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勞爾終於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孟紹原。
他很滿意和孟紹原的這次見面。
孟紹原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的全部計劃。
甚至包括其中的一些細節。
當然,他也是無奈之下的做法。
因爲在香港,孟紹原需要自己的協助。
“先生。”
樑順回來了:“和你判斷的一樣,孟紹原和吳靜怡,是從後門離開的,我一路悄悄跟蹤,親眼看到他們進了林頓酒店。
在那裡,還有一個服務生和他進行了秘密交談。我可以肯定,這也是他的線人。”
“是的,林頓酒店。”
弗勞爾抽了幾口雪茄:“你瞧,觀察,只要仔細的觀察,總能發現其中的一些秘密。我是英國人,而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偵探就在英國,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先生。”
“福爾摩斯。”弗勞爾微笑着說道:“儘管他只是一個虛構的人物,但只有英國人的智慧,才能創造出這麼偉大的人物。”
他內心真實想表達的意思,是他認爲自己在敏銳的觀察力方面,和福爾摩斯其實是不相上下的。
“是的,先生。”樑順是個恭順的人,無論他的主人說什麼,他一律都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禮查森爵士夫婦必須要營救。”
弗勞爾收起了笑容:“而我現在,忽然想到了一個了不起的計劃!”
……
“什麼?赤木剛憲是軍統的特工?”
抓着電話,盛高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赤木剛憲,是他媽的軍統局的特工?
自己他媽的把小姨子都陪進去了啊。
“你是誰?”盛高閣對着電話大聲吼道。
“你別管我是誰。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和軍統特工勾結的事已經暴露了。”
電話那頭的神秘人平靜地說道:“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就跑,日本人馬上就要到你家實行抓捕了。”
外面,傳來了警笛聲。
盛高閣扔掉電話,衝到後面,打開窗戶就翻了出去。
亂了,他已經完全的亂了。
從知道“赤木剛憲”其實是軍統特工的1那一刻開始,他就徹底的亂了。
他知道落到日本人手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知道自己不過是日本人豢養的一條狗。
他更加知道這條狗一旦讓主人不滿意,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除了跑,他根本想不到其它的辦法。
“你們做什麼啊!”
盛高閣跑了,可是他的老婆石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看到一羣日本人兇狠的撞開了大門,強行闖入,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
“抓起來!”
淵山航輝一揮手:“給我仔細的搜!”
……
半小時前。
“我報告,盛高閣是軍統秘密特工,他利用自己和義興話事人的身份,向軍統提供了大量幫助。同時,軍統局重慶來的一個重要人物就住在他的家裡。”
“你是誰?”
淵山航輝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會問的問題。
電話裡,對方說道:
“你會知道我是誰的,但現在如果你不盡快過去,盛高閣就會跑了!”
電話說完就掛斷了。
“集合!”
淵山航輝大吼一聲!
……
“盛高閣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剛纔還在呢。”石紅怕極了。
淵山航輝面色陰冷:“軍統的人呢?”
“什麼軍統的人?”
石紅莫名其妙。
“啪”!
淵山航輝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石紅的臉上:“你的家裡,都住過誰!”
“媽呀!”
石紅放聲大哭,哭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沒誰啊,真的沒誰啊。對了,赤木閣下,我們家老盛和你們赤木剛憲閣下是好朋友。”
“是嗎?”
淵山航輝饒有興趣的問道:“好朋友?好到什麼地步?”
石紅遲疑了好大一會,眼看着日本人又開始有些不耐煩,這才哆哆嗦嗦說道:“我妹妹,是,是赤木閣下的女人。是,是我男人送給他的。”
“很好。”
淵山航輝滿意的點了點頭。
“閣下,我們發現了這個。”
一個憲兵拿着一隻鐵皮盒走出來。
原本掛着的鎖,已經被砸開了。
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疊紙張。
淵山航輝拿起一張。
那是一份空白的委任狀。
上面,全都蓋着中國軍統局鮮紅的大印!
……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甚至有些拙劣的魔術。
盛高閣從徐文家裡找到了孟紹原“丟失”的鐵盒子,親眼看到,裡面放的是日本人的任命書。
然後,孟紹原在這隻鐵皮盒“失而復得”之後,讓盛高閣去拿酒。
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鐵皮盒子被調包了。
一模一樣的盒子。
這是很多騙子都會使用的一種騙術。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
他們親眼看到了某樣東西,確定了它的真僞。
當決定購買的時候,完全沒想到真貨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被贗品調換了。
爲什麼他們不再仔細檢查一下?
因爲他們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盛高閣,就是落到了這樣的圈套裡。
他“知道”鐵盒子裡是什麼。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結果,他就這麼被栽贓了!
……
“盛高閣跑了,孟紹原和石繡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淵山航輝彙報道:“我們正在全力緝拿盛高閣,石紅已經被我們帶到憲兵隊,正在抓緊審問。”
羽原光一饒有興趣的拿起那隻鐵盒子看着,過了一會,他說道:
“盛高閣是被陷害的。”
“什麼?但是這些委任狀?”
淵山航輝一說完,羽原光一便微微搖頭:“盛高閣怎麼可能有這些委任狀?你瞧,我發現這上面還有封條。
如果這些委任狀是盛高閣的,他怎麼會在上面貼上封條?他中計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都是孟紹原做出來的好戲!”
口島筱雄點了點頭:“是的,我也認爲盛高閣是被栽贓的。”
“那麼,我立刻向大植司令官閣下報告。”
淵山航輝拿起電話,口島筱雄已經按住了他的手:“淵山少佐,不要着急。我們都知道盛高閣是被冤枉的,但盛高閣自己卻不知道。
聶敏軒被營救了,真屋貴子也被牽扯在了其中,大植司令官閣下已經很不高興了。孩子怎麼被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救走的?
要怪,就怪盛高閣吧,就是他協助的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