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伊里亞德看到軍法中的有些條令,不禁感嘆了一句。在內心裡,伊里亞德還是非常佩服這個柏特萊姆的,他幾乎是以一人之力整合了一支軍隊。如果這時克拉帝爾帝國依然存在的話,對於教廷來說,這個傢伙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此時的柏特萊姆正在給威弗列德講解着島嶼上的防禦,在一張簡陋的草圖上,幾個防禦點被其用不同的紅圈標了出來。這個海島是東高西低,海港就位於島嶼的西部,這裡是這個海島唯一可以靠岸的地方,它的其他地方則都是懸崖,可謂是易守難攻。在海島的西面海域,防守海灣入口的是古斯塔夫的海盜船隊,他們是第一道防線。海灣內則是瑞秋斯城邦的艦隊,他們將負責海防安全的最後一步。除了海灣內外有船隻巡邏外,海灣兩邊的軍事據點也將會被重新利用起來,用以輔助觀察周圍海域。不僅如此,每個據點還將安排一個百人隊,用以防禦海港的兩翼。在海島的另一面也將安排一個百人隊做定期的巡邏,以達到同樣的目的。而海港則是他們主要防禦陣地,所有不用的船隻都被拖到了海港兩側的岸邊以充當盾牆,而在正面將安排五個百人隊,同時後方也預留了一個百人隊,用以預防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總之,柏特萊姆將所有的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考慮到了。
在柏特萊姆將所有的防區都分配之後,各個百人隊的軍官就帶領自己小分隊去了自己的防區。而一直在觀察着對方的伊里亞德,卻看不透柏特萊姆這個人。這個傢伙完全可以不用顧及威弗列德的感受,雖然他已經在事實上成爲了這個整體的領導者,但他卻還是事事徵詢後者的意見。儘管這些有可能只是表面上表現得如此,但他看上去卻完全沒有任何做作的成分。
“這個人不是大忠大義,就是大奸大惡。如果是後者,此人絕對配得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這樣的評語!”這是伊里亞德對柏特萊姆的印象。
正當伊里亞德在胡思亂想時,古斯塔夫卻坐在甲板的愜意地喝着美酒。突然,酒瓶空了,他只得將瓶中最後一滴酒吸入了口中,就鬱悶地將酒瓶拋向了大海:“可惡,只剩下最後一瓶了!”
酒瓶隨波逐流地漂向了遠方,古斯塔夫醉眼迷離地看着在海浪中沉浮的酒瓶,竟然有了一絲睏意。海中斷斷續續地傳來優美的歌聲,那些歌聲如同母親的呼喚,讓他們進入了寧靜的港灣。古斯塔夫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的周圍都被溫暖包裹着,而遠處有一個聲音在召喚着他。
古斯塔夫很開心,他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那個聲音是他一輩子都想聽到的。古斯塔夫似乎快走到了夢境的盡頭,突然,他感到了一絲危險,這是他多年的直覺。正是憑藉着這樣的直覺,他一次又一次躲過了諸多危險。他慌忙中停住了腳步
,也就在此時,他眼前的畫面全部消失了,他睜開了雙眼。
這時的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甲板的邊緣,這讓他大吃一驚,酒精讓他麻痹大意了。突然,附近“噗通”的落水聲嚇了他一跳,他這才注意到其他的海員也彷彿是夢遊般地向甲板的邊緣走去,而有些人已經跳入了大海中。
“可惡!”古斯塔夫這次算是真正的領教了海妖的妖孽之處,他趕緊拉響了船上的警報。
尖銳的鐘聲終於驚醒了夢遊中的船員,所有人都驚魂未定地看着彼此。而此時,在他們的不遠處,大羣海妖也從海底浮現了出來。
“塞瓦,你的歌聲似乎失效了啊?”塞斯看着自己的同伴,嘲笑着。
“哼,那個扔酒瓶的傢伙並不簡單,要不是他喝醉了酒,我根本就不能迷惑住他。”塞瓦倒沒有生氣,她只是說了句,就衝向了古斯塔夫他們。
“升戰鬥旗,發信號,快!”在船員驚醒的那一刻,古斯塔夫就發出了這樣的命令。隨着命令的下達,所有的海盜船都在第一時間升起了海盜旗並點燃了火盆裡的狼煙。一時間,六道刺眼的煙柱就刺破了天空的寧靜。
“警報!”當煙柱升空的那一刻,海港中的衆人都知道敵人入侵了。所有的平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在憲兵的帶領下有序地集合在了一起。
