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課堂時,突然爆發出一陣掌聲,令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自己想去做的事,他們這麼高興幹什麼?
想了想,覺得應該還是諸葛迅捷平日裡做的一些事太張揚了吧?不管怎麼樣,衝到別人的課堂上肆意辱罵和嘲諷、隨意顛倒黑白這樣的事,做得多了總是會惹人反感。我覺得這些人與其說是替我鼓掌,還不如說是因爲看到諸葛迅捷的敗北而出了口惡氣。
這也讓我暗自提醒自己,做人還是不要太張揚。這就像四大家族一樣,最低調的公孫世家其實才是真正的第一世家,而最張揚的南宮世家,其實只是人人都想割下一塊的肥肉。
放學後,我拿着雪萊送我的飛羽到校園北角的店鋪裡,花了點青桐葉讓老闆幫我把它製成羽筆。然後我又看到店裡有一些零食以前似乎從未吃過,其中一種冰糖葫蘆聞起來有種桂花香,我想庭庭應該沒有嘗過。
本來只想買一串給她嚐嚐,又想到冷幽幽現在像鬼一樣纏着她,只買一串似乎不太好,於是忍痛一口氣買了三串。
原想晚上再給她們,沒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她們兩人。冷幽幽的手臂還纏着繃帶,臉上的紅腫倒是看不出來了,我想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就算是她也不例外,如果一直腫成那樣,估計就算是她,也不好意思出來。
“你跑到哪去了?”冷幽幽恨恨地踢起一塊石子,“到你宿舍去都找不到你。”
石頭劃出一個弧線,只聽一聲慘叫,砸到了一個倒黴鬼。那倒黴鬼看過來時,冷幽幽反瞪回去:“看什麼看?”
還是這爛脾氣……
雖然前往店鋪的目的是爲了把雪萊新送我的飛羽製成羽筆,不過我覺得這根羽筆還是不要讓她們看到比較好。我取出冰糖葫蘆,陪笑道:“這不是看到你們一個下午沒出來,連課都沒上,所以去買了幾串葫蘆,準備晚上帶去慰勞慰勞你們。”
“這是冰糖葫蘆麼?”謝庭庭高興地接了一串,“聞起來好像有桂花香。”
“這不是冰糖葫蘆,這是桂糖葫蘆,上面澆的是玉桂花熬成的漿,”冷幽幽一邊說一邊不客氣地也接了一串,還斜了我一眼,“想不到你一劍就把諸葛迅捷解決了,算你有點本事。不過你不會下手再狠些麼?還給他撿了條命。”
我笑了笑。
其實我當時那一劍已經夠狠的了,不過腹部中劍並不會讓人馬上死掉,而旁邊恰巧又有一個公孫世家的人在那,只要人沒有當場斃命他就救得了。上次庭庭因爲擔心我,把公孫薇薇帶到了試武場,結果公孫薇薇救下的是南宮劍,這次那位公孫博士說是報答我昨天救下公孫薇薇的人情,結果救下的卻是諸葛迅捷……現在想想,公孫家的人救下的,好像都是我的敵人……
我們沒有去宿舍,而是一同往北面的園林走去。來到復淑河的草地旁,我們三人一同坐在那裡。
我想起北雪若樺的請柬,現在赴會的話時間已經太遲,但不去的話,不知道北雪世家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上午跟四大家族裡的亂木世家鬥了一場,感覺現在北雪世家如果沒有做出些什麼,我自己反而不踏實。
正想跟她們兩人討論一下,卻看到謝庭庭扭過頭,正呆呆地看着她旁邊的冷幽幽。我心想難道是冷幽幽的臉上長花了?於是往前移了移,也扭頭看去,原來……冷幽幽在吃桂糖葫蘆。
她吃得很小心,先是用舌頭在葫蘆串上繞了一圈,又輕輕地吮了一下,再放入口中,時輕時重,似吮似吸,偶爾還深喉一下再緩緩吐出……
她這是在……幹什麼?
庭庭不知道聯想到哪去了,整個臉都是紅的。
冷幽幽終於發現我們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對頭,咬着桂糖葫蘆含含糊糊地問:“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謝庭庭小聲地問:“幽幽……你爲什麼要……要這樣吃它?”
