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帝國的罪惡

“亡族之恨?”對於這個回答,愛麗絲很意外。

伊薩瓦冷笑着:“劊子手竟然這麼快就遺忘了?”

愛麗絲很快就從伊薩瓦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兩千多年前,隨着人類進駐北方大陸,第一帝國海軍也來到了風暴之海。那時的風暴之海完全是海妖的領地,而人類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入侵者。帝國海軍在探索這片陌生區域的同時,也發現了海妖的存在,語言的隔膜產生了誤會,繼而催生了戰爭。第一帝國的海軍是何等的強大,他們建造了堅固的鋼鐵戰艦以及可怕的武器,給予了海妖毀滅性的打擊。海妖幾乎被人類屠殺殆盡,他們被迫流落到迷霧之海,才得以苟延殘喘下來。

“後來,迷霧之海經常有船隊失蹤,也是你們造成的?”愛麗絲聽到這裡終於知道了迷霧之海可怕傳聞的出處。迷霧之海,除了她本身常年被迷霧環繞外,還有一個更恐怖的傳聞,就是船隊的離奇失蹤。千百年來,不管多麼老道的船員,駕駛多麼優秀的船艦,都會迷失在迷霧之海中。這也使得人們對於迷霧之海,懷有一種深深的畏懼。而現在愛麗絲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只是海妖的復仇,這更讓她感到事實真的往往只是一個玩笑。

“那又怎樣,比起你們,我們還是殺的太少了!”伊薩瓦的情緒很激動,她大聲地嘶吼着。

“冤冤相報何時了?”愛麗絲看着激烈迴應的伊薩瓦,忍不住嘆了口氣。

伊薩瓦的情緒並沒有緩和,她譏笑着:

“何必假慈悲,你們人類的罪孽,永遠都無法洗涮!”

“已經過去了千年,仇恨早就該放下了。而且這一切,也可能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愛麗絲不喜歡那種仇恨的目光,她反駁着。

“一面之詞?”伊薩瓦笑了:“你不是可以看透人心嗎,你看我啊,看看你們人類到底做過什麼?”

愛麗絲的眼神並沒有看着伊薩瓦,她苦笑着:“看透人心?如果我能看透人心,我早就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伊薩瓦繼續嘲諷着:“也許,你不敢看吧!你們人類總是不敢面對自身的黑暗,你們的災難不也是自身的原因造成的?”

“人類的確有太多的缺點,他們自私的本性彷彿與生俱來。鬥爭乃至戰爭,一直伴隨着他們......”伊薩瓦的話,不知不覺讓愛麗絲回憶起了很多事,前世與今生。她在迷霧中尋找着光明,直到看到那隱藏的希望之光。

突然,愛麗絲堅定地說着:“但,他們還有愛!”

“難道,我們就沒有嗎?”此時的伊薩瓦卻哭了,她抽泣着:“你們人類,將我們先祖的鱗甲做成盔甲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

“你說什麼?”愛麗絲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她沒有想到人類曾經對海妖做過這樣的事。

“人類就是發現我們的鱗片,不但輕便而且還能很好地防護,這纔對我們發動了戰爭。他們不但殺死我們,還殘忍地剝離

了我們的皮肉,製成他們所需的護甲......”

哭泣聲打斷了後者的敘說,她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海妖爲了記述他們的苦難,繪製了宏偉的壁畫,那壁畫上的內容彷彿浮現在愛麗絲的眼前,愛麗絲歷歷在目。

“難道,這些你們都忘了嗎?”伊薩瓦的情緒就像是失控了,她對着愛麗絲咆哮着。

愛麗絲心情沉重地離開了關押伊薩瓦的牢籠,她看着天上的太陽,突然覺得它是那麼的刺眼。

愛麗絲走後,伊薩瓦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她不明白自己爲何會情緒失控,這讓她想到了愛麗絲,也許是前者的引導,讓她產生了不理智的舉動,她的心中暗暗警惕......

當伊亞斯回到自己領地時,他的意識已經迷糊了,他完全是憑着自己的意志力才得以返回。

“伊亞斯?”一個女性海妖抱着伊亞斯大聲呼喚着,她顯得很緊張。

“烏多拉瓦,去找督軍大人......”伊亞斯剛說完就暈了過去,只留下烏多拉瓦的呼喚。

仇恨會矇蔽人的雙眼,世間的仇恨,誰能說該放下就放下?

