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體止的下墜中。
就在這時,下方捲來一片草地,將我們同時接住。
我和張蓮一同喘息,然後,我縱身而起,體內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量想要發泄出來,拳打腳踢,霸氣沖霄,讓我興奮得想要長嘯一聲。
扭頭看去,張蓮睜大眼睛,無法相信地看着身邊的一切,就好像整個天地在她眼中都換了色彩,讓她看到了隱藏在大自然裡的無窮奧秘。
這一刻,我的獸魂已經突破到了金階狀態,而她的真元,也達至了一個全新的階段,這個階段,原本只有在服食完紫華流精丹,又或是經過十幾二十年的苦修才能完成。
冷幽幽帶着公孫薇薇和伊露從遠處奔來,驚訝地看着我們,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和張蓮對望一眼,一同放聲大笑,笑的過程中,她抓着我的胳膊跳來跳去。
薇薇小橫子在幽幽耳邊悄聲問:“他們是不是瘋了?”
幽幽小聲地說:“有可能”
離開乙奇入墓穴的途中,張蓮拉住我,問:“爲什麼真氣突破後的感覺,跟姥姥將獸魂放進我體內時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像是多了用不完的力量小而剛纔,就像是所有的感觀突然一下子變得敏銳起來,不但看得更遠小也聽得更遠。”
“這是修煉方式的不同”我告訴她,“夜叉族的鼻氣主修的是筋骨皮這外三寶,在修煉的過程中。身體也會變得極其強韌。而人類的真氣修的則是精氣神,突破到另一個階段後。感知力和反應力也會變得厲害起來。一個是由外到內,一個是由內而外,感受當然不一樣。
這
“原來是這樣”張蓮心有餘悸,“不過剛纔真的好險,那一下子我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確實。”我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能解決掉能量暴漲後所產生的失控問題,這種修煉方式就不能再用。”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近乎心有靈犀地同時鬆手,並各自承受住對半分的衝擊力,就算不是兩個人都爆體而亡,也必須會有一個人死去。
來到外頭,掛麟居然也已回來了,衝着我吼了一聲。
我向身邊的四個美眉翻澤:“它說它找到了鸚鵡和小黑。”
騾麟又吼兩聲。
繼續翻澤:“它說鸚鵡和小黑玩得起勁,不想回來。”
張蓮問:“它有沒告訴小黑說我們馬上就要離開秋山了?”
駭麟再吼一聲。
還是我翻澤:小黑說沒關係,它現在有辦法找到我們,讓我們先走好了。”
薇薇小姨子在幽幽耳邊問:“爲什麼姐夫聽得懂?”
幽幽悄悄地告訴她:“因爲小白是母的。”
薇薇小姨子:“哦!”
哦你們的頭”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一同離開了秋山。
離去前。幽幽用優曇婆婆教她的奇門遁甲之術。將楓林和瀑布等處完全封死。
張蓮在我的強迫下,用天玄百變圖變成了有翅膀的女生,穿上漂亮的語裙。
路上時,她沒事翻着巫袋,竟然在裡面翻出樹葉裝、蟲子裝、露胸裝、露臀裝等許多奇奇怪怪的衣服,於是狠狠地看着我。
“這些都是幽幽的。”我告訴她。
幽幽臉紅紅的:“那、那也是雲哥哥你非要我帶上的。”
“那是以備不時之需嘛。”
“什麼樣的不時之需要用到這樣的衣服?”張蓮拿眼睛瞪我。
薇薇小姨子興奮地在這些衣服裡挑來挑去:“好可愛的衣服,我也要穿。”
”好啊好啊,就穿這件吧。”我把那件前胸破了兩個大洞的連衣裙撿出來。
“無恥。”張蓮把所有衣服都搶了過去,扔在巫袋裡。
幽幽說:“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嗯。
”張蓮站了起來。
三個休息完的女生正要繼續往前飛,我沒好氣地說道:“人還沒到齊,你們急什麼急?”
小白也吼了一聲。
“啊,對,還有伊露。”張蓮一拍額頭。“伊露哪去了?”
