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先是看了名字,沒有什麼滿意合適的,還是買了不少的東西,最後把地址給填寫上了。
買完了東西李寧兒問向晚清:“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沒什麼可做的你就休息,不用管我。”向晚清準備回去休息一會,李寧兒沒事做,才拉着向晚清留在她房間裡面陪着她,結果陪着陪着向晚清還沒有休息,她反倒先睡着了。
看李寧兒睡着了,向晚清起身從牀上起來,她這麼大的一個肚子,李寧兒睡覺也不老實,她還是不要大意的好,萬一寧兒不老實給她一下,她可要遭殃了。
向晚清這麼想,就不敢在牀上躺着,於是起身從牀上下來了。
下了牀她沒事做,就在房間裡面轉悠了一會,原本是無意中轉悠一下,卻沒想到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李寧兒喜歡畫畫,向晚清早就知道,但素描還是少見。
看到有素面的紙張放在牀下,還是很厚的一打,向晚清很好奇的走了過去,在下面把那些紙張哪裡起來,一打有很多了,一開始只看見了上面沒有用過的,本來打算送回去,結果正送回去,在裡面看見了有用過的素描紙。
既然是用過的,就一定是素描了什麼人。
好奇心驅使,向晚清就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人愣了一下,跟着向晚清去看牀上的人,皺了皺眉,把那些紙又送了回去。
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看了一會,向晚清轉身去了外面,關上了門,向晚清在門外站着,握着欄杆朝着下面看着。
她其實不愛動,懷了孕之後就越來越懶了。
但就這樣的一個動作,也把心姨給嚇得不輕,臉都白了。
“夫人,你不要亂動,我上去。”心姨說着已經從下面走了上來,向晚清看着心姨,滿臉好笑:“心姨,我沒事,我只是不想下去,朝着下面看看,不會有事的,我有分寸。”
“夫人,你是有分寸,但什麼事情不是有個萬一麼?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心姨苦口婆心的叮囑,向晚清知道心姨是關心她,她也不說什麼,反倒是問起心姨的一些事情,關於心姨家裡的。
心姨嘆了口氣說:“我年輕的時候在我們家裡很不懂事,屬於心高氣傲的那種姑娘,我家裡給我介紹了不少人,可我就是不願意,後來就耽誤了,結果就一輩子沒結婚。”
向晚清跟着心姨從樓上下去,一邊走一邊聽心姨和他說話,就問:“那你有沒有後悔過,那時候找個人結婚。”
“後什麼悔啊,我都這把年紀了,有個安身的地方就行了,我對男女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喜歡什麼婚姻,真要是有緣分,就算進了棺材也來得及,真要是冤家對頭,一輩子又能怎麼樣,吵吵鬧鬧的我也不願意。”
向晚清到了樓下,去到沙發上面坐下,舒了一口氣:“可是人總要找個伴吧,一個人多孤獨,如果兩個人日子是不是很好打發?”
心姨聽到向晚清這麼些話不由得笑了:“夫人,找伴都是破罐子破摔的法子,我倒不是說不應該找個伴,但是你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想法,可見經歷過很多的事情。”
心姨欲言又止。
向晚清拿了個沙發的墊子,放到身後看着心姨,她很想聽聽心姨這個沒有什麼家庭背景的人,對人生的感悟和看法,或許會有不一樣的體會。
心姨沉默了一會:“在我看來找個人隨便的嫁了,爲的只是吃穿度日,不如不嫁,我年輕的時候我母親和我說,我就是太挑剔了,書看的太多了,學了一些洋墨水,就以爲自己與常人不一樣了。
可我總覺得,人這一生入飛花落葉,從萌芽到落葉,最後只是一抷黃土,與那些飛花落葉沒什麼不同。
而更爲相似的地方是,人要有輝煌的一刻,花也要有燦爛的時光,當着也都漸漸褪色,那人生就走到了盡頭。
既然塵歸塵土歸土,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不能隨心所欲的去把握,那這一生還有什麼意義。
婚姻或許是女人的搖籃,第二個生命輪迴,可是第一個出生的輪迴宿命我們沒有辦法決定,死亡的宿命我們也不能預料,難道這個過往還不能把握麼?
如果這個人生,只有三天,第一天是父母給予的,第三天是上天安排的,那中間的第二天爲什麼不留給自己。
不管風吹雨打,勝似閒庭信步。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朝夕我想自己留下。”
向晚清發呆的注視着心姨:“心姨你讀多少年書?”
“書我看過很多,從五六歲的時候就在看,多少年我也不記得了。”心意回答。
“那你家裡不給你讀書麼?”
“那樣一個年代,戰火紛飛,哪裡有什麼讀書的日子,我家裡的條件也不好,還在鄉下的祖屋裡面,能吃飽飯都知足了,哪裡有錢去讀書。”
“可是你才四五十歲。”那樣的時候和父母一樣的年代,那麼窮麼?
向晚清沒經歷過鄉下的那個時期,她確實不知道鄉下的窮是個什麼程度。
心姨笑了笑:“我家裡都是吃不上飯的,我每天都上山去弄一些果子,纔不至於餓死。”
“那你怎麼還能讀書?”
“說起讀書,也是一種緣份,我記得我那時候經常跑去一個老先生的家裡去,在他家的門口偷偷張望,我看他總是手裡握着一本書,在哪裡看,搖頭晃腦的,我開始就是好奇,聽人說那是個大地主家裡的少爺,因爲以前的一些事情,被流放到我們村子裡面,都說他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箱子一箱子的破書。
多少人都覺得那些書不是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我就是好奇,那個老先生,爲什麼看書的時候搖頭,於是我就揹着父母每天偷偷去看。
結果不多久就被發現了,他問我爲什麼站在門口看,還問我是不是餓了。
我當時就說好奇,後來他問我認不認字,我說不認識,他就帶着我進去,手把手的教給我識字,我纔會寫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