“不可以麼?”冷幽幽放下葫蘆串,若有所思地說,“很小的時候,我師父就是這樣教我吃的,她說只有這樣才能吃出桂糖葫蘆的味道,雖然後來發現其實怎麼吃味道都是一樣,不過這樣吃着吃着,已經習慣了……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問題。”謝庭庭臉紅得跟茄子一樣。
連我這十佳少年都有點不好意思再看,扭開頭的時候,忍不住又想,這丫頭雖然脾氣不好同時還兼有百合傾向,但如果把她娶到手中,做她的男人,其實也蠻不錯的……我想象着她伏下身來將我的某個部位含入口中,就像她吃桂糖葫蘆一樣時吞時吐……肯定很舒服……
藍姐……你到底是怎麼教小孩子的?
謝庭庭發現我又在偷看冷幽幽吃桂糖葫蘆,抿着嘴兒在我的腰上偷偷扭了一下,讓我想笑又不敢笑,想叫又不敢叫……
“總覺得你們今天有點怪怪的。”冷幽幽疑惑地看了我和庭庭一眼。
我覺得大家都有點“怪怪的”,直到昨天,我還不敢想象我和冷幽幽居然也能這樣自自然然地坐在這裡吃葫蘆串,難道這全是我上次脫她褲子的功勞……不脫不相識?
忍不住就想起藍姐說過的話:
——“女孩子的心是很奇怪的,你今晚雖然讓她吃了虧,卻也讓她開始記住你。如果你真能讓她刮目相看,我想,她對你的恨很有可能會慢慢變成敬慕,就此愛上你也說不定。”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
天色開始完全變黑後,我在她們兩人的掩護下,乘上麒麟飛入了白虎樓頂層的女生宿舍。
進入寢室後,氣氛反而變得有些怪怪的,先是我和冷幽幽不停鬥嘴,氣得她暴跳如雷,不再理我,然後就是一片安靜,竟然連庭庭也不說話,變得極是尷尬。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昨晚我和冷幽幽明爭暗鬥時,這裡的氛圍反而更好一些,現在我和她兩個人的關係有所改善,這小小的地方卻反而像是多了一個人。
“我去洗澡了。”冷幽幽似乎也有所覺察,就這樣走了出去。
我覺得她一走,庭庭似乎有點鬆了口氣的樣子。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想不到你和幽幽的關係會變得這麼好。”
“很好麼?”我白了她一眼,“她總是找我麻煩,我和她關係哪裡好了。”
“可是,”她若有所思,“以前你和張蓮姐也經常這樣鬥嘴,讓人……有點點嫉妒……”
她在說什麼啊?我和張蓮整天爭來吵去,這有啥好嫉妒的?話又說回來,雖然我和張蓮從在幼兒園開始就總是喜歡鬥嘴,卻又總是撞在一起,吵完架氣呼呼地分手後,第二天馬上又會玩在一起,然後再繼續吵……這算是冤家路窄,還是因爲真的感情不錯?
反而是庭庭和張蓮從來就沒有真正地親密無間過,有時候我們三個人呆在一起,感覺就像是多了一個誰……
“也不知道張蓮姐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危險。”謝庭庭低聲說。
我坐到她的身邊,告訴她:“那傢伙雖然有時候做事沒腦袋,但運氣往往好得不得了,我想她不會有事的。等你真正安全後,我再去找她。”
她點了點頭。
我轉頭看她……此時的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襦裙,裙下襯着一條繡有花紋的中褲。胸前打有花結,翅膀伸出的地方繫有飄帶,秀髮在腦後結成兩束飛天髻,這種髮髻在我們所來的那個世界裡,只有在古裝劇裡才能看到,但在這裡卻很常見。
我輕輕托起她的俏臉,她面頰較尖,屬於典型的瓜子臉,再加上這種古典打扮,真正可算是眉如柳月、面若桃花,坐着不動,有如小荷亭亭,臉兒輕擡,更像是蓮花初綻。
我伏身下去,吻在她的脣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兒也跳得好快,不知不覺便反手抱住了我。她的反應讓我更是忍耐不住,將她往牀上壓去。她嬌軀扭動,溼潤的嘴兒緊貼着我的脣,纖纖玉胸卻在我的胸口摩擦着,兩條腿兒半夾着我的小腹,還不時動上幾下,讓我腹部熱流涌動。
我心癢難耐,一隻手往她的腿根摸去,準備將她……
刷刷刷刷……
幾枚暗器打在我的穴道上,令我真氣受制,緊接着就是“咣”的一聲,我的後腦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在昏迷過去前,我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強烈恨意吐出了三個字:“冷……幽……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