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聽了媽媽的話,這心裡頓時也難受得不行。其實自己也知道不應該跟媽媽說這種話,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說出來。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這種話來氣你的。只是爸爸現在好不容易,又要重新接受我。可是她喜兒偏偏在這時候又來信了,所以我這個心即害怕又着急,所以纔會對你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媽媽,您別生我的氣,燕妮真的不是故意的。”燕妮來媽媽跟前,蹲下去把臉埋在她的膝蓋上,說着眼淚就嘩啦啦的掉出來。
“唉!”看着女兒掉眼淚,陸鳳英這心裡再大的怨氣也消了。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在女兒頭上輕輕摸着說道:“也不是媽媽不想辦法,可是她喜兒在下河村。所以就算媽媽真的有辦法讓你爸爸對喜兒失望,以後只對你一個女兒寄以厚望。那也施展不出來啊!這人沒在我們跟前,就算有再好的辦法,一切也只是徒勞而已。”
媽媽的話,給燕妮提了一個醒。竟然她喜兒不在她們跟前,那她們就到她喜兒跟前不就行了。
燕妮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媽媽說道:“媽媽,是不是隻要能看到喜兒,你就真的有辦法讓爸爸對喜失望。”
“燕妮,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多餘嗎?她喜兒在下河村,我們怎麼可能看得到她。除非她媽媽帶她來看你爸爸,不過這怎麼可能呢?她陳曉還巴不得方雲皓和她女兒永遠不相見,怎麼可能會帶她女兒來部隊看方雲皓。”
“她喜兒不來部隊,那我們可以到下河村啊!剛好我爸爸這次不是要休兩個月的假嗎?而我昨天也已經考完期尾考了,這樣我們就能到下河村去。不過媽媽,您看到喜兒之後,真的想到辦法讓我爸爸對她失望嗎?”燕妮說着,就緊緊的抓住陸鳳英的手。
而陸鳳英實在沒想到女兒竟然萌發出這種想法來,到下河村去。得了吧!自己纔不想到農村去,這農村又髒又亂不說,而且還沒有衛生間,要上個廁所,就得到那種又臭又髒的公廁。想起那農村的公廁,陸鳳英頓時就覺得噁心得不行。
“燕妮啊!你這雖然考完了期末考,但是這成績單還沒下來啊!而且等這成績單下來,你們老師還要佈置暑假作業。所以聽媽媽的話,我們別想着去下河村了。”陸鳳英摸着女兒的臉勸說道:
“媽媽,這成績單我可以讓歐陽叔叔他兒子替我拿,至於暑假作業,那就更簡單了,我們到時候提前幾天回來,我再去問歐陽叔叔的兒子,然後拼命的寫上幾天,不就完了嗎?所以媽媽我們到下河村去吧!到時候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讓爸爸對喜兒失望,從此以後只對我一個女兒寄以厚望,別再心心念唸的想着喜兒。”燕妮雙眼併發出一種炙熱的期盼。
陸鳳英真的快被女兒打敗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要打消女兒的想法。自己可真的不想到農村去,這小時候在農村已經待夠了,所以說什麼也不想再到農村去。
“燕妮,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你爸爸肯定不會同意的,如果你爸爸要是有想回下河村去,那早就會回去了,怎麼會幾年來都沒回去過呢?”
