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偉亮將司馬飛圖的坐騎牽來之後,司馬飛圖的悼文也寫完了。用真氣把悼文烘乾,司馬飛圖縱身一躍,來到五行飛豺的背上:“偉亮,你去告訴王長老,我此去丹丘派,三五日內,必回。派內之事,讓他多上上心。”
“是,師傅。”席偉亮見司馬飛圖說完就騎着五行飛豺趕奔丹丘派,自己則是轉身往崑崙派二長老王效農的練功房走去。
王效農,羽化前期。和司馬飛圖是一個師傅。但是,王效農的和司馬飛圖卻是性格迥異,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這個王效農不擅長玩計策,但是卻也不是什麼剛正不阿的人。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從這點上說的話,和司馬飛圖倒是很像。老話說就是不虧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徒弟。
來到王效農的練功房前,感受到周圍源源不斷的真氣涌進王效農的練功房,席偉亮很是羨慕。自己練功的時候要是有這效果多好……那樣的話,自己也不會爲了省下的時間而發愁了……
一直等到王效農練功房內的氣息歸於平緩,席偉亮這纔在門外施禮,說道:“弟子席偉亮,參加二師叔,奉大長老命令,特請二師叔出關。”
“偉亮啊,進來說話吧!你來了也有半個時辰了吧?哈哈,剛纔在衝擊三清心法第七層,沒法停下來,讓你久等了啊!”王效農爽朗的笑聲從練功房傳了出來。
席偉亮聞言,剛要準備擡手推門,卻見房門吱呀一聲,自己就打開了。心中一驚,這是三清心法第七層入門的口訣——請客入門。
“恭喜二師叔練成三清心法第七層!”席偉亮雖然沒有練到三清心法第七層,但是,他對於三清心法口訣還是很清楚的。而且,三清心法第七層,司馬飛圖早已練成,在席偉亮面前也曾經施展過。所以,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大成還早呢!我可不是師兄那個瘋狂的傢伙,什麼招數到他那兒一學就會……”雖然沒有大成,但是王效農還是很開心,畢竟自己踏入了七層的境界,上面還有兩層,大成之後,自己就能羽化登仙了。所以,聽到席偉亮的話,也不忘記調侃司馬飛圖一下。
聽到王效農這麼說司馬飛圖,席偉亮呵呵一笑:“呵呵,二師叔說笑了……”
“對了,師兄找我幹什麼?”
“哦,是這樣的。”席偉亮聽到王效農相問,急忙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何少輝死在了乾坤二使手裡?”王效農聽到這裡多少有些吃驚:“那按照你的說法,丹丘派發那封信來,豈不是興師問罪的?”
“這個,只是弟子和師傅的分析。具體是什麼,還不好說。”席偉亮說道:“不過師傅既然已經在去丹丘派的路上,這事兒也不好在去研究。”
“嗯,好吧。那我就出關了。”王效農也夠痛快,聽到司馬飛圖讓自己出關,二話沒說,帶着席偉亮就出來了:“這些年外門多虧了你和你師傅,要不然,我可沒有那麼多精力衝擊三清心法第七層。”
“二師叔客氣了。能夠幫二師叔打點外門,是弟子分內之事。再說,子弟的壽元也不多了,能給門派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席偉亮說到這裡,語氣中多少有幾分落寞。
“你還是盛開期?”聽到席偉亮話,王效農有些驚訝,將近五百年了,席偉亮的修爲再不提升,那就完了。
“弟子愚鈍,四百八十年了,遲遲無法提升……”
“沒用靈藥嗎?”
“該用的靈藥,我師傅早已經給弟子用了,可是……哎!”席偉亮一聲嘆息,提升修爲的靈藥席偉亮早就用了一個遍。但是效果根本就不明顯。
王效農聽完席偉亮的話,也是嘆息搖搖頭,修爲這事情,還真是不是着急就行的。想當年,席偉亮是二代弟子中最早一個晉升到花苞期的。但是後來卻不知道爲什麼和席偉亮一代的弟子紛紛提升到了盛開期,他卻反而成了最後一個。
這眼瞧着壽元將盡,其他人也是該晉升的晉升了,唯獨這席偉亮,一直沒有動靜……
王效農是嘴笨之人,面對席偉亮的無奈,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是一聲嘆氣,便不再說話。
司馬飛圖騎着五行飛豺,終於在第二天中午趕到了丹丘派。
“速去報於你們潘長老,就說崑崙派司馬飛圖,前來給六長老報喪!”遙遙的看到丹丘派門口的守衛,司馬飛圖喊道。
“司馬長老請稍後,晚輩即刻就去。”守門弟子聽聞是司馬飛圖親至,急忙去稟報了。
司馬飛圖見到門人去通報,心中稍微鬆了口氣。這一路來,司馬飛圖可謂是一路心驚啊!
本來自己猜測到了,自己轄區的那些關卡守將很可能是因爲蔣德良那些人在路口守着,纔沒法給自己傳信的。但是,一路走來,看到人去卡空的關卡,司馬飛圖心中忍不住將乾坤二使的祖輩罵了個遍。
太狠了!一個人都沒留下!而且,都見到不屍首!
