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凊這輩子都沒有一天之內紅過這麼多次的臉過,現在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但是那種不好又不是真的不好。
她說不上來,但確實有點不太好。
“你總看我幹什麼?”向晚凊向來說話的時候帶着清雅,但這些不是瞭解的人,就會覺得她是清高自傲的人。
墨司南卻不這麼認爲,他在向晚凊的身上看見的就是一種別樣的東西,一個女人的清雅。
“看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要理由麼?”墨司南好笑,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酒杯裡面的紅酒撲鼻清香,卻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紅酒搖晃了幾下,墨司南低頭優雅的抿了一口,品嚐着極品美味一樣,回味無窮,但向晚凊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墨司南品嚐紅酒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墨司南品嚐她的時候,臉就不自覺的發熱。
無奈,怕墨司南看出什麼,向晚凊忙着低頭喝着杯子裡面的桃汁。
正喝着,聽見有人開口說話的聲音,嬌滴滴的,聽得人一陣雞皮疙瘩。
“顧總,要你破費可真不好意思,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這件事啊,主要還是你和霍小姐,我無所謂的啦!”說話的人提到了顧總,向晚凊就不自覺的擡頭看了一眼,結果對面正走來的幾個人,映入向晚凊的眼中,向晚凊忽然頓了一下。
顧蕭眉頭微皺,俊臉上如冰封,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向晚凊。
不肯和他見面,卻跟着墨司南來了這裡,他這個小舅還不如外面的野男人?
顧風跟在顧蕭的身後,一早洞悉了顧蕭不對勁的情緒,順着顧蕭的目光看到向晚凊也是一陣意外,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向晚凊。
“顧總,您先請坐。”嬌滴滴的女人朝着顧蕭那邊說着,顧蕭不經意的看了對方一眼,對對方的厭煩是不經意留露出來的,對方沒有發現,向晚凊卻看出來了。
顧風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今天是大少爺和霍家小姐見面的日子,這門婚事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很看中,認爲霍家和顧家是門當戶對的,霍家的女子多半都是賢妻良母,老爺很喜歡。
沒想到,今天的這種場合,會見到小小姐。
顧風看了一眼對面正說話的媒人,忙着說道:“請跟我到這邊一下,霍小姐,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去裡面的包間,這裡的人有些多,太吵鬧了。”
霍文秀第一次見到顧蕭就被顧蕭迷住了,從心裡喜歡顧蕭,只要是顧蕭的打算,她都會同意,沒有絲毫的想法看了一眼臉上有些奇怪的顧蕭,看向顧風便答應了。
“好。”霍文秀邁步跟着顧風和媒人去了裡面的包間裡面,人走了顧蕭邁步到了向晚凊的對面,向晚凊沒說話,只是擡頭看着顧蕭,她和顧蕭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先前她已經和顧蕭鬧掰了,顧蕭對向家也沒有仁義,她也就沒必要把他當成是舅舅了,其他的就更不可能了。
“霍小姐請。”顧風走到包間的門口,用請霍文秀去包間的方式提醒了顧蕭,就是爲了讓顧蕭知道,他們已經去了包間。
顧蕭頭都沒有回,臉色陰沉,目光如炬,對着向晚凊:“見到我很意外,叨擾到你了?”
向晚凊沉了一口氣,對顧蕭這種一見面就火藥味濃烈的開場白完全不能適應。
同樣不適應的還有坐在向晚凊對面的墨司南,他的女人,他都沒有給她臉色,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了,墨司南的臉色悠然無波,但內心怎樣只有他自己知道。
墨司南不動聲色的搖晃着紅酒杯,就好像沒聽見身後顧蕭說話一樣,絲毫不感冒,低頭喝着紅酒杯裡面的紅酒,品嚐着其中的甘醇。
向晚凊看了一眼墨司南,他怎麼那麼享受?
“我沒有意外會遇見顧總,叨擾到是真的,如果顧總不過來的話,我會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了顧總,而不是現在對顧總的討厭。”向晚凊也是有脾氣的人,而且她也不好欺負,別人不欺負她的話,她也不欺負別人,但別人要不讓她好過,她一定也不讓別人好過。
顧蕭冷笑:“討厭?現在知道說討厭我了,我記得不知道誰跑到我牀上不肯下去,晚上還……”
“顧蕭,你夠了,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會把一個十歲小女孩賴着舅舅講故事的事情,說的這麼齷齪下流。”向晚凊的臉色一沉,宛若冰山美人,瞬間把整個餐廳冰封。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對向晚凊和顧蕭之間的關係紛紛猜測,有些人已經認出了顧蕭。
再看向晚凊對面的墨司南,不由得吃驚,那不是墨南集團的總裁。
向晚凊轉開臉看向了窗外,她不知道顧蕭是這樣的人,他雖然是她舅舅,但只比她大了三歲,他們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也是兩小無猜,可時光怎麼會那麼可怕,把他變成了一個那麼可怕的人,難道往事真的只能回味麼?
難道他早已經忘了,他們一同經歷童年到少年麼?
他還說過,他會保護她一輩子的,如果這就是他的保護,她大可以不要。
“齷齪下流?有什麼人比墨總裁更加適合用這個詞,我以爲小清不是那種分得出青紅皁白的人,沒想到只是幾句甜言蜜語就忘記了家仇大恨。
看來姐夫的死,姐姐的重病在牀,並沒有讓小清想到些什麼。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從不把金錢權利放在眼裡的男人,會自殺,這不是很可笑嗎?”
顧蕭字字如針紮在向晚凊的心上,她不是個傻子,顧蕭爲什麼要說這些?
向晚凊朝着墨司南看去,想看看墨司南的反應。
墨司南繼續喝着手裡的紅酒,喝過之後把手裡的高腳杯放下,不笑而翹的嘴角動了動,轉身望着顧蕭,起身站了起來。
他們之間有五步之遙,這算是一個安全的距離,但墨司南並不在乎這個安全距離,而是邁了幾步過去。
“顧總的話也正是墨某想要說的話,不過墨某在沒有證據之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向家的事情熟黑熟白還不好說,顧總既然這麼愛戴自己的姐夫姐姐,卻不肯在向家出事的時候施以援手,反而是落井下石,實在令墨某百思不得其解。
顧總是一早就在等什麼,還是說,這件事顧總也有份。”
“有份?”顧蕭冷笑:“墨總不要在這裡賊喊捉賊,顧蕭還不至於害自己人。”
“顧總或許不害自己人,但顧總如果害的不是自己人,就不好說了。”
“墨司南你不要……”
“我沒有血口噴人,但也不希望別人血口噴向我,墨司南如果想做什麼事情,莫說不是壞事,就是壞,壞也壞的正大光明,絕不會背後使刀子。”
墨司南說完轉身看向向晚凊,向晚凊微微愣了一下,她看得出來他眼裡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