“你剛纔說很渴,她不是幫你打泉水去了?”我說。
“嗯,想起來了。”張蓮點頭。
幽幽和薇薇小姨子又坐了下去,聊那些衣服。
我嘆一口氣,伊露那丫頭“還真是沒什麼存在感。
沒過多久伊露就回來了,我們繼續趕路,先是來到姆江。
姆江不但寬廣,而且浪濤滾滾,幽幽用她的夢幻曇花變出船來,載着我們往下游飄,只可惜變船容易,划船卻難,船在水面上一邊飄一邊亂轉,把幾個女生轉得頭暈。
到後來船居然還翻了,張蓮、幽幽、薇薇都有翅膀,馬上飛了起來,我反應快,跳到駛麟背上。結果,明明有翅膀卻又不會飛的伊露給淹了。害我又只好跳到河裡去救她,撈了半天沒撈着”原來她雖然不會飛,卻會游泳。游到水底用地行術跑到岸邊去了,害我白急一場。
船乘不得,一隻馱麟也坐不下這麼多人,幽幽雖然能用她的夢幻曇花變出幾隻英招來,但那是要用真氣來維持的,我們等於是在騎她,當然沒什麼用處,張蓮的飛巫六靈也是一樣。有急事時用來趕路是可以,只是堅持不了幾下就會消失。
反正大家也沒什麼急事。於是我們乾脆就遊山玩水般的 ”一、
路上遇到了不少難民,只知道到處都在打仗,到底誰打誰,卻已經弄不清楚了,感覺就像是到了戰國時期,稍有點實力的都可以稱王稱候。我們還遇到了一個帶着數百人在山林裡自稱皇帝的傢伙,被幽幽叫出九嬰來一嚇。數百人嚇得狼狽而逃,那位皇帝也被張蓮揍得鼻青臉腫。她說揍皇帝很過癮。
一天,我們沿着姚江往下游走。
就在這時,有數十隻木筏順流而下,每隻木筏上都趴着一個狼頭鱷身,身穿藤甲的怪物,這些怪物手持水刺。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狼盜?”幽幽睜大眼睛?
“狼盜是什麼?”我問。
“這些都是鱷狼族”幽幽解釋說,“鱷狼族沒有自己固定的地盤,專靠在大江大湖上劫財掠貨爲生,不過它們以前主要是聚集在混沌水一帶,怎麼會跑到姆江來?”
確實,姆江雖然離闢虐和肥遺比較近,但畢竟是在大昊境內,很難想象在這種地方竟然會看到妖族。
幽幽說:“鱷狼族天性殘忍,而且從來不跟其它妖族爲伍,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族,它們都照樣劫殺。混沌水因爲是邊境,它們劫掠後馬上又逃到其它地方去,朝廷自然拿它們沒辦法。但姆江卻貫穿半個大昊,以前一直是漕運的根本,朝廷控制得很嚴,它們也無法進來胡作非爲,但是現在,”
張蓮嘀咕道:“現在那狗屁朝廷自顧不瑕,哪裡還顧得上這裡?”
要淑女。要淑女”
這夥狼盜殺氣騰騰地順流而下,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張蓮拍着翅膀飛到高處,件手一指:“你們看,前面有一條船。”
我觀察了一下:,“看來它們是衝着那條船去的
張蓮落了下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去救人!”