說到這陸鳳英馬上又一臉肯定說道:“哎呀!我怎麼沒早想到這個問題呢?你說,你爸爸幾年來都沒回去看她喜兒,那是不是其實在你爸爸心裡,她喜兒也沒那麼重要啊!所以燕妮,我們別到下河村去白忙活了。你爸爸現在已經原諒你了,你只要把你爸爸哄開心了,那他從今以後心裡肯定只會有你一個女兒。”
“媽媽,你別用這種話,想讓我自欺欺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你說這種話,我就會相信嗎?哼!我看你根本就不想陪我到下河村去,不想讓我完完全全的擁有爸爸一個人的愛。”燕妮氣呼呼的說完,就甩開陸鳳英的手。
“燕妮,雖然這是媽媽的猜測,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呀!而且再說了,你爸爸肯定是不想回到下河村去的,他要是想回去的話,在這次休假的隔天就會回去了,哪會到現在情願還在家裡跟我看不順眼。”陸鳳英越說越覺得自己猜想得對,所以說完之後還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好了,您不用再說了。我現在只問你答不答應,您要是答應的話。那我就去說服爸爸,讓他帶我們去下河村。”燕妮說完,眼睛就直盯着陸鳳英看。這媽媽要是再不同意的話,那自己以後就再也不理她了。
陸鳳英被女兒這樣盯着看,實在再也說不出別的理由來。唉!在心裡嘆一口氣,陸鳳英無奈的點頭道:“那好吧!只要你爸爸答應了,那媽媽就陪你去下河村,不過臭話說在前頭,要是你爸爸只答應帶你去下河村,拒絕帶媽媽一起去,那你可不能怪媽媽。”
“你應該也知道你爸爸現在非常討厭我,所以他就算被你說服了答應回去下河村,但是很有可能不會帶媽媽一起去的。”陸鳳英說着,這心情也跟着放鬆起來。自己剛纔怎麼沒想到呢?這方雲皓那麼討厭自己,連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那怎麼可能帶自己一起去下河村。
不過陸鳳英還是放鬆得太早了,因爲燕妮聽了她的話之後,就馬上對她翻了一個白眼道:“得了吧!媽媽,我還不瞭解你嗎?如果你真的想去,那我爸爸就算再怎麼不想帶你一起去下河村,也一定會拿你沒辦法的。”
接着燕妮站起身來,撂下的一句狠話。“媽媽,我就這麼跟你說了吧!如果到時候你沒有跟着去下河村,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一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鳳英看着女兒走進房間,這心情真的非常的鬱悶。這哪是貼心的小棉襖啊!簡直就是來討債的,討債鬼。雖然他方雲皓如果真的要回下河村去,自己要是想跟着的話,他方雲皓也只能摸摸鼻子,任由自己跟着去。可是問題是自己等一點也不想跟着去啊!
天啊!你乾脆下一道雷,把方雲皓給劈死吧!這樣自己就不用爲了這件事,這麼的鬱悶和煩惱了。
………………………
同時這邊方雲皓和歐陽。
倆人一走到樓下,歐陽就馬上把口袋的信掏給方雲皓道:“雲皓,你女兒又來信了,我這一收到信,就馬上給你送了過來。”
“謝了,歐陽。”方雲皓接過信,一臉的開心。
“哎!跟我你還客氣什麼。好了,不跟你聊了,我這得馬上到部隊去,要不然就快要遲到了。”歐陽一說完,就立刻擡腳走開。
方雲皓看着歐陽走遠了,才把喜兒的信給拆開來看。
這一會兒,方雲皓把信又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從另一邊的口袋掏出香菸,點燃起來。
“呼”吸了兩口煙,方雲皓整個人就沉思起來。喜兒,說自己長高了很多,說她的短頭髮已經變成長頭髮了。說自己要是再不回去看她,那很快自己就忍不出她來了。
這怎麼可能,他的小喜兒無論變化有多大,自己說什麼都不可能認不出她來。不過,自己或許是該回去看看他的小喜兒了,要不然再等過兩年,他的小喜兒就要長成小姑娘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可是一想到韓磊那個人,方雲皓又真的很害怕回去。上次的那種痛徹心扉,自己到現在只要一想起來,整顆心還是血淋淋的。
又過了一會兒,方雲皓把手上的菸頭往地上一扔,就轉身往樓梯上走去。
當方雲皓打開門,一走進家裡時,就馬上看到陸鳳英正用一種要吃了自己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看。
方雲皓沒有理會陸鳳英吃人的眼神,直接往廚房走去,打算去煮碗麪條當早飯吃。如果燕妮沒在家,那自己就可以到部隊食堂吃。不過竟然答應燕妮要在家裡陪她,那自己現在也不好去部隊食堂。
陸鳳英恨恨的看着方雲皓走進廚房,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房間裡走去。媽的,實在太憋屈了。自己現在恨不得更跟方雲皓大吵個天翻地覆的,可是因爲女兒又不得不忍下來,真是有夠惱火的。
方雲皓很快就煮了兩碗麪條,把手上的兩碗麪條放在飯桌上。方雲皓對燕妮的房間喊道:“燕妮,爸爸煮了麪條,趕緊出來吃吧!”
