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長老,我且問你,從你丹丘派到我崑崙派,不吃不喝不睡,需要多長時間?”
“最快,也要一天半的時間。”司馬飛圖剛剛跑了一趟,潘博文那是相當清楚的。
“那我再問潘長老,何長老是什麼時候發現孫世秋等人遇害的?”
“第二天傍晚。”
“哦,那我還想問問潘長老,孫世秋等人,是什麼時候死的?”
“前一天的傍晚。”
“哦,前一天的傍晚。”水澤楊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從孫世秋死,到何長老發現,這中間,已經過去了一整天的時間,對吧?”
“按時間算,應該是。”潘博文說完這話,心中涼了半截。
“那我再請問潘長老,椓鷹從丹丘派到我崑崙派,需要多長時間呢?”
“半天……”潘博文現在的語氣已經不像剛纔那麼有底氣了。因爲他已經知道,這件事,和崑崙派,沒有半點關係了……
“長孫掌門明鑑啊,從我崑崙派出來,需要半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我崑崙派和官道的交叉口。”水澤楊說話的語氣頗有些戲謔:“等我崑崙派接到丹丘派的椓鷹,再派出人手到達官道的時候,那風一凡早已踏進了九魔教的領地。試問潘長老,你是讓我的門人殺進九魔教,拿下風一凡的人頭,爲孫世秋報仇嗎?”
“這個……”潘博文知道自己這第一仗,輸了……
“長孫掌門啊,貴教一向是我九大門派的領頭羊,現如今,有人含血噴人,這事兒,要怎麼算呢?”水澤楊的語氣充滿了不屑,說完之後,冷冷的看向潘博文和一直沒有說話蘇天磊。
“潘長老,你這事兒,確實是錯怪水掌門了。你們發椓鷹的時間就已經晚了,所以,孫世秋道友之死……哎,崑崙派這邊,的確是鞭長莫及啊!”長孫涵楊看向潘博文,有些爲難的說道:“你看,是不是向水掌門陪個不是呢?”
潘博文聽出了長孫涵楊的意思,一咬牙,站起身,對着水澤楊一施禮,說道:“水掌門,這件事情,的確是我考慮不周,還請水掌門莫要見怪……”
水澤楊見潘博文竟然真的給自己道歉,暗道此人不凡,拿得起放得下,絕對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不過,水澤楊雖然心中震驚,表面卻擺出了一副雲淡風情的樣子,說道:“潘長老知錯就好,我們兩派乃是鄰居,以後,還是要相互照應的。”
“水掌門說的是……”
“那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水澤楊說着,站起身,就要走。
“水掌門請留步,在下的話,還沒說完……”潘博文見水澤楊要走,急忙說道:“剛纔乃是第一問,在下心中還有一問,還請水掌門不吝賜教。”
“潘長老有話但說無妨。”水澤楊見潘博文還有話說,便又坐了回去。
“水掌門,在下想問,五天前,我外門長老何少輝接到貴派的椓鷹,說風一凡不日將和蒙戰闊等人迴歸。這件事情,不知水掌門還有印象否?”
“什麼?風一凡還活着?!”未等水澤楊開口,長孫涵楊先震驚了。
“稟長孫掌門,風一凡確實還活着。”潘博文對於長孫涵楊的驚訝倒是不吃驚,語氣悲痛的說道:“不僅還活着,還殺了我丹丘派的六長老,何少輝。”
“什麼?!何長老歿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天磊猛然站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潘博文。
“是的,何長老,仙逝了……”
得到了潘博文肯定的回答之後,不僅蘇天磊震驚異常,長孫涵楊和水澤楊也是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風一凡還活着,還殺了何少輝!
看到衆人吃驚異常,潘博文搖搖頭,說道:“這也是我想問水掌門的。貴派明知風一凡不日將和蒙戰闊迴歸,爲何沿途不派人一同截殺,而是單單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我們丹丘派?”
“我們……”水澤楊沒想到何少輝會死,現在聽到潘博文的問話,竟然一時有些語塞。
“水掌門不好意思說,還是讓在下說了吧。”潘博文見到水澤楊語塞,說道:“那是因爲水掌門和司馬飛圖長老,一早就知道了,去接風一凡迴歸的,不僅僅只有蒙戰闊,還有九魔教的乾坤二使吧?”
“什麼?乾坤二使也出來了?”如果說水澤楊對於何少輝的死,是真的吃驚的話,那麼這次聽到乾坤二使出動,卻是實打實的裝出來的。因爲乾坤二使出來,水澤楊是知道的。
“水掌門難道不知道乾坤二使出來的消息嗎?崑崙派的情報系統可是九大門派最爲發達的啊!”潘博文的說話的語氣不知是不屑還是質問。
“潘長老,對於乾坤二使出來的這件事情,我們可是全然無知啊!”