“等一下我趕緊叫道,卻已經遲了,她已追着那夥狼盜的尾巴飛了過去。
公孫薇薇雙眼冒着星星:“蓮姐姐好俠義。”
“她是想要找人打架好不好?”我氣道。
無奈之下,我跟幽幽也追了上去。
船上的人發現狼盜追來,紛紛放箭,數只狼盜墜入水中,其它的卻紛紛撲了上去,一時間血流成河,慘叫連連。
張蓮大吼一聲,撲到船上,打得那些狼盜紛紛墜水,但狼盜實在太多,又悍不畏死,雖然被她殺了不少,卻無法保護住船上的其他人。她朝這邊大叫一聲:“死雲諾,快來幫忙,船上有自己人
自己人?我沒怎麼反應過來。
“雲哥哥,快看。”冷幽幽指着船頭的一個標誌,“這是我們暗俠義的船。”
靠。也不早說。
我連馱麟也不騎,就這樣踏浪疾奔,劍光連閃,前來阻截的鱷狼紛紛帶血墜落。幾名鱷狼跳入水中。想要從水底偷襲,我往水底甩了一顆流星,流星炸開,血水紛涌。
跳到船上。發現那些拼死抵禦狼盜的人中真的有我認識的,一個是穆香,一個是方寒,他們都是在姑射山破九星洞玄北冥陣時協助過我的自己人。
冷幽幽也追了上來,手持九品夢香如意蓮,變出箭雨,箭雨紛紛,讓那些還留在木筏上的鱷狼無處躲避,縱然跳入水中,也還是難逃箭雨。
狼盜死傷慘重,最終不得不退走!
擊退狼盜後,公孫薇薇和伊露也來到船上,替那些受傷的船員治療。
我問方寒和穆香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對望一眼。將我帶到船艙,船艙內放着十來個鐵箱,箱蓋翻開。裡面盡是珠寶和紫衫葉。
穆香道:“現今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一些富商卻還在那屯積糧食,渾不顧百姓死活,藍姐讓我們帶着這些前往庸城,從那些富商手中購買糧食。散給東越的難民
方寒道:“幸好你們及時趕到,那些鱷狼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然跑到這裡來打劫,如果這些錢財被它們搶了去,我等生死是那些難民卻更無活路。”
張蓮向我看來:“雲諾,反正我們也要經過東越,不如就搭他們的船,不但可以和他們一同保護這些箱子,我們自己也省時省力。”
還用你說?
方寒與穆香聽到我們與他們順路,自然欣喜若狂,畢竟他們也不敢肯定那些鱷狼什麼時候還會出現。
那天夜裡,我悄悄溜到幽幽房間,跟她雲雨一番。
正想擁她入睡。卻又聽到外頭傳來撥浪鼓的聲音,於是先將幽幽哄睡。穿上衣服來到了甲板上。
月色青鼻,張蓮正倚着船舷,將手中的亂神鼓搖來搖去。
我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一同看着前方,問:“還在參悟巫祝之舞?”
她卻嘿嘿一笑:“黎禾之舞雖然還沒有悟出,不過巫祝之舞嘛”哼哼哼哼,”
見她笑得極是得意。我詫異地問:“你已經會了?”
她抿着嘴兒:“不告訴你
難道她真的已經悟出了巫祝之舞?
亂神鼓在她手中發出嗵嗵嗵的聲音,她看着月色下粼粼的水面,低聲說:“在眼睛看不見的那幾天裡,除了拿着這鼓,聽它的聲音,我也就做不了其它的事。那個時候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瞎一輩子,而你又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
“傻瓜,我是去找薇薇給你治
“我知道,但我說的不是那個時候。”
“啊?”不是那個時候,是哪個時候?
