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震動後的一瞬間,愛麗絲就聽到了巨大的水聲,船身也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不好,可能是上流的巖壁崩裂了,我們必須上去!”伊里亞德說完就拉着愛麗絲衝向了甲板。
當他們到達甲板時,他們似乎感受到了連綿的巨浪在衝擊着他們所在的戰艦,戰艦在巨浪的推動下,開始遠離地城。
“天吶,這真瘋狂!”他們的速度很快,在巨浪的衝擊下,戰艦一路撞擊着兩側的巖壁,蜿蜒的河道使得船不斷地在顛簸,愛麗絲和伊里亞德只能緊緊地抓住護欄,以維持自身的平衡。
激流帶動了戰艦,他們一路流向了下游,直到過了很久,船才終於穩定了下來。上游的河水依然在推動着他們,但速度已經明顯減慢了。愛麗絲和伊里亞德不禁鬆了口氣,剛纔的情形確實很危險,巨浪帶來的衝擊波,讓他們一度懷疑自己將葬身於此,而現在,他們終於安全了。
河流兩邊的巖壁上,不時飛過一些散發着熒光的飛蟲,他們盤旋在戰艦的周圍,彷彿是在翩翩起舞。愛麗絲的心境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剛纔的驚心動魄似乎給予了她發泄的窗口。
“我們會到哪裡,暴風之海嗎?”她看着身旁的伊里亞德,詢問着。
“也許吧。”伊里亞德只是給予了苦笑,他說完就走進船艙:“我去找些有用的東西,你在這邊好好地休息吧!”
愛麗絲的心不禁飛回了他們曾經所在的那片海岸,那個有深刻記憶的地方......
伊里亞德幾乎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畢竟幾千年的時光足以腐朽一切,他將自己收集的一些東西都整理到了船長室。
“只有一些朽木、煤炭以及這些黑色的粉末和鐵球。”伊里亞德顯得很失望。
“那是火藥!”在旁邊的愛麗絲指着那些黑色的粉末,說着。
“他們是幹什麼的,是用於你說的火炮?”伊里亞德很聰明,他聯想到鐵球和火藥都在那些火炮的邊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嗯。”愛麗絲在回答的同時,不禁想到了前世的那些戰爭記憶。當人類進入火器時代後,殺戮就變得更加簡單,從兩次世界大戰到後來的局部戰爭,人類通過它充分地展現了自己的自私、貪婪、慾望與醜陋。
“雖然它不是魔鬼,但它會將人變成魔鬼。”愛麗絲接着說道:“一個小孩可以用它輕易地殺死一羣成年人,甚至,包括你我!”
伊里亞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很吃驚這些粉末的威力。但他不知道,其實愛麗絲也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火藥的威力。事實上,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高階以上的存在就能躲開或者抵禦火藥的攻擊。當然,特殊的情況下,它確實是一個變態的武器
。
“我們需要它,就算它是魔鬼!”伊里亞德的眼神很堅定,他相信,想要打敗亡靈就需要所有人的力量,哪怕是惡魔。
“不過,這些不能用了。”愛麗絲很清楚,經過上千年的腐蝕,這些火藥早已經變質了。
“真可惜,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材料製作出來的?”伊里亞德聞了聞手指間的粉末,詢問着。
“不知道。”愛麗絲並不想這個世界也有這樣的武器,她撒了個謊。
伊里亞德看不穿愛麗絲所說的真假,他只得小心的用布包裹住了其中的一些,然後貼身保管了起來。愛麗絲有她的心事,她說完,就準備到甲板上去透透氣。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伊里亞德還是忍不住問了這一句。
“夢裡!”愛麗絲如此回答着,她頭也沒回。
冷風吹拂着愛麗絲的髮髻,她想要忘記心中那些硝煙的味道,前世的她是一個戰爭孤兒。她的父母都在戰場上永遠地離開了她,她痛恨戰爭,憎惡似乎開始佔據她的靈魂,她大口的呼吸着......
突然,一股鮮血的味道從遠處飄了過來,愛麗絲通過空氣就能感受到它的美妙滋味,這是一頭巨獸的氣味。
“伊里亞德!”愛麗絲呼喚起了船艙裡的同伴,她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她需要幫手。
“什麼事?”伊里亞德正準備生一堆火,他很奇怪愛麗絲爲什麼會呼喊自己。
“我們有客人來了!”愛麗絲拔出了她父親的劍,她那金黃色的雙眼開始注視遠方,她很飢餓。
當伊里亞德再次看向前方時,遠處已經閃現出閃電的光芒,很快,一頭巨大的遠古電鰻就出現在了戰艦的前方。這是一頭全身閃動着電流的傢伙,它的整個身軀似乎都在噼叭作響,它的眼睛閃動着藍光,這是一個獵食者的眼光。
“不好,我們要跳下這艘船。”突然,伊里亞德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艘鐵甲船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鐵棺材。
愛麗絲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迅速地跳向了兩邊的巖壁,吸血鬼力量和速度讓她很輕易地在巖壁間自由的穿梭,她先一步接近了對手。伊里亞德緊隨其後,他很驚訝愛麗絲似乎完全恢復了,他不禁自言自語道:“不可思議!”
