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啥的呀!找茬啊還是幹架呀!”
炮爺見到高峰沒來由一肚子火,捲起袖子問道。
立刻就被沈秋一個眼神支到了背後,很明顯人家這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除了高峰以外,身後還跟着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這倆保鏢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兩側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這一看就是練家子的行家,炮爺這兩下子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再看竹古大師,整個人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他的頭髮凌亂、眉頭緊皺,給人一種苦大仇深的第一即視感。
“幾位,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的嗎?”
“沈秋?你不是很狂嗎?不是一直自喻是鑑寶界的第一天才嗎?現在我師傅來了!你倒是跟我師傅比一比呀!”高峰扯着嗓子就開叫,如同一個滿腹委屈的怨婦,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一個給他出頭的大神。
左小青當即就給他懟了回去:“鬥鬥鬥!你們日島人成天就知道鬥寶,這是我們開店做生意的地方,這不是給你們撒潑打滾的!買活賣貨我們歡迎,您要是來鬧事對不起恕不接待!”
“你……你什麼態度……"高峰的雙眼雖然不行,但說話的聲音卻異常尖銳,搞的軒寶齋鋪子中好像出了什麼事兒似的。
反看輪椅上坐着的竹骨大師,從進門開始一直都在盯着沈秋查看。
出於客套,沈秋主動跟他打招呼:“大師你好,早就聽說過大師的名望了……”
竹骨大師擡頭瞥了沈秋一眼,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冷漠,他從口袋中掏出來一隻布袋,啪一聲拍在在沈秋面前的櫃檯上:“你來估一估價格!”
這是一個差不多眼鏡盒子大小的布袋,布袋裡面鼓起一團,似乎是一件長條形狀的物件。
店裡的氣氛有些尷尬,竹骨大師的眸子中透出一股陰冷,大廳內突然間靜的可怕,竹骨大師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人吸不過氣來。
“我來吧沈大哥……”
左小青戴了一次性的手套伸手就要去拿灰色布袋裡頭的東西。
“小青別動!”沈秋及時抓住了小青的手腕制止道:“還是讓我來吧……這件寶貝不適合你鑑賞……”
沈秋面色嚴謹,面前的這個布袋,他只看了一眼甚至還沒上手感觸,就看出這是一件不凡的物件,這是一件充斥着陰冷靈氣的物件,靈氣犀利程度出乎了他的預料。
手還沒上去觸摸布袋,就已經明顯感到了一絲陰冷,猶如冰冷刀鋒一般侵蝕的手面上的肌膚,不誇張的說,這幾乎是沈秋見過最陰冷的靈器。
“竹骨大師這是要來賣貨的吧?按照我們店裡的流程,您得先說說這件寶貝的來歷,以及他具體的基本情況……”沈秋同時將物件從灰色小袋中掏出來,居然是一把刀,一把只有手巴掌心大小的刀。
這把刀的外形屬實不一般,首先它的材質應該是白銀的材質,外表是一條魚的形狀,整條魚呈彎曲模樣,魚頭是手柄部位,而魚尾則是鋒利的刀鋒。
興許是因爲年代久遠的緣故,銀魚匕首的白銀表面發黑發暗,反看匕首刀鋒的部位確實鋒芒畢露,從它的大體輪廓上可以看出是一件老東西,但沈秋也說不上爲什麼,整件匕首看起來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呼!
果不其然,沈秋一上手觸摸就先感受到了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氣侵入全身,明明外面還豔陽高照,沈秋的卻感覺摸到了一塊寒冷的冰塊,寒風刺骨席捲全身。
再接着沈秋突覺喉嚨發熱、鼻孔刺癢,一抹鮮紅的血液順勢從鼻子間流了出來!鼻子出血了!
這是什麼東西?
沈秋在鑑別這把銀魚匕首之前做足了準備,可還是被匕首自身的寒氣所傷,鼻孔出血,兩側的耳膜也是隨之嗡嗡作響,辛虧剛纔把小青及時拉開了,如果換做是小青鑑別的話,那麼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這是一把法器……一把……”
沈秋感觸不到物件表面的熱度,只能根據銀魚匕首的表面雕刻風格做出自己的判斷:“這是一把宋朝時期所雕刻出來的匕首,整體是白銀的材質,匕首刀鋒則是純鋼的材質,並且這一類的純鋼鐵質純度極高,纔不易生鏽……”
沈秋的話只說到了一半,頓時就覺得頭重腳輕,不僅鼻子間的血水止不住、耳邊的轟鳴聲音越來越響,包括心跳也是越來越快,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越說越慌、越說越覺得身體的體能瞬間瀕臨到了極限。
噗!
又是一口老血狂噴而出,他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巴,鮮紅的血漿還是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沈大哥!你怎麼樣了?”左小青上前扶住了沈秋,她指着竹骨、高峰幾個人呵斥道:“你們走!你們走!我們不做你們的生意!帶着你們的東西走人!炮爺!讓他們走!”
“草!”炮爺捲起袖子上去喊道:“早他麼看你們不爽了,搞了個破玩意來這鬧事!趕緊給我滾蛋走人!”
竹骨冷哼一聲,單手上前一把將炮爺震開,就看到炮爺足足兩百斤的肉身,輕輕鬆鬆往後彈開了七八米的距離,後腰直接就撞擊在玻璃櫃臺上的一角,疼得他當場就發出一聲慘叫。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
竹骨大師緩緩擡頭,目視沈秋和炮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你們中國有句老話,打狗還要看主人,沈秋!是誰給你的自信侮辱我的徒弟?是鑑寶天才的名號?還是因爲你得到了宋清風的真傳?你連一件帶靈氣的寶貝都鑑別不出來,還敢自稱是中國鑑寶界的天才?”
“今天我來軒寶齋是給你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你出面去把你的師傅宋清風、也就是遠山寺的慧根請回來,我和他了結了這幾十年的恩恩怨怨!如果你請不來宋清風,那你留給你的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路一條!”
“你現在還只是兩竅流血,如果這幾天的時間內,請不來宋清風,那你就是七竅流血!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那你還是斷了這個心思吧!”
沈秋伸手擦掉了嘴角邊上的鮮血:“慧根大師是不會跟你比試的,早在當年就已經出結果了,如果我沒記錯,當年的竹骨大師是被人擡着出去的吧!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忘記!”
“住嘴!不要說了!”
竹骨大師突然雙眼通紅,五官猙獰,如同一隻怒火中燒的野獸:“你再說我就廢了你!”
“沈秋要是怕誰的話,也不會在燕京城混!當初的徐家也一樣,現在的竹骨大師也是一樣!”他直了身子骨冷聲說道:“沈秋的腰板從來就沒跟誰屈服過!”
“好一個沈秋!好一個不屈不服的沈秋!今天老朽就讓你也嚐嚐被人擡出去的滋味!”
“對對對!師傅!”高峰看不清眼前的狀況,但卻跟着造勢起鬨:“這個沈秋太狂妄,現在不除更待何時!別忘了這個人也是徐家的仇敵!”
呼!
竹骨大師緊握的手掌突然鬆開,將手掌心的那隻銀魚匕首朝着沈秋的方向橫甩了過來,一道冰冷刺骨的寒風朝着沈秋狂奔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半空中一道黑影忽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