“水掌門,你崑崙派知道也不好,不知道也罷,這都已經是過去了。在下想問的乃是,你們爲何自始至終,沒有出動一兵一卒,眼睜睜的看着風一凡又一次回到九魔教?!”潘博文越說語氣越是硬氣,如果說孫世秋的死,他還可以追究自己,那麼何少輝的死,和崑崙派是脫不了干係的!
丹丘派是從崑崙派那裡,得知風一凡迴歸的消息的。而崑崙派既然知道蒙戰闊出去的事情,那就一定知道乾坤二使出來的消息。試問,如果乾坤二使一出來,崑崙派就通知到了丹丘派,那麼何少輝,或許不死。
水澤楊聽到潘博文質問的話,心中終於明白了。剛纔孫世秋的事兒,只不過是個引子,他的真正意圖,乃是爲了何少輝的死。
“潘長老,說話的時候,要有根據!”水澤楊不動聲音的坐在椅子上,說道:“乾坤二使出山一事我崑崙派並不知情。”
“崑崙派不知情?哼!”潘博文早就料到水澤楊會抵死不承認,冷哼一聲說道:“水掌門莫非在說笑嗎?!崑崙派家大業大,信息網遍佈九州大陸,難道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在下可是聽說,前陣子水掌門新納的小妾,乃是從齊天教的領地抓來的!”
“潘博文,你要說正事就說正事,在下的家事,就連司馬長老都無權過問,潘長老管的是不是太寬了一點?!”水澤楊聽到潘博文竟然拿自己的家人說事,登時臉色大變,怒道:“難道,我堂堂一派掌門,收個小妾,抓幾百個奴隸,也要向潘長老彙報嗎?!”
“水掌門的家事在下自然是無權過問。但是,在下想問,那齊天教和九魔教關係甚篤,崑崙派大張旗鼓的跑到齊天教領地去抓奴隸,齊天教和九魔教竟然放任不管,難道,這中間會沒有什麼隱情嗎?”
“潘長老,你的意思是我崑崙派和魔教之間有秘密協議嗎?”水澤楊怒視潘博文,卻不敢發作,因爲在剛纔水澤楊發怒的時候,長孫涵楊和蘇天磊已經牢牢的鎖定了自己。自己要是敢動,絕對會被三人圍攻。
“水掌門,貴派若是清白,那爲何不出兵?”
“我不出兵自然有我的原因!”水澤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們當時曾經擔心丹丘派會阻擋不住蒙戰闊和風一凡等人,準備派人到官道的,但是我們還未出兵,齊天教教主蔣德良和蘭毒教教主綠墨香已經帶人守在了我崑崙派和官道的交叉口,我倒是想派兵!”
“區區這些人就能阻擋九州大陸第三大門派嗎?哼!”潘博文冷哼一聲:“水掌門何時學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潘長老,我且問你,舉丹丘派所有兵力,你能阻擋九魔教的八大護教魔王嗎?!站着說話不腰疼!”水澤楊冷言道:“依在下看來,真要是碰上八大魔王,你們丹丘派別說是抵擋了,我看怕是要似打地鼠一般集體土遁而走吧?哼!”
“你什麼意思?”潘博文聽到水澤楊竟然侮辱自己的土遁大發是打地鼠,心中憤慨,怒視道。
“什麼意思?你覺得姜逝水會傻到只派出這些人等着嗎?他們早就在暗中派了八位護教魔王,爲的,就是等我崑崙派出兵,好在路上將我們一舉殲滅之!”水澤楊沒好氣的說:“我們可是有人類思維的人!”
“你怎麼知道九魔教的八位護教魔王全部在暗中保護蔣德良他們?還不是你們妄自猜測的!”潘博文倒是沒想到姜逝水會留着後手。可是想到何少輝的慘死,心裡是不願意承認姜逝水會一口氣派出八位護教魔王的。
“潘長老啊,您這記性,還真是不咋地啊……”水澤楊搖搖頭,感受到長孫涵楊和蘇天磊撤去了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氣息,端起桌上的茶杯,無比愜意的靠在椅背上,押了一口茶,心中算是踏實了:“剛纔潘長老還說我崑崙派的情報網遍及九州大陸,怎麼,轉眼就忘了?”
看到潘博文不說話,水澤楊放下茶杯語氣有些悲痛的說:“何長老的死,我們誰都不願看到,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便想辦法爲何長老報仇就是了。潘長老,你不在丹丘派好好呆着,跑到軒轅教,大動干戈的請來長孫掌門,爲的,是什麼呢?難道,我崑崙派還會加害你們丹丘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