最上心的週週卻還在杜唯真的手裡。
裴莫行坐在顧佳期身邊,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才起身叫沈迎禾出去。
沈迎禾跟出來後,裴莫行才低聲和她交代,“我現在去辦點事情。”
“孩子不是都找到了麼?這個時候應該陪陪……”
裴莫行卻打斷了沈迎禾的話,略有些疲憊的說:“週週,週週還沒回來,無論如何,我和佳期都是把週週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的。”
何況裴莫行聽見培培哭着說的週週的事情,他才知道,原來週週居然爲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才被杜唯真帶走。
所以裴莫行必須要去找週週。
否則他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沈迎禾愣了下,良久之後點點頭,“好,佳期交給我照顧,臨北也在,還有她哥哥和媽媽都在,不用擔心的。這邊不會出事。”
“好。”裴莫行壓低了聲音,和沈迎禾交代,“如果佳期醒過來,問到週週,你就和她說,說成信堯把週週帶走了,原因的話……”
裴莫行斟酌了下,“就說成信堯覺着我們沒看好週週,認爲我們不是合格的收養家庭,所以把週週領回去了。先暫時安了她的心。成信堯那邊我會打招呼。”
沈迎禾也正頭疼要怎麼和顧佳期解釋週週不見的事情,她就怕顧佳期醒過來看見這樣的場面又受刺激,那這第二胎可也真是命途多舛的很。
裴莫行交代完畢後便匆匆離開了。
沈迎禾嘆了口氣,又扭頭回了病房裡。
外面的陽光相對璀璨,每到午後,冬日的陽光纔會變得炙熱起來。
裴莫行看了看日光,叫來舒旬開車,對舒旬說了句“鍾楚大道3號院”,這是沈迎禾告訴他的地址。
他要去找一趟任輕盈。
既然任輕盈知道杜唯真的下落,那總該有辦法瞭解他的去向。
裴莫行明白有些時候自己已經不是杜唯真的對手,他畢竟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有那個世界的辦法。
任輕盈已經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任輕盈了,自然,裴莫行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裴莫行了。
鍾楚大道3號院居然已經人去樓空,裴莫行緊皺着眉頭站在院子門外,有人經過的時候他問了句,“麻煩問下,這家的主人你知道麼?”
“這家啊?這家之前新搬過來一家,但是很快就又搬走了。這家的女主人實在是太瘮的慌了,每天一身黑,看着就跟女鬼一樣。”
“那搬去哪裡了呢?”舒旬替裴莫行問。
“不知道。”這人搖了搖頭,離開了庭院外。
舒旬在外頭轉了好幾圈,一會摳摳牆壁,一會又蹭蹭鐵門,忽然間舒旬在鐵門邊看見了卷着的一張白紙,打開後上面寫着:如若有緣,舊地重生。我等你。
舒旬把白紙交給裴莫行看,他有點莫名的問裴莫行,“這是要去哪裡?我們還找她麼?”
裴莫行低頭捏着那張紙,半晌後才輕輕的說了聲,“去墓地。墓園你記得吧。”
舒旬趕緊點頭,等裴莫行一起上車後,一腳油門踩下,朝着墓園的方向而去。
黑衣女人靜靜的站在自己的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一行字:裴莫行友任輕盈之靈。
她脣畔揚起一絲苦笑,黑色的輕紗,滿園的墓碑,整個空間呈現出一種默然的詭異。
裴莫行走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那幾個字,蹙眉說:“
抱歉,這墓碑我應該給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