司馬飛圖其實不是那種因爲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的人,更何況這些人是死於九魔教之手,崑崙派最多就是給他們的家屬一點補償而已。對於財大氣粗,根基深厚的崑崙派來說,這點補償,根本就不值一提。
能讓司馬飛圖罵娘,卻是因爲這乾坤二使下手太狠,同樣是羽化前期的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殘留的氣息……這明顯就是差距啊!想到自己的三清心法都七層了,竟然還是拿乾坤二使沒辦法,司馬飛圖心中很是不舒服。
還有一點,這一路走來,進了丹丘派的領地之後,到處可見是白綾飄飄。這個,司馬飛圖理解,何少輝死了,丹丘派肯定是舉派齊哀的。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這些白綾,到了丹丘派所在地,也就是丹林水河和大道的岔路口之後,司馬飛圖心裡就不由得暗罵潘博文了。
眼見從丹林水河從東的一面,根本就沒有一條白綾!這說明什麼?說明丹丘派掛的這些白綾就是給崑崙派看的呀。丹丘派的意思未免太過明顯了,你司馬飛圖不是來不了嗎?那好辦,我就把白綾一路掛到你崑崙派去。
好計策啊,好計策啊!司馬飛圖心中感嘆,伸手去下了門外的一條白綾,唰的一下繫到了自己頭上。
可是,潘博文和孫志明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司馬飛圖會來!這會兒潘博文和孫志明正準備給何少輝下葬一事,忽聽到門外弟子說司馬飛圖來了。這下還真就是不知所措了。
“大哥,司馬飛圖真敢來,我去殺了他,替三弟報仇!”孫志明聽到司馬飛圖來了,心中的火騰騰的就上來了。
“不要魯莽,三弟的死雖然和崑崙派脫不了干係,但是,司馬飛圖終非真兇。如果我們要是在今天拿下了他,我們和崑崙派就徹底撕破臉皮了。你別忘了,掌門現在還在軒轅教中,水澤楊可是羽化前的高手!”潘博文說完,轉身對着通報消息的門人說道:“去請他來吧!”
“是,大長老。”來人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待會司馬飛圖來了,你不待見他,就別說話了,省的自己生氣。”潘博文見門人出去,對着孫志明囑咐道。
“我知道了。”孫志明答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清長啊,你和我去門口接一下司馬飛圖。”潘博文整了整自己的一身素衣(因爲年紀比何少輝大,又加上長兄如父,所以,潘博文,孫志明等人是不用穿孝服的),看着穿着一身孝服的魯清長說道:“別讓崑崙派說我們失了禮儀。”
“是,大師伯。”魯清長此刻正在何少輝的靈柩面前燒着紙錢,此刻見潘博文說出去迎接司馬飛圖,心中吃驚,還有幾分不樂意。但是,司馬飛圖既然來了,於情於理,魯清長都要出去迎接。更何況,何少輝,是他?受的。
潘博文和魯清長剛剛到了門口,就聽見門外傳來的司馬飛圖悲痛欲絕的嗷嚎之聲:“嗚呼哀哉!何氏長老,怎生得如此命薄?天下魔教未定,英雄卻撒手人寰,嗚呼哀哉,老夫切悲矣……”
魯清長聽到這裡,轉頭看向潘博文,卻見潘博文也是滿臉的吃驚之狀。本來何少輝發喪,因爲沒有後人的緣故,丹丘派上下雖然都是孝服,表情也都是悲痛萬分,但是整個門派上下,還是比較安靜的。如果不是衆人身上的孝服,誰都不會想到這裡在舉辦葬禮。
不過,司馬飛圖這一嗓子,卻是徹底拉開了葬禮的序幕。
潘博文看到魯清長要向前去接司馬飛圖上來,急忙將潘博文攔下,給他傳音道:“別動,聽聽這老東西還想哭什麼!”
魯清長默默點點頭,沒有動。
“如今魔王轉世,魔體重現江湖,此乃我各門各派危急存亡之秋也,然則何氏長老卻不幸早去,實乃丹丘派不幸,九大門派之不幸,天下之不幸也!”
“嗚呼,縱觀少輝兄一世英名。早年出道,力戰妖魔,匡扶武林正氣,實乃我輩之楷模。然而天妒英才,少輝兄功績未滿,卻得魔教妖人所害,千古奇冤,千古奇冤也!”
“少輝兄也一日無江湖,江湖不可一日不少輝兄啊!嗚呼哀哉,痛煞我也!痛煞我也啊!”司馬飛圖的悼詞說到這裡,語氣竟然帶了哭腔。
聽到司馬飛圖對於何少輝的稱讚,魯清長和潘博文都是心中贊同,雖然司馬飛圖的悼詞多少有些誇張,但是,何嘗不是何少輝一生的寫照呢?
此刻聽到司馬飛圖大呼悲痛,魯清長在潘博文的授意下,就要去迎接,卻不料一個怒氣橫生的聲音沖天而起:“司馬土匪,你少在這裡給老子假慈悲,今日,我就替我三弟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