我發現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她好像有點怪怪的。
頓了一頓,張蓮突然問我:“庭庭怎麼去了這麼久,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她的思維還真是跳躍性十足,怎麼好好的又說到庭庭去了?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天都沒夢到她”
“我是問你她怎麼還沒回來小”張蓮氣道,“不是問你有沒有夢到她,”
問題是不夢到她,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正想繼續說話,就在這時,兩岸突然響起此起彼落的狼嘯聲,放眼看去。不知多少的鱷狼在遠處奔馳。
方寒和穆香也全都趕了出來小一臉凝重。
緊接着,又有數十支竹筏順流而下,每一支竹筏上都有一隻鱷狼,它們全都提着火球。朝我們的船猛力甩來。
“糟了。”我閃到一側,以冰蓮勁具現出冰牆,那些火球砸在冰牆上,紛紛爆開”雖然不知道這種火球是用什麼材料製成,但這些鱷狼顯然是打算把船燒了。
另一側也是轟聲不斷,張蓮和其他人各盡全力。不讓座船被火球砸中。
幽幽和伊露也趕了出來,我朝幽幽叫道:“替下張蓮,叫她用勉勉之舞。”
與此同時。我發現水下有好幾只鱷狼,趕緊提醒:“小心它們鑿船。”
往水底甩出幾顆流星,炸出千花萬樹,幽幽也招出箭雨,到處亂射。
夜空風捲雲涌,暴雨在剎那間傾盆而下,將那些鱷狼的火球全都澆滅。
遠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狼嘯。聽得人頭皮發麻,暗自心驚。
放眼看去,在一座山頭上站着一隻巨大的鱷狼。
因勉魁之舞而來的陣雨打在它的身上,幻出詭異的光芒。雖然隔得遠,但它的形樣卻是如此的清晰,而它的大更是比得上亂木世家的機關玄冥。
穆香失聲道:“狼王黎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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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黎斷朝我們看來,那森寒的目光幾如閃電。穿透雨幕,一瞬間刺住了所有人的眼。
然後,它就躍上雲端,消失不見。
所有的鱷狼也跟着退去小”
天色開始發亮。
我與張蓮、方寒、穆香一同站在甲板上。
方寒道:“想不到連狼王黎斷竟也來到了這裡。”
張蓮問:“狼王黎斷是什麼東西?”
方寒道:“它不是東西,它是狼盜的首領,據說已活了百年以上,兇殘可怕,嗜血成性,不只是大昊,連其它妖族也曾多次試圖將它剿殺,卻從來沒有成功過。聽人說它有來去無影,刀槍不入之能。根本無法殺死。”
穆香道:“鱷狼族不通人言小雖被人類視作妖族,妖族卻將它們視作野獸。據說它們原本是某支妖族與野狼交配後生出的異種。後來自成一支。與別的妖族格格不入。”
方寒道:“若只是爲了我們這一船的財寶,狼王黎斷根本沒必要千里迢迢跑到這來,它順着媽江而來,恐怕是另有其它目的。”
張蓮道:“也就是說,這艘船隻是運氣不好被那些鱷狼撞上,它們其實不是衝着這船來的?”
方寒說:“可能性很大,昨天它們出現時,我們雖然準備不足。但它們看上去卻也像是臨時起意的樣子。至於昨晚的火攻,而像是對昨天劫船失敗的報復。”
我點了點頭:“狼王昨晚露面即走,不過是嚇一嚇我們,它另有要事,根本沒空跟我們糾纏。”
船就這樣順流而下,進入東越。
進入東越後,姆江一分爲二,一條支流往東直入大海,一條往南流去,並改稱爲福照河。
我原本的打算是來到此處,再沿着福照河南下,到南方與藍姐會合,然而現在,我卻不放心方寒和穆香等人的安危,乾脆好人做到底,跟着他們繼續往東。
又過了兩天,在東越境內,我們看到沿江全是難民,這些難民拖家帶口,人心惶惶。我與其他人對望一眼,問:“難道戰爭打到了這裡?”
穆香搖頭:“應該不是,東越到處都是山,人窮地貧,百姓困苦,既沒有油水可榨,也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它東面靠海,南面的照海郡乃是陛下登基前的根本,就算詹臺與酒泉各處皆反,它也沒有反的道理。也正是因爲地處一隅,東越雖然民不聊生,但比起其它地方,還算安穩得多。”
“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分明是在逃難。”
穆香拍着翅膀往岸邊飛去:“我去問問。”
張蓮也用她以天玄百變圖變出來的翅膀飛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再個女人飛到岸邊,找人問話,過了一會兒,又飛了回來。張蓮臉帶冷笑,穆香臉色蒼白。我和方寒趕緊追問她們發生了什麼事。
“兩件事”穆香道,“一件是狼盜肆虐,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只在大江大湖上劫財掠貨的鱷狼族這次竟然闖到了東越境內,到處屠村滅鎮,已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們害死。”
我問:“另一件呢?另一件是什麼?”
穆香緩緩地道:“血海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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