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動喝了小半葫蘆火煉養血酒後,頓時一股暖融融的氣息融入丹田,讓那急速旋轉的丹田氣旋驟然一亮,旋即瘋狂地旋轉起來。
轟!
石動全身氣息暴漲,頓時達到了接近築基修士的程度,腳下百鬼幡翻滾猶如沸騰,那百隻厲鬼齊齊發生狂嘯。
嗖——
他整個身形化作一道黑光,瞬息劃過百丈距離,僅僅在天際閃了幾閃,就從這片區域消失了。
“嗯,我此時的速度已經接近築基修士了。不過這樣的狀態並不能持久,否則我的丹田和經脈都會被燒燬的,只適合進行短途加速。”石動暗暗心道。
從高空俯視下去,就見黑夜之中,地面景物飛快掠過,耳畔風聲呼呼直響,速度快得嚇人。但同時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丹田和經脈都隱隱灼痛,此種方式乃是利用火煉養血酒的藥力,超負荷運轉體內真氣,自然是不能持久。
“唉……他奶奶的,可惜啊!我並沒有築基修爲,否則大可以用這樣的速度狂衝下去。”他不由得嘆息。
一連飛出了一百多裡,他開始感到丹田和經脈都燒灼得厲害,喝到腹內的小半葫蘆藥酒的藥力已經耗盡,便趕忙將法力一收,厲鬼幡也收了起來,換成鐵鶴飛行。
這麼一來,速度頓時降了五成,用一種他簡直不能忍受的慢速飛行,但他不得不這樣,沒有這樣的緩衝修復,他的丹田和經脈就會徹底廢掉。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他便坐在鐵鶴上。吃了數顆養血丹和練氣丹,運轉真氣溫養丹田和經脈。
等到半個時辰過去,丹田和經脈總算溫養得差不多了,可是真氣也消耗了七成,他便從鐵鶴上一躍而下,落到地面上。
此時距離出發地已經有二百多裡了,他已經一刻不停地逃亡了一個時辰,按照估算。敵人此刻應該發現追的方向不對,恐怕已經調整了方向往這邊追來了。
他眯着眼睛,擡頭往南方望望,又往來路望望,在心中悄悄計算着方向、距離和時間。
“嗯,我是偏離了正南的方向,往偏西的方向逃去,那麼如果我是敵人現在會怎麼辦?” 他摸着下巴,眼中亮光閃閃,“如果順着石頭河追蹤了一個時辰。發現不對,再調整距離往這邊追。按照雙方的速度差,追到這裡起碼還有一個時辰。”
“如此說來,我最多隻有一個時辰用來休息恢復嘍!”他擡頭望望天色,就見黑漆漆的一片,正是一天當中最爲黑暗的時刻。
“距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從這裡到達華州的凌木峰需要至少飛行到明日中午,我若不能在那個時間以前進入凌木峰,可就大大不妙了!”
石動心裡很清楚,敵人也不是傻瓜,自己故佈疑陣地逃跑,頂多只能糊弄他們到第二日中午,若是中午前不能進入凌木峰,敵人必然會有更加厲害的手段使出來,到那時局勢就更加危急了。
若是沒有凌木峰複雜地形和南疆妖獸的掩護,在這中州的地盤上狂奔,他生存的機率會越來越低的。
因此,能否在明日中午前抵達凌木峰,成爲了這次大逃亡的第一個分水嶺。
“好!無論如何,明日中午前,必須抵達凌木峰!”他雙拳一攥,雙目閃閃發光。
旋即將黑披風一裹,全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只有一絲若有若無地放出來,然後足下黑雲靴一閃,調整了方向,在廣袤的荒野中折向西北,開始急速狂奔。
一連奔跑了小半個時辰,等到真氣消耗得只剩下一成,他已然累得氣喘吁吁,這時已經抵達了一個山谷,便尋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鑽了進去,將剩餘的火煉養血酒統統喝下,開始盤膝打坐,煉化爲真氣,補充消耗。
一邊煉化,一邊在心裡思索:“嗯,這山谷應該就是野狼谷了,看來我的方向沒錯,在這裡休息半個時辰,接下來就得調整方向往正南飛行了。”
原來石動對於整個逃亡方式,已經根據心中熟記的地圖分佈,進行了細緻地安排。
他先利用火煉養血酒的超負荷方式,向着西南方向進行急速飛行;然後在換成鐵鶴,繼續飛行小半個時辰;再收斂氣息,換做步行,往西北方向奔跑;最後來到這野狼谷內打坐恢復。
如此一來,他沿途留下的氣息時濃時淡,時而在天上,時而在地面,時而往西南,時而往西北,能對敵人追蹤造成極大困擾。
而且他通過精密計算,把敵我雙方的距離差考慮進去,於是他便給自己爭取了至少半個時辰的休息恢復時間,這樣就能更有效率的逃跑。
半個時辰的打坐恢復後,他的真氣終於恢復到了七成,於是趕緊駕起厲鬼幡,再次跳到半空中,此時放出六壬集氣鬼、玲瓏鬼,並在額頭又拍了一張神念符,放出三重增強的神念往周圍一掃。
唰——
神念頓時覆蓋了周圍七十里。
忽然,他眼神一凜,在六十五里處,已然發覺了五六個築基期修士的強大氣息,其中一個是築基後期,另一個是築基中期。
“哼!不慢呀!果然已經追上來了。”他不敢多耽擱,趕忙真氣全開,再次以燃燒火煉養血酒藥力的方式,化作一道黑光向東南方飛去。
敵人最厲害的乃是築基後期修士,一般神念只能覆蓋五十里範圍,石動生怕敵人有神念秘術,能擴大搜索範圍,因此他一發現敵人靠近上來,就趕緊逃開。
等到飛行了十個呼吸後,發覺敵人仍舊在往西南方向追去,他嘴角一鉤,露出得意的笑容,這說明敵人並未發現他已經改變了方向,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他又是安全的了。
於是不再多想,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神念掃視和駕馭百鬼幡飛行上,化作一道黑光,橫過天際……
殷敖現在很鬱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鬱悶。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煉氣後期的小修士,憑什麼能擺脫他們這一羣築基修士的追殺?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