這種巨獸的電力可不是開玩笑的,愛麗絲也沒敢靠近對方,她只是在旁邊戒備着、觀察着。遠古電鰻卻沒有這樣的顧忌,它首先發動了進攻。巨大的尾部快速地向愛麗絲掃來,愛麗絲似乎很輕鬆地躲避了鰻魚的第一次進攻。
“小心水滴!”伊里亞德想提醒愛麗絲時,已經晚了,巨鰻尾部掃來的水滴纔是其真正的殺手鐗。愛麗絲在接觸到這些水滴時,就感到全身一陣麻痹,這讓她大吃一驚。
在愛麗絲速度減慢的同時,電鰻的第二次攻擊卻已經到了,愛麗絲迅速地打開了禁
魔之咒。禁魔之咒雖然抵抗了高壓的電流,但另一股野蠻的力量還是將愛麗絲遠遠地摔向了遠方。
“愛麗絲!”伊里亞德打開了神聖之盾並衝向了巨鰻,他想要引開對方的注意力。
巨鰻注意到了身後的另一個對手,它故伎重演地掃向了伊里亞德。但是,當它觸碰到伊里亞德時,奇怪的事發生了。神聖之盾吸收了它的攻擊,伊里亞德很輕易地跳上了巨鰻的頭部,他將瑟斯坦之劍深深地刺入了其頭顱內。巨鰻發出了一絲悲鳴,它開始劇烈地扭動身軀,伊里亞德幾乎要被摔了下來,他只得緊緊的抓住手中的劍,在苦苦的支撐着。
愛麗絲被狠狠地摔進了河水裡,她在短暫的昏迷後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她看到了伊里亞德所處的困境,但她卻無能爲力,巨鰻掙扎時所帶的浪花幾乎擋住了她近身的可能,她只得在圈外觀望。不過,愛麗絲的窘境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很快就想到了辦法。她迅速地來到了戰艦上面,拿起了所有能看見的火藥,並衝回了巨鰻的身前。此時的伊里亞德已經被摔了下來,他打開了全身的神聖能量,在不斷地躲閃着巨鰻的攻擊。
巨鰻的半個頭已經被伊里亞德給切開了,但它的生命力似乎依然頑強,它還在瘋狂地扭曲着。伊里亞德的神聖能量,並不能像戰士的鬥氣那樣長時間的形成一層能量體的保護膜,他的神聖能量只是在不斷地治癒他自己的身體。伊里亞德的身上毀滅與重建似乎是在賽跑,他釋放的神聖之光迅速地還原了他本已焦黑的皮膚,在短暫的恢復過後,電流又不斷地摧殘他的身軀,他的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妙。
“趴下!”愛麗絲大聲的提醒着伊里亞德,她舉起了一個巨大的布包,那是整整一船的火藥。
愛麗絲幾乎用盡了自身所有的力氣,擲出了手中的“炸藥包”,她精疲力盡的看着它們飛向了巨鰻。此時的愛麗絲,在不斷地祈禱着,希望這些火藥還有用。
“炸藥包”迅速地衝向了巨鰻,在接近其身體的那一刻,電流產生的火花就產生了巨大的反應。耀眼的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地下河流,巨大的震動讓伊里亞德都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在爆炸中心的巨鰻早已經徹底倒下。
愛麗絲畢竟有經驗,她離得遠,而且還是是捂着耳朵趴下的,她首先反應了過來。巨鰻已經徹底死了,它的身軀確實很強大,在這樣毀滅性的力量面前,它也沒有粉身碎骨。
“怪不得能把伊里亞德逼得如此狼狽!”愛麗絲不禁感嘆道,她很清楚伊里亞德的實力,後者是相當於劍聖級別的存在,他的全力攻擊也只是斬下了對方的半個頭顱,足見這條巨鰻的實力。愛麗絲雖然討厭硝煙的味道,但在飢餓面前,她也別無選擇,她咬向了巨鰻的血管。
“那就是魔鬼的威力嗎?”此時反應過來的伊里亞德,步履蹣跚地來到了愛麗絲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