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地境六階的武者了。
“我數三聲,你若不揭下你的兜帽,把臉露出來,我們就立刻把你當成要犯就地格殺!”另外一名沒有持法旨的離火殿大聲說道。
他們是離火殿的弟子,南域萬載的霸主,從來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別管離火殿的弟子素質如何,跟他們做對,總有幾十上百種法子讓那些不開眼的散修武者死都沒地方說理去!
“一!”
黑衣武者使了一個眼色,頓時他手下的小弟全部朝着吳易涌了過去,十幾把明晃晃的刀劍頓時扎眼無比。
“二!”
吳易似乎是感覺到了壓力,緩緩地擡起手來,朝着自己的帽檐上抓去。
“譁……”地一聲輕響,兜帽褪下,露出一張雖帶風霜,帶依舊不失英俊的面龐來。
另外一名離火殿弟子剛要給吳易的畫像加到那冒牌的通緝法旨上,陡然眼神就不太對了。
尷尬的氣氛頓時籠罩在了當場。
“法旨呢,趕緊拿出來啊,你他奶奶的愣着幹什麼?”之前發難的離火殿弟子頓時就有點發毛了,用手肘拱了對方一下催促道。
“喂,師兄,你……你不覺得這個人很臉熟嗎?”另△長△風△文△學,≯⌒≌t一個弟子已是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兩條腿都開始哆嗦起來了。
“臉熟?你怎麼會跟他臉熟……”發難的弟子纔剛剛說完,目光驟然落在了吳易的臉上,定睛一看,臉色頓時一片慘綠。
“就……就是他!”
“他……他可是能硬抗地境大圓滿的妖孽啊!”
沒等兩名離火殿弟子反應過來,吳易已是右手驟然擡起,手背繃直如刀。一圈銀白色的劍芒頓時旋轉而出!
“咔!”被劍芒帶到的人體頓時就如同被割斷的麥子,一切爲二倒飛了出來,那劍芒甚至快到連血都沒有噴濺出來,只一個瞬間,黑衣武者連帶着十幾名小弟全部攔腰斃命!
“快走,報告給師父!”
兩名離火殿弟子剛要御空而起。吳易卻已是搶先一步騰躍而起,直接躍到了他們的身後,左右開弓,“噗噗”兩聲輕響,兩道銀白色劍芒透體而出,兩柄飛劍還沒有來得及升空就已經失控,直接墜在了地上!
“就這樣死了!”這一下所有商隊裡的鏢師和夥計都驚呆了。
“全給他一個人殺了!”
“要不要這麼猛啊!”
“他剛纔用的是什麼手段!不用劍,光用手就可以釋放劍氣!”
沒等衆人驚落一地的眼珠子收回來,吳易已是從容走到了兩名離火殿弟子的屍首前面。熟能生巧地取出兩枚須彌戒指,以及兩張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金色法旨來。
很顯然,這就是他們玩的小伎倆,一張是通緝吳易的真法旨,一張是拿來坑蒙拐騙的假法旨。
只可惜假貨碰到真貨了。
但是吳易的表情馬上就有些不對了。
“傳訊符籙已經發出去了!”他看到其中一個弟子手裡攥着捏碎的符籙,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喂……”霍啓天終於鼓起勇氣,顫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一下子殺了這麼多的人。還有兩名離火殿的弟子,我們可怎麼辦?”
“你們到了翔龍城就去報告離火殿吧!”吳易沉聲說道:“就說是我吳易出的手。與你們無干!”
反正如今離火殿已經知道了吳易的行蹤,他也就樂得賣個人情,讓這些可憐的鏢師去拿自己做擋箭牌了。
要知道離火殿這樣的南域霸主要的是自己的臉面,如果弟子莫名其妙被散修給殺了,別管是不是弟子做得不對,沒有背景後臺的散修。絕對是第一個要倒黴的。
可就在商隊裡的其他鏢師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有人自己作死了。
“不成,你得跟我們一起去!”霍啓天大聲說道:“否則的話,我們口說無憑,還不是一樣要被離火殿治罪處死?”
“你要我跟你們一起去?那不就是自投羅網嗎?”吳易轉過身冷聲笑道:“憑什麼?”
霍啓天看了看面前吳易。心中卻是驟然冷笑了起來。
“我突破地境六階遙遙無期,若是能夠擒他回去,應當就可以拜入離火殿,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好我手裡有一張可以束縛住地境大圓滿高手的混元銀鎖……”
“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霍啓天驟然暴起,竟是手中一道銀鎖驟然出現,就要朝吳易的身上纏去!
“找死!”
