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了!
庭院內的人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突然的情況,一直坐在輪椅上的鐵夫人,居然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雙眼緊盯着小男孩手中捧着灰色罐子,居然嘗試着張嘴說話。
在場的衆人頓時傻了眼,張建先生也是驚訝的目瞪口呆,這麼多年過去了,鐵夫人都是一副冷漠無常的表情,今天看到沈秋帶來的這個罐子居然有了這麼大的波折反應。
“淡定張先生……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這位胖小哥吧!”沈秋及時拉住張建,任由小哥捧着灰色罐子,來到了鐵夫人的跟前。
但見胖小哥,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一隻瓷碗,扒開灰色罐子,將罐子中暗黃色的液體從裡面倒了出來:“鐵夫人……這是我自家釀的青稞酒,我帶過來給你嚐嚐……”
青稞酒!青稞酒?
敢情沈秋弄來的神丹妙藥居然是從鄉下買來的青稞酒?在場的人頓時詫異了,洪朝陽更是指着那灰色罐子笑出聲來:“哎呦我的沈師傅啊,你弄來的神藥原來是青稞酒啊!青稞酒能治病我洪朝陽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正是漲見識啊!”
“閉嘴!”沈秋轉過身壓着聲音呵斥了一聲,聲音鏗鏘有力,震的那洪朝陽自覺閉上嘴巴:“再特麼bb就滾出去!”
再看鐵夫人雙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她突然一把手抓住了胖小哥的手,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春兒!你是春兒,我的好兒子啊!這些年你去哪了呀……春兒啊……”
春兒?兒子?鐵夫人?
無數個疑問號在衆人的腦海間盤旋,然而更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眼前的這一幕,鐵夫人不僅開口說話,居然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顫抖着雙手接過胖小哥手上的那碗青稞酒,端起瓷碗一飲而盡。
……
凌晨十二點,沈秋、鄭同生、石永浩、章滿國幾個人在路邊的一家夜宵店內聚餐,誰也沒想到沈秋僅憑着一罈子青稞酒就將鐵家的《康州送行貼》拿到了手。
總共七張送行貼的帖子,鐵家主人一張不少的贈與了沈秋,價值幾個億的寶貝,就這麼被一碗青稞酒給搞定了,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氣得那洪朝陽血壓飆升,拂袖離場。
“沈師傅沈師傅!快說說看!那個胖小哥和青稞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操作我們這些老年人越來越看不懂了呀!”
沈秋也不隱瞞,端着一碗羊肉湯,將青稞酒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上次拜訪鐵家的時候,沈秋就斷定鐵夫人的怪病其實就是心病,來源於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當年鐵夫人回孃家的時候出了車禍,才8歲的兒子也在車禍中失聯。
於是沈秋根據當年失蹤兒子的生辰八字、以及當年出車禍的方位、屬相卜了一卦,結果根據天象神書的提示就在山崖腳下的西街村找到了這個胖小哥,結合各種情況認定這個胖小哥就是當年鐵夫人丟失失蹤的兒子,鐵小春。
心病還需心來治,這纔有了青稞酒治病的巧合場面,沈秋原先也沒報多大的希望,但他進場看到鐵夫人表情反應的那一刻就知道有戲了。
鐵夫人的病有救了,康州送行貼也有着落了!
“這必須點贊六六六啊!”石永浩忍不住對沈秋豎起大拇指:“我們都以爲鐵夫人得的是什麼疑難雜症,卻沒考慮到是因爲心病引起的!到底是沈秋年輕有爲、腦袋瓜靈活!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重點!佩服佩服!真心佩服!”
鄭同生是感慨萬分:“老朽不僅佩服,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呀!唐代白居易的親筆送行貼,居然被你小子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手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幾個到底是老了啊!不得不給這些年輕後輩讓路呀!中國古玩事業將來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發揚光大呀!哈哈哈哈!”
衆人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唯獨章滿國坐在角落一聲不吭,表情嚴肅似乎有什麼心事。
“老章,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啊!怎麼?沒拿到送行貼你就不開心了啊!這不是你老章的做事風格啊!你沒那麼小氣的吧!”
章滿國擡頭對視了沈秋一眼:“沈秋,咱們鬥不過他的,別再逞強了,適當的低頭沒什麼的!”
章滿國一席話聽得人云裡霧裡,沈秋也覺得他話中有話,又好像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章叔?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沈秋,答應韓奎生他們的條件吧,胳膊拗不過大腿的,他們是江城的霸主,我們不過是紮根在這的普通人,哪有什麼資格跟他們鬥?”
“章叔?你在害怕什麼?一個韓奎生竟然讓你害怕到這種程度?”
“沈秋那我就直說了吧,韓奎生讓我給你帶句話,現在答應去金錢豹做顧問還來得及,另外答應他們的收購,再把《康州送行貼》放在金錢豹公司進行拍賣銷售……”
“章叔你別說了,韓奎生說的這三個條件我一個都不會答應,我沈秋從來都不怕別人威脅,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我一一都接着!”
沈秋越來越越看不懂章滿國了,好歹他也是江城古玩界的人物,現在居然膽小怕事到這種程度,甚至提到韓奎生的名字,他的臉色都會變得鐵青。
章滿國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驚慌失措的說道:“沈秋!鄭老闆!石老闆!你們都沒有接觸過韓奎生,不瞭解這個人的手段作風,一旦跟他作對,下場後果不堪設想……你們沒有親身體會過,是感受不到那種絕望和恐懼的,他真的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哼!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偌大的江城他韓奎生還能隻手遮天不成!”鄭同生怒拍桌子喊道:“剛纔要是你們攔着,我就要跟那個洪朝陽比一比!見識見識什麼屠命鑑師的能耐!沈秋你想怎麼做我們都支持你!無條件的支持你!”
“恩!要人出人!要錢出錢!”石永浩也朝沈秋點頭:“只要你沈秋開口,我也支持你幹他!”
“叮鈴鈴……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打斷了夜宵店的寧靜,沈秋認識這個號碼,是尾田先生的號碼。
“喂!尾田先生!”
沈秋喊了一聲,對方卻沒有迴音,繼而傳來一連串的笑聲:“沈師傅是你嗎?不好意思打錯了!呵呵呵!”
這個聲音一出來沈秋就聽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錢豹公司的常總,光頭常宇。
“尾田先生的手機?你們綁了尾田和小野的吧?”
“不愧是鐵嘴神算啊!沈師傅正是料事如神啊!”
沈秋笑了:“這就對了!這才符合江城霸主的做事風格嘛!”
“草!沈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情況我都讓章滿國給你帶到了,明天早上的九點鐘,把康州送行貼送到金錢豹公司來!按照章滿國傳達的要求去做!三個要求!哪一個做不到!你就永遠別想見到尾田和小野了!”
對方很快又換了個話題:“沈秋你一定覺得尾田和小野的籌碼還不足夠你下定決心是吧?沒事!我們家的籌碼多得是!我再給你個驚喜!”
“滴滴滴答……滴滴滴答……”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電話鈴聲,聽到這個鈴聲的同時,又一個刺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沈秋別管我!別管我!啊啊啊……”
沈秋長出一口氣,閉着眼睛都能聽出來,電話裡女人的叫聲正是自己母親高月蘭的聲音。
韓家的人同時綁了尾田父女倆、以及母親高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