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月樓,神佑國最頂級的酒樓之一,與鳳凰樓齊名,卻又更勝鳳凰樓一綢。
此時,明月樓也再無外人,慶雲剛到明月樓便有兩名年輕女子上前行禮。
“見過雲王殿下,家主命我等在此迎接殿下。”
衣着服飾,無一不是精緻,玉器首飾,皆顯得淡雅別緻。不過這兩人只是侍女,穿戴卻是如此。
跟着上了樓,桌上菜餚似乎剛剛上桌完畢,冒着熱氣,無一不是精心製作的食物。
齊鈺先行上前欠身行禮,不是左欠身,也並非又欠身,而是處於中間位置,又似平民百姓所幸跪拜之禮,卻又不膝不佔地。
如此禮數,倒讓慶雲有些好奇,這是何意?
齊鈺行禮完畢,起身微笑,面如春風,話語輕揉,“請殿下莫怪,鈺兒身份尷尬只能如此行禮,還望殿下見諒。”
說話同時,齊鈺微微躬身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又幫慶雲挪開椅子,讓慶雲入座。
慶雲應邀入座,齊鈺立馬站其身後,雙手玉指在慶雲兩邊太陽穴處,輕輕揉動。
“請殿下放鬆。”
“你剛剛說身份尷尬是何意思?”
慶雲享受着這份舒緩,微微閉上雙眼,雖然看不見齊鈺的面容,卻聽到了她的笑聲,似是自嘲一般。
“鈺兒乃是神佑國首富,卻又平民之身,按理應跪拜,卻拉不下這首富的臉面,只能半跪,想與殿下行禮欠身,卻左右不是,只得放於正中,如何能不尷尬?”
慶雲立刻明白她話中含義。
左欠身,未曾答應她入府,右欠身,那是對別家男王行的禮,如此又會寒了自己的心,所以才說左右不是,至於半跪之禮,倒是正常,以她首富身份,如此行禮卻是不會有人計較。
“如此行禮有些彆扭,也不容易,恐怕要練上好一陣子。”
“是的。”齊鈺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坐於慶雲身邊,“殿下,溫度已適合,請殿下品嚐。”
說話之時,齊鈺親手給慶雲夾菜送到他嘴邊,慶雲也不客氣,直接張口接受。
製作精良到了極致,香醇且柔滑,入口即化,如此手藝,恐怕王府即便想招納也出不了合適的價格。
東西下肚,齊鈺又給慶雲倒了杯飲品,比王府平日喝的都要好上幾分。
慶雲目光轉向齊鈺,齊鈺面色平靜,呼吸的氣息不時吹在他的肩部,髮絲時不時晃動幾下。
“你如此侍候,豈不委屈?”
齊鈺微笑,又給慶雲夾了另外的菜餚,聲音溫柔如絲。
“能這般近距離伺候殿下,是鈺兒的福,怎還能委屈?”
菜餚與飲品不時交換入口,慶雲擺了擺手,輕聲道:“你也動筷,我自己來便是,不用顧及什麼平民之身。”
齊鈺微微點頭躬身,“謝殿下,鈺兒遵命!”
說着齊鈺便坐到了臨近的椅子,與慶雲隔了一個椅子,距離正好合適,不管夾菜還是說話都方便。
慶雲也不客氣,自己動筷,更顯得自在,同時也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男王府衆多,你爲何要如入我雲王府?”
齊鈺放下手中筷子,轉頭看着慶雲,“殿下可知流王爲何不把求情放到了最後?”
李玉流之事,慶雲也曾想過,這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可以保下那女子,可偏偏要用劍威脅常敏,以至於連最後求情的機會沒有。
“若是開口求情,便是服軟接受其她女人的加入,那便違背了他的初衷,那是他的唯一,不能參雜其它。趙季秀雖然被處死,可她並不恨流王,反而以此爲傲。”
“你說他只是想要一份純情?”
“是,早先兩人有意之時,我便知曉,只是看着他們走到如今這般結局,心有哀傷。”
說到此處,她的臉上出現少許哀婉之色。
慶雲與李玉流不同,心中裝的也不只是情愛,所以對於他這般選擇,不是太明白,而齊鈺在此時提這事,難道她所想要的也是一份純粹的愛情?
“鈺兒自知商女身份尷尬,不敢奢求太多,只願此生能陪在心儀之人身邊。”
常人如此說,一般人早已被感動,可從商女口中說出,便得多掂量掂量,可慶雲居然有點相信了。
說到此事,齊鈺給自己倒了杯果酒,抿了一口,而後說了另外一件事。
“外面的傳言是我放出的消息。”
謠言滿天飛,神佑國首富與第二富,都以一半家產作爲禮單進入雲王府,而後兩人又聲明是謠言。
“我如此做,便是想讓殿下知曉世人的看法,消息一出,議論種種,讓人心寒之極。
可商女在這世界就是這種聲譽,計謀無數,若是入府,必然擾亂王府安寧,我只是想讓殿下明白,鈺兒的不易,哪怕一片真心,也敵不過世人嘴。”
說到這裡,齊鈺輕輕的笑了起來,“聽說上古時候,那些有錢的人,喜歡某人便是用錢砸出感情,如此一想,我似乎走了同樣的路,但對殿下,我卻是先有了感情。”
“此事,容我細想,最多三日,給你答覆。”
說完,慶雲起身出門,此來是看齊鈺到底想做什麼,如今已然明白,也不便多留。
齊鈺起身,依舊是之前那彆扭的行禮方式,“恭送殿下。”
回到雲王府後,慶雲心中卻是不平靜,只見了一面,他的心便有些動搖,對商女的能耐又忌憚了幾分。
若齊鈺是真心,那倒無妨,若是計謀,那便十分可怕,僅僅談論一小會,便讓人心動搖。
西小悅最關心此事,見慶雲回來,便將慶雲拉到她房中詢問:“如何?”
“真假難辨。”
聽到慶雲如此回答,西小悅皺起眉頭,而慶雲也在此時繼續開口:“我突然想明白了商鋪的事情,齊鈺如此做,便是吊足胃口,然後相邀,你便會忍不住好奇前去探究一番,如此便中了她的計謀。”
“如此果真可怕,不愧爲商女,若是不行,那便兩人都收入王府,正好相互牽制。”
西小悅依舊堅持這種做法,王府支出讓她憂慮太多,可慶雲心中卻始終不願,畢竟所謀之事甚大,若是要差池,王府便是滅頂之災,讓如此精明算計的人入府,卻是走了下層。
第二日,慶雲又召集了祝青青、嚴曉歡、李若萱三人,商議之下,三人都同意商女入府,但和西小悅想法一般,兩齊鈺和齊秀婉同時入府。
慶雲又考慮了一天,決定了下此事,而後便找到了齊秀婉,外界傳言有她一份,西城主趙敏也推薦她,但終究沒有問過她本人,若是願意,那便定下了此事,齊鈺與她一同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