愛麗絲也第一時間趕到了伊里亞德的身邊,此時的士兵也已經有序的集合到了海岸邊。
“是亡靈還是海妖?”愛麗絲緊盯着海灣的入口,她緊張地詢問着。
“海妖!”這是柏特萊姆的答案,因爲根據他和古斯塔夫商量好的預警方案,如果是十二道煙柱則說明來犯的是亡靈。現在,只有一半的煙柱,則是說明來犯的是海妖。
在海岸的士兵做好準備的時候,古斯塔夫他們卻遇到了大麻煩。
“混蛋,拿出你們用在女人身上的力氣,給我動起來,我們必須儘快地進港。”古斯塔夫用粗暴地語言鞭策着他的船員,海妖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在他們的後方,已經有海妖包圍住了一些船隻。塞斯的三叉戟很輕鬆地就刺破了一艘船艦的船底,海水順着裂縫一下子就衝入了船艙中。致命的缺口很快就將船艦拖入了海底,在海里船員們根本沒有力量反抗對方。塞斯的速度很快,他的三叉戟就像是舞動的風輪,凡是被他掃過的人類,都在瞬間被切成了碎塊。這艘戰艦的船長是古斯塔夫的老部下,他也有高階戰士的實力,但他的實力在海洋中受到了很大的制約。他根本沒有辦法攻擊到對手,相反對手的力量卻非常強大,只是兩次進攻,船長的藍色鬥氣就完全黯淡了。塞斯如同玩弄玩具一般,他不斷地從船長的身上割下“戰利品”,鮮血似乎刺激着他身體內的荷爾蒙,他的嘴裡不時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
“不要浪費時間!”塞瓦早就看不慣塞斯的舉動,她隨手一個冰刃就將船長了結了。
塞斯看着被冰刃撕成碎片的船長,他惡狠狠地瞪了後者一眼,就又去尋找新的目標。十二艘海盜船轉眼間就沉沒了四艘,古斯塔夫的眼睛都已經紅了,不僅僅是因爲這些船隻,還有是爲他的那些老部下、老兄弟。
“我,古斯塔夫,誓報此仇!”他站在船尾大聲地發誓着。
他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塞斯和賽瓦的耳中,他們雖然聽不懂人類的話,但他們看出了古斯塔夫的憤怒。
“這個傢伙是我的了!”塞斯興奮地舔舐自己的嘴脣,彷彿即將品嚐到新的美味。
“不,他是我的!”塞瓦早就注意到古斯塔夫,她更想要對方的血肉。
在相繼兩艘船艦再次沉沒後,古斯塔夫他們終於衝入了港灣。而此時,塞瓦的冰刃已經飛向了古斯塔夫的旗艦。
“不好,古斯塔夫有危險!”愛麗絲易於常人的視力讓她先人一步看到了險情。
說時慢那時快,古斯塔夫渾身散發着橙色的鬥氣,他擋住了冰刃的同時,自己也飛身倒下。
“老大!”他們的手下都大吃一驚,能一個法術就能擊傷全鬥氣狀態下的狂戰士的,最起碼也是大魔導師級別的力量。對手竟然是大魔導師,海盜們的頭皮頓時發麻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其他倖存的五艘船艦依次擋在了旗艦的後方,古斯塔夫的老部下們要用他們的犧牲以換來他們老大的逃命。塞瓦與塞瓦不得不暫時放過了古斯塔夫,她們不斷地殺戮着其他的海盜,一時間鮮血都染紅了海灣。
愛麗絲比任何人都震驚,因爲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她從一開始就瞧不起古斯塔夫,雖然她接受過前世的教育,內心也認可“人人平等”這樣的“僞命題”,但畢竟十六年的貴族化還是讓她沾染了一些貴族的壞習氣。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對於平民的平等有時候更像是在憐憫、在施捨,而對於像古斯塔夫這樣的強盜更是充滿了厭惡與不屑。而現在,她親眼看到了這些海盜們是如此的有情有義,她也不禁對他們肅然起敬。
最終,古斯塔夫還是被塞斯和塞瓦追上了,而此時的旗艦離海岸也不遠了。
“我們必須救古斯塔夫!”威弗列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衝向了海中,而伊里亞德也緊跟着衝了進去。
“殿下,你們瘋了嗎?”柏特萊姆在短暫地錯愕後就接着他們衝了出去。
愛麗絲和莉蒂西雅也想衝下去,但卻被泰倫斯攔了下來:“你們去纔是真的送死!”
古斯塔夫的旗艦巧妙地停在了一個淺灘上,他還在苦苦支撐着。而此時,塞斯和塞瓦也注意到了游來的伊里亞德三人,他們興奮地迎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