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儒意一直都以爲,他和月杏的孩子,已經被苗成方殺死了。
可是,苗成方並沒有這麼做。
他是“天閹”。
但他不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所以,他把何儒意的孩子悄悄的送走了。
他卻騙何儒意,他的孩子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從此後,他和何儒意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一直到死,他也沒有告訴過何儒意這麼秘密。
他只是拜託孟紹原,去找到何儒意的孩子,還給他。
當“劉朝延”問起何儒意的下落,孟紹原卻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你的父親,因爲一些事情,暫時不方便和你見面,如果他要躲起來,天底下,沒人可以找得到他。”
自己的親生父親,有這麼大的本事?
劉朝延只覺得自己今天聽到的一切,太讓他震撼了:“那你呢?你又是誰?爲什麼要幫我?”
“我說了,你的父親是我最尊重的人。”孟紹原緩緩說道:“他還是我的老師。”
老師?
“你父親一定會和你見面的,一定。”孟紹原認真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姓劉,姓何,你叫何朝延。還有一件事,你也需要牢牢記住,你還有一個父親,他姓,苗!”
苗成方的苗!
“劉朝延”、何朝延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怎麼又出來了一個父親?
“這些事,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孟紹原並沒有和他過多的解釋:“但是對外,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些事,我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把你送長沙接到重慶,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何儒意還有一個親生兒子。
你在重慶,住的時間也不會太久,很快,我會安排你們全家,去國外。”
國外?
何朝延正想問一些什麼,孟紹原已經站起了身:“不要問,就安心的住在這裡,等到要走的那一天,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記住,要想活着見到你們的父親,就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些事!”
……
那以後,何朝延一直都在等着。
他希望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希望當着他的面,問清楚這些事。
一直到了今天。
“我叫法正,我是孟紹原派來的。”法正一進來便說道:“我也是何儒意何老師的學生。”
又是一個?
到了重慶後,他才終於知道,孟紹原是什麼樣的人,
那是,說書藝人嘴裡了不起的“盤天虎”!
自己的父親,怎麼能教出這樣的學生啊?
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準備跟我離開。”
法正直截了當地說道:“什麼都不要帶,都幫你們準備好了!”
……
不僅僅只有何朝延一家人。
所有願意和孟紹原一起走的,他們的家人,孟紹原也都會盡一切辦法安排他們離開!
他們是兄弟,兄弟的家人,便是自己的家人!
……
“乾爹。”
“坐,振邦。”
孟紹原讓自己的乾兒子範振邦坐下:“準備撤離。”
“終於要走了嗎?”
範振邦精神一振:“什麼時候?”
“破案後。”孟紹原壓低了聲音:“我提前通知你,做好準備!”
“知道了,乾爹。”範振邦接口問道:“還有多少人和我們一起走?”
“不多。”孟紹原很快回答道:“趙雲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他已經不值得信任了。其餘人,我還都在考察中。
振邦,你是我的乾兒子,我是第一個通知你的。下面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你都必須牢牢記住。”
“乾爹,你說。” шшш☢ тт κan☢ C ○
孟紹原的聲音愈發低沉:“沙坪那裡,我有一幢房子,我會告訴你具體地點。那裡,有一口箱子,裡面放着我逃亡時候全部需要的東西,你要和保護自己生命一樣,保護它!”
“放心吧,乾爹。”範振邦用力說道:“我在,箱子就在。我死了,箱子一樣還在!”
“好,好。”
孟紹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不要辜負了我。”
……
老臘肉回到了家。
今天,一直有人在跟蹤自己。
都是雛。
老臘肉鄙夷的撇了撇嘴。
真的以爲在學校裡學了一點東西,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老臘肉從來沒有經過什麼專業的培訓,他的所有本事,都是在一次次的任務中積累起來的。
關上門,掀開窗簾一條縫看了看。
馬路對面,那兩個人,正在監視着這裡。
老臘肉放下窗簾,笑了。
他洗了一個澡,順帶着把自己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
然後,對着鏡子,把自己之前始終亂糟糟的頭髮,仔細梳理了一下,還打上了髮蠟。
接着,又從衣櫃裡拿出衣服,不緊不慢的穿着。
一身筆挺的西服,配上錚亮的皮鞋。
老臘肉又拿起了一副眼鏡戴上。
這哪裡還是那個人人都熟悉的,邋里邋遢的老臘肉?
這分明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成功人士。
然後,他打開了衣櫃的暗門。
後面,出現了一個密室。
他鑽進去,先把衣櫃門關上,走進密室,再關上了暗門。
裡面只可以容納一個人。
他愜意的活動了一下,然後躺倒,睡覺!
……
天亮了。
監視的特務已經換了一批。
打着哈欠,朝對面看了一眼。
忽然,一輛轎車疾馳而來。
上面跳下來了四個人,領頭的,穿着中山裝,一下來亮了一下證件,便說道:
“立刻抓捕潘大爽!”
“誰?”
特務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混蛋,老臘肉!”
……
屋子裡,空無一人!
人呢?
老臘肉去哪了?
“啪”!
中山裝對着監視特務就是一個巴掌:
“人呢?”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
特務哭喪着臉說道。
“立刻回去,調動人手,給我滿城抓捕!”
中山裝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
……
特務們走了。
老臘肉從衣櫃裡出來,從容的走了出去。
一輛轎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老臘肉打開車門,進去。
中山裝微笑着說道:
“我是黃忠,奉命前來接應。”
……
“等等。”
監視的特務跑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剛纔打我的那個人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對啊,我也沒見過啊。”
“剛纔證件上寫的是什麼?”
“我也沒看清楚。”
監視的特務喃喃說道:“奇怪了,他們怎麼一大早就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