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星戰前夕[下]
野馬公國，某星域。
薔薇公爵的艦隊終於抓住了四處搶掠的強盜。“大人，要進攻麼？”副官躍躍欲試。
“司令，大公還在跟議會交涉，現在攻擊，輿論可能會對我們不利。”參謀官不無擔心的諫言。
“野馬只有公爵，沒有國王！我的朋友，請您務必記住這一點。攻擊！”司令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見薔薇公爵的艦隊迅散開，左右包抄過來。桅杆上的公牛比利詭異的笑了，“果然要動手了麼？海狼號，咬住敵方旗艦，正面突破！”
“是！頭兒。不，將軍！”海盜獰笑着打起燈語，龜縮一團的海盜船旋即動反撲。
白鯨戰列艦內的衆人面面相覷。海盜難道瘋了嗎？在陣型劣勢、數量劣勢、質量更加劣勢的情況下，竟然起反衝鋒？
“海盜只裝備了普通的魔藥火炮，無論射程、射還是毀傷，都不是魔晶大炮的對手。”副官舉着目鏡笑道。
“就是因爲反常，所以才奇怪。”參謀心中的憂慮在無限擴大。
“收攏兩翼，命令各艦自由射擊！”參謀的話還是起到了效果，艦隊司令謹慎的布了命令。
“哼！”比利望着龜縮在最後的旗艦冷聲道：“最快度殲敵，血牙準備出擊！”
薔薇公爵的艦隊彷彿兩隻巨人的手臂，準備將被圍在中間的海盜船一舉捏碎。對面海盜船零星開火，艦船指揮官們紛紛嗤鼻，如此遠的距離，根本……
空氣一緊，艦橋被看不見的巨獸生生撕碎！碎木迸射，艦船指揮官噴着鮮血倒栽向後甲板。
下肢齊腰而斷，淋淋臟器拖拽一地。“啊！我的腿！”指揮官嘶聲嚎叫，其狀慘不忍睹。
水手們剛衝上後甲板，時空猛然扭曲。活生生的漢子連同嶄新的船殼瞬間扭曲，被扯成碎片。
噗——扭曲的時空猛然反彈，見穢物一股腦的噴出。
“魔鬼，魔鬼——”被同伴的血肉嚇到崩潰，使勁扯着頭的艦隊指揮官身體一滯，什麼也不知道了。
“天啊——”司令官目瞪口呆。目光掃過恐怖的戰場，所有人的雙眼都充滿了絕望。
“是裂空炮！他們射出的是黑洞彈！”參謀大叫。
“司令快看！”副官猛然擡起目鏡。無數小艇正衝出艦隊，撲向拖後的白鯨旗艦。
司令瞥了眼瘋狂衝來的海盜敢死隊，衝參謀喝道：“奧斯汀，給我記錄。”
“大公閣下：海盜擁有裂空炮，艦隊完全不是對手。建議放棄所有港口，準備領星防禦戰。”
“好了。”飛快檢查一遍，參謀即刻將稿件遞給司令。
司令念動咒語，用戒指烙上徽印，隨手甩給參謀。“去吧，務必將此信呈給大公！”
參謀吸了吸鼻子，衝司令挺拔的後背重重的行了個軍禮，“遵命！”
“司令，有句話我一直想跟您說。”副官笑着拔出刺劍，“能和您共事，是我的榮耀。”
“也是我的榮耀。”司令拔出佩劍，與副官的劍在頭頂輕輕相撞。
巨大的白鯨戰列艦彷彿被羣鯊圍攻，美麗的艦體很快血肉模糊。痛苦呻吟的鉅艦尾部緩緩開啓，一艘佈雷艇尾焰急噴，飛逃離。
衝鋒艇一艘接一艘釘上船身，海盜們正源源不斷的衝上甲板……目睹着一切的參謀滿臉淚花的攥緊了手中卷軸。
收到迪克的消息時，雷歐正乘坐方舟與赫蒂娜的艦隊演練攻防戰術。
“三天前，薔薇公爵的艦隊在靠近雷鳥城邦的星域被公牛比利全殲。司令以下全部戰死。”雷歐表情肅穆，將戰報遞給身旁的瑪麗婭。
“海盜損失如何？”快搜索到雙方戰損那一欄，瑪麗婭頓時瞪大了眼睛。“零？！”
“黑洞巨炮，射程遠，威力強悍。號稱巡洋艦以下一炮死。”雷歐苦笑，“我說紅鬍子怎麼那麼大方，出手就是一千磅影液。這麼多年來，也不知他究竟煉成了多少影鋼，又打造了了多少門裂空巨炮。”
“薔薇公爵反應倒快。立刻放棄海戰，收縮力量，準備依託領星，與海盜展開陣地戰。”瑪麗婭的語氣充滿了讚賞。
“這是失敗的信號。”雷歐搖了搖頭，反問道：“海盜將封鎖所有星球，失去貿易航線，民衆的反應會如何？”
“損失最大的是商人，而這些人對政局的影響將是巨大的。”瑪麗婭瞬間想通了一切。“追逐利益的商人並沒有堅定的立場，如果投靠紅鬍子能得到更多利益的話，我想他們會很樂意這麼做。”
雷歐點了點頭，“更爲致命的是，商人們的背後往往糾結着各方勢力，一旦他們活動起來，薔薇公爵的處境…”
“雷歐，如果你是薔薇大公，你會怎麼辦？”伊露笑問。
“對商人開放貴族爵位，允許貴族招募私兵，提高懸賞，立功的奴隸將獲得自由，平民升爲騎士，騎士晉升爲貴族，驅逐海盜的功臣，最高可封爲星球總督甚至執政官。”
“厚祿籠絡人心，乃至全民皆兵？”巴蘿芙雙眼驟亮。
“嗯，對大公來說，這是生死存亡之戰。”雷歐下意識的摸向槍柄。
雷鳥城邦，王都雷光城，議員公館。
抱着剛買回來的勳爵小姐酣睡的金牙迪克，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主人，是麥克白議員。’堵在門廳的死亡騎士旋即傳回訊息。
‘麥克白？薔薇大公的人？’迪克敏銳的覺察到其中微妙，猛然躍下象牙牀。‘帶他去書房，我馬上過來。’
‘遵命。’黑甲騎士後退幾步，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書房，一頭白的麥克白正仰望着牆壁上的根系星圖愣愣的神。
“哈哈哈！麥克白議員，是什麼風把您吹到了我的面前？”迪克叼着雪茄，大步走了進來。
“早安，迪克議員。我長話短說，大公需要子爵大人的幫助，如果他同意，大公願意割讓與之相鄰的魔石、紅蠍、奔馬三顆星球。”
嗤——迪克眼珠暴凸，兩道濃濃的白煙從鼻孔中急急噴出。咕咚！吞了口唾沫，金牙腦海中倏地浮出一句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