愛麗絲知道,她們和海妖之間的仇恨,在現階段,根本沒有調和的可能,她們有的只是不死不休。

愛麗絲來到海灘時,伊里亞德和柏特萊姆都在,她上前告訴了兩人關於伊薩瓦的事。兩人起初也很震驚,他們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嚴峻。這樣的仇恨想要化解,幾乎沒有可能,等待他們的只會是不死不休。

鑑於剛纔和伊里亞德的尷尬對話,愛麗絲很快就選擇了離開。她不時看着路過的平民,他們表情、神態都讓她有一種別樣的感受。人生,不管是悲是喜,但最起碼今天是快樂的。

突然,愛麗絲返回了,她語出驚人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使用火炮!”

鋼鐵戰艦早就被拖回了海岸,裡面的火炮也一直留在裡面。這些武器除了愛麗絲和伊里亞德知道外,其他人根本沒有頭緒。而現在,它們都被一一搬了出來。

“將軍,總共有80座。”一個士兵彙報着,柏特萊姆揮了揮手,士兵就暫避開了。

“我們還需要什麼?”柏特萊姆詢問着愛麗絲。

“火藥和鐵球!”愛麗絲回答着,她邊說邊撫摸着光滑的大炮。

“這個島上有鐵礦,鐵球不是問題,但火藥是什麼?”柏特萊姆很感興趣,他也很想了解這件可怕的武器。

“硝、硫、碳!”愛麗絲的解答,柏特萊姆和伊里亞德都無法理解,除了碳,其他兩項他們從沒有聽過。

“這個島上也有你所說的原材料?”伊里亞德知道他們現在最缺的其實就是原材料。

“第一帝國海軍選擇這裡駐守是有原因的,也許這個島的前身就是一個軍工廠。”愛麗絲並沒有說謊,她早就發現了這裡隱藏的軍工廠,只是她一直隱瞞下來了。

伊里亞德和柏特萊姆想想也對,第一帝

國海軍沒理由在風暴之海的深處駐守這麼多的軍隊,除非這裡有足夠的利益,比如像愛麗絲所說的大量的可以用來製作火藥的原材料。

“我們該怎麼辦?”既然原材料的問題解決了,柏特萊姆當然希望能夠快速實施。

“我事先聲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得聽我的!”愛麗絲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迴應着,她不自覺地釋放了自己作爲吸血鬼始祖的威勢,給予了其他兩人很大的壓力。

伊里亞德和柏特萊姆不禁對望了一眼,在那麼一刻,他們彷彿感受到了皇者的威嚴,這讓他們感到驚訝。他們再次看着愛麗絲時,眼神都已經變了。

女人心細,總能發現一些特別的去處。幾千年的掩蓋,也沒能逃過愛麗絲的眼睛。士兵們在她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幾處廢舊的礦洞。這些礦洞本身都用特殊的金屬加固,除了洞口被泥土和植被掩埋外,裡面幾乎完好無損,完全可以再次利用。僅僅在幾天之後,所有的礦洞都進入了工作狀態,而愛麗絲也開始了新的挑戰。

在前世,因爲父母都是軍人,她或多或少也瞭解了一些軍事知識。她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就是日記,在日記中,她父親詳細地記述自己配置黑火藥的過程,她也因此瞭解了黑火藥的配方。一切都很順利,她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比例,在成功地試射之後,她就開始命人大量仿製。

在愛麗絲的管制下,火藥作坊的操作也異常的嚴格。這些操作起初讓伊里亞德和柏特萊姆很是不解,因爲這些條條框框會拖慢火藥的生產速度。但很快,在愛麗絲的演示下,兩人就發現了火藥的活躍性,他們也果斷地支持愛麗絲的操作條例,並命令士兵和平民不擇不扣的進行。在此同時,愛麗絲還讓人分工協作,讓他們每人只負責一道工序,也間接彌補了之前的不足,縮短了火藥的製作週期。

另一方面,鐵球的製作則容易許多,莉蒂西雅帶來的瑞秋斯城邦平民中就有很多鐵匠,他們用瑞秋斯傳統的灌注法就能很快地將鐵球製作出來,再加上還有一些火焰魔法師的幫忙,鐵球的進度就更快了。

愛麗絲的手段,讓衆人刮目相看,她的眼神彷彿總能讀懂人們心中所想,讓人不自覺地想和她親近。

“將軍,有特殊情況!”突然,一個士兵走到了柏特萊姆面前,彙報着。

衆人大吃一驚,海妖這麼快就來了嗎?

很快,士兵的回答就解除了這樣的誤會,他們發現了一個秘密的地下室。這些天來,柏特萊姆依然讓部分士兵在巡邏着這個海島,以期望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礦洞和物資。而現在,他們竟然發現了一個密室。

“在哪裡?”柏特萊姆問着,他讓士兵在前面帶路,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士兵很快就將衆人指引到了密室所在地,一個密封的入口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入口刻着一段銘文:“放棄不等於失去!”

衆人大惑不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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