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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卿其實也不明白周鵬爲什麼突然間變成這樣。
以前雖然他也不喜歡自己,但大部分時候都還是客客氣氣的,甚至大部分時候都是從周家的角度考慮問題。
шωш¸ тTk án¸ C 〇 可所有的事情,都從周延開始有了變化鈐。
周延或許就是激化了所有矛盾的導火索,而他這個三哥的入獄,便徹底的讓周少卿和周家的關係崩盤洽。
周少卿心知肚明,卻不願表現出來,而林美玉直接坐起身,和周鵬怒目而視,“你在胡說什麼,少卿哪裡做錯了?之前我們都覺着培培挺好的,如果是培培我同意!”
林美玉哪怕私底下再不願意,這時候看見周鵬,也必須站在周少卿這邊,如果她不護着這個小兒子,還不知道周鵬會怎樣寡待他。
周鵬氣的渾身發抖,他伸手指着林美玉,最後狠狠握成拳頭,“你把周少卿當親兒子,那周延呢?周延你當成什麼了?”
“周延那是自作自受。咳咳咳——”提起周延,林美玉也傷心,她的身體其實就是從周延進了監獄後開始江河日下,她特別痛心的說:“他找小三,又設計陷害少卿你不說?爲什麼偏偏記得後面的事情?少卿如果沒有留手,周延會只判這麼幾年?”
“你就替他說話……”
周少卿在二人爭吵的時候,忽然間起身,嘆了口氣,“爺爺留給我的財產,我會還給周家。”
周鵬瞬間愣住。
或者周鵬沒想到周少卿會那麼簡單的答應下來。
“錢財本來就是身外物,如果你想要拿走,那就拿回去好了。但我和培培的事情,以後麻煩你不要再過問。”
周吾正當年把很多財產留給周少卿,他本身就有些過意不去,既然周鵬那麼介懷,何必留在自己手上讓周家的人嫉恨。
林美玉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周少卿制止了,“母親你就好好養身體,不需要煩惱我的事情。我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其實真的不喜歡被別人干涉和拘着。我希望你也別操心別人的事情,以自己的身體爲主。我還有點事情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就先不說了。”
他起身,和周星橙又交代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母親的話,經過周鵬身邊的時候,還特地停了下步子,“至於周家財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不給,我既然說到肯定做到,你派個人去我那邊做交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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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培培喜滋滋的從家裡收拾完行李,拖着行李跑出去便給於晨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接自己去周少卿那邊。
她現在滿心盼望着能馬上出國,一邊享受自己的蜜月生活,一邊還能見到柔柔,和柔柔一起玩,顧培培覺着最近的生活簡直順遂到她要狂奔吶喊!
於晨那邊接了電話,說話間有些爲難,“我現在正忙的不行……周總這邊出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顧培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不會……”
“你放心。”於晨趕緊打消了顧培培的緊張念頭,“是他需要把手頭周家的財產給交割出去,讓我先把這件事處理完,你等下,我安排其他人去接你。”
周家的財產交割出去?這是怎麼回事?
顧培培一下子便愣住了。
良久後她應了兩聲,意思是等着車子過來,便掛了電話。
什麼事情等見了面再說,電話反正也聽不大明白,爲什麼周少卿要把財產交還給周家?那可是他爺爺留給他的東西啊?
顧培培想不通也就不多想,站在原地等車。
赫然間一輛凱迪拉克停在她的面前,而穆謹言從駕駛座那裡下車,朝着她走來。
那一刻顧培培有直接掉頭轉身離開的衝動。
可她很清楚,有些事情有些話如果不說開,恐怕還會有更多令人煩躁的事情發生。
顧培培兩眼警惕的看着穆謹言,如同一隻忽然間有點炸毛的小貓。
這樣的狀態先是令穆謹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眼底滑過一絲不甘,但這樣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他看似清閒的走過來,打量了下顧培培的行裝,才問:“要去哪裡,需要我捎你一程嗎?”
顧培培的喉頭有些發澀,她笑着回了句:“我今天和小師叔領證了,我們打算出去玩一趟。”
“領證?”穆謹言瞳仁微縮,“他不是忘記……”
“忘記的事情也可以想起來啊。”顧培培繼續衝着他笑,“醫生也沒有斷言他會一輩子忘記對……”
“你知道了。”可惜顧培培的話沒有說完,穆謹言便打斷了她的下文,說實話,他不想聽。
穆謹言做了那麼瘋狂的事情,甚至是這輩子最瘋狂的一件事,居然是水中撈月,連一滴水被撈在手中也被蒸發。
顧培培輕輕“恩”了聲,“不但我知道了,小師叔也知道了。”
“那你們不對我採取措施。”穆謹言的聲音聽起來很輕,他的脣角始終揚着淡淡的笑意。
顧培培跟着笑了聲,神情卻很無奈,“你自己做事情那麼滴水不漏的,是那麼容易可以採取措施的麼?”
其實顧培培也挺難過的,她曾經一度真的覺着穆謹言人挺不錯,至少他對她是真心的,可沒想到這份真心沉重的令她無法接受,他居然是要通過那樣的方式佔有她,這不叫愛,這隻能叫做變態。
穆謹言從口袋裡取出自己的手機。
手機裡錄着一段音,是醫院裡穆謹言和顧培培一問一答的。
穆謹言說:“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到時候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了。”
顧培培:“好,你放心我肯定做到。”
這兩句話令顧培培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爲什麼這一段話他居然還留着?爲什麼他還想拿這件事來要挾她嗎?
她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穆謹言挑眉,“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也或者,你是不打算履行當初的承諾了?”
“你給我玩蛋去吧。”顧培培簡直無法理解這人的腦回路,拖着行李箱轉身想走,穆謹言卻追在她身後,“你爲什麼不聽聽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顧培培怒目而視,轉身衝着他喊了起來,“是你差點殺死我小師叔,而我居然還在那裡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你那麼及時的出現在我面前,把我送到小師叔身邊啊?”
“我希望你進入我的舞團,並且爲我贏得冠軍。”穆謹言一字一句的說着自己的要求,卻始終不提那件事。
顧培培雙脣緊咬,剎那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穆謹言眼底的認真昭示着他並不是在胡說八道,而他還拿着手機對着顧培培,似乎在說,這就是我的請求,而你一定不會拒絕。
顧培培垂着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一陣秋風捲起,地上掃起幾片落葉,她好半天才問了句,“你還會不會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如果你答應,我就不做。”穆謹言還是那麼執着的看着顧培培。
爲什麼?
難道舞團對他那麼重要?
顧培培不解。可縱然不解她卻也只能點點頭,無論如何她先答應下來,往後徐徐而圖之,至少拖延出時間來。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和周少卿的出國之行受到任何的阻撓。
既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就沒必要再膠着下去,顧培培很爽快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我幫你出賽,但是也請你遵守自己的諾言,不要讓我看低你這個人。”
“當然不會。”穆謹言得到顧培培的承諾,溫柔的噙着一絲笑意,“你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顧培培趕緊搖頭,“我怕被人誤會,你自便吧。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和周少卿去往英國的路程是心事重重的,至少顧培培心裡五味雜陳,她沒想到周少卿會爲了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他將周吾正當年留給他的財產,盡數還歸周家。
也算是將周家和自己割裂開,不讓他們對他和顧培培再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