霍啓天未動,吳易已是先發制人,人影一個交錯,已是出現在了霍啓天的身後。
“哄!”
在一衆鏢師的目光下,地境五階的霍啓天變成了一根燃燒的火柱。
吳易伸出手來,“嗖”地一聲接住霍啓天手裡的混元銀鎖,面對早已嚇得兩腿發軟的衆人說道:“你們去翔龍城正常去報告離火殿吧,就說殺人者是我吳易!”
話音落下,他已顧不得再隱藏自己的行蹤,金色劍芒驟然騰躍而起,直入雲霄。
片刻之後,翔龍城外。
吳易收起飛劍,遠遠望着高聳入雲的城牆,不禁笑了起來。
他剛纔口口聲聲讓商隊進翔龍城告訴離火殿的人,自己殺了他們的弟子,誰會想到,他吳易居然就在翔龍城裡呢?
想到這裡,吳易已是換上剛纔所殺離火殿弟子的服飾,又用太玄宗的秘法將容貌變化了一番,方纔朝着城內走去。
果然,守城的武者看了看吳易變化後的容貌,又看了看那一張通緝法旨,面對這大相徑庭的容貌,立刻就搖了搖頭,擺手道:“放他進去吧!”
進得翔龍城,吳易立刻就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畢竟他也不是鐵打的,這半個多月來,他也是東躲西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但是他剛剛進客棧,在大廳裡坐定,卻發現這一間翔龍城最大的客棧裡隱隱有些什麼不對勁。
以他強大的神識,瞬間就察覺到了二樓的雅間裡,有十幾名武者,實力在地境一階到三階不等,三樓的上房還有好幾名不知什麼家世的修士武者,最高實力是一名地境大圓滿,再看這大廳裡,居然還有不少實力參差不齊的武者修士。
翔龍城作爲一個南域的中部城市,又不是什麼交通樞紐,平時在一間客棧裡出現這麼多的武者和修士,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說還有人能預測到此處會有寶物出世?”
就在吳易跟睚眥嘀咕的時候,已是聽到睚眥噤聲道:“噓,讓我聽聽樓上那幾個人在靜音法陣裡說了些什麼!”
吳易只覺得識海上泛起一圈漣漪,頓時就聽到了三樓的上房裡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諸位,再過兩天就是我家古籍記載的天府開啓之日,到時候上古天府將會重現翔龍城外的天兵山,每萬載纔開啓一回,乃是我家族騰飛之機,還請大家勉力相助!”
“百里先生,各家都是世交,您這番話就是客氣了!”
又一人陰森說道:“我們各家都派人手跟百里家一起下去,擔的都是風險。況且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不若先把進去天府之後,各家的利益分配定下來吧!”
“不錯!”又一人附和道:“倘若這天府之中收藏頗豐,我們可以不動手,小輩們若是相互爭執起來,恐怕會壞了各家這麼多的友誼!”
吳易聽得這些人的話,也是眉頭微微一皺,小聲埋汰睚眥說道:“你看你這個精準度也太差了吧,人家的家族在千年之前,連在什麼地方,在哪一天都算好了,你就告訴我一個大概方位,坑不坑啊!”
睚眥聽得吳易的話,也是一陣狐疑後斬釘截鐵道:“絕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比我更瞭解這些了,怎麼可能會有人比我的直覺更準!”
吳易沒有打斷睚眥的話,卻是留心去聽那幾個人接下來的對話。
“這樣吧,除了天府中的一卷劍王秘策,其他的一應財物,全部歸各家分配,如何?”
“百里先生真是客氣了,那我們就按照各家出人多寡來安排,如何?”
“多寡?”那剛纔提出要先定規矩的尖利聲音說道:“我們唐家出了兩個地境大圓滿,跟你們徐家出兩個地境二階是一個質量?”
那徐姓家主語氣頓時一窒,竟是無言以對。
接下來就多是一些利益上錙銖必較的事情了,吳易也就把神識收了回來,對睚眥說道:“劍王秘策是什麼玩意兒?”
睚眥想了想說道:“我知道的值錢玩意裡面沒有這東西……”
他這樣一說,吳易立刻就警覺了起來:“難道說百里家怕其他各家跟他們搶,故意將這最核心的東西換了一個名字,掩人耳目?”
“很有可能啊!”睚眥應了一聲,卻是琢磨道:“萬年開一次,萬年……”
“嗯?”
“臥槽,該不會真是《九典》吧!”
吳易被睚眥這句話一愣,有些惱怒道:“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九典》就《九典》,你可知是哪一本?”
“天兵山……萬年一開的天府,我知道了,一定是專修兵器的《焚兵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