“知道了,爸爸,我馬上出來。”隨着燕妮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話剛落下,接着她的房門就馬上打開來。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煮麪條的,我怎麼不知道。我還以爲你要跟歐陽叔叔說事情,說很久呢?”燕妮一來到飯桌這邊,就一臉開心的說道:
“回來有一會了,趕緊坐下來吃麪條,要不然等一下面條就糊了。”方雲皓笑笑着說完,就端起其中的一碗麪條吃起來。
燕妮聽了爸爸的話,沒有再說什麼,更是連問都沒問一下,“爲什麼只有兩碗麪條,那媽媽的呢?”不過這也是自己的媽媽活該,誰叫她老是對爸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她那副樣子,爸爸怎麼可能煮她的份呢?
沒過一會兒,父女倆個就把麪條給吃完了。
“爸爸,把碗給我吧!我拿進去洗。”燕妮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方雲皓欣慰的看着燕妮道:“燕妮,真的是長大了,已經會幹家務活了。很棒,爸爸很欣慰。”也不知道他的小喜兒,是不是也會幫她媽媽幹家務活了。
“爸爸,不就洗個碗嗎?這麼簡單的事情,我要是還不會幹的話,那不是很丟爸爸的人嗎?”燕妮開心得嘴角直翹。爸爸已經好久沒誇自己了,再次聽到爸爸的誇獎,實在太開心了。
接着燕妮把桌子上的兩副碗筷拿到手裡,然後裝出一副忽然想起什麼的模樣,看着方雲皓臉上有點爲難,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怎麼啦!”方雲皓看燕妮這副模樣,一臉疑惑地問道:
“爸爸,我說出這話,您千萬不要感到不高興。這可不是我故意去打聽的,而是歐陽叔叔他兒子無意中說出口,我才知道原來這幾年喜兒給你寫的信,都是寄到他家裡去的。”
“爸爸,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知道了的,所以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燕妮說着,就雙眼痛紅起來,還一臉非常的緊張。
“燕妮,你想太多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爸爸,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呢。”看來自己這些年對燕妮的冷漠,給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傷害。
可是當初因爲她和她媽媽對自己的算計,真的很難讓方雲皓釋懷。雖然現在自己也能理解燕妮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可是讓自己的心完全沒有一點芥蒂,方雲皓知道還是挺難的。他現在選擇原諒燕妮,有一部份因爲她也是自己疼了幾年的孩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燕妮是自己的好兄弟關勝利,留下來唯一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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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真好。”燕妮都快要喜極而泣了。
“好了,又沒什麼事,快別這樣了。”方雲皓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燕妮的身旁拍拍肩膀道:
“嗯!知道了,爸爸。”燕妮點點頭擦擦自己溼潤的眼睛。
“對了,爸爸,你爲什麼不回去看看喜兒妹妹呢?我覺得您應該趁這次休假,回去看看喜兒妹妹。還有爸爸,我能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喜兒妹妹嗎?我一直欠喜兒妹妹一句真誠的對不起,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心裡好多年了。我真的好想再看到喜兒妹妹,然後跟她說聲對不起。”
燕妮的話雖然說得很真誠,可是方雲皓心裡卻很蹺疑。燕妮以前說喜兒的話和罵喜兒的話,自己可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燕妮現在說出這話,方雲皓怎麼就覺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