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化龍果是天材地寶,可以補充大量的天地靈氣,但是直接這樣吞食,未免暴殄天物了一些。”就一人一蛇在甲板上胡鬧的時候,莊靖蝶已是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對着吳易說道。
“如果你能找一個煉藥的高手,把這枚化龍果煉化了,製成一瓶化龍丹,效果應該是一枚化龍果的兩倍以上。”莊靖蝶笑了笑說道。
“是啊,所以我纔要蛇口奪食,不能讓這傢伙把如此好的東西給糟蹋了啊!”吳易雙手抱肩,做出一副十分正義的模樣說道。“據我所知,一枚化龍果就可以直接讓人境六階的武者,躍過大圓滿晉升地境,這還是天地未變以前的效果,要是就這樣給蛇吃了,我不得被他氣死?”
莊靖蝶看了看吳易,打量了一下他說道:“雖然你晉級需要的天地靈氣十分可怕,不過這一枚化龍果直接吞服的效果足夠讓纔剛剛凝出力量種子的人境一階武者一步達到地境,是名副其實的一果化龍,如果你將它煉藥後服下,達到地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頂+點+小說+m+23wx!”
“是啊,我估計那戒指的主人也是想找個煉藥師做成化龍丹吃的……”睚眥鼓着一個大肚子,腦袋靠在船舷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可惜半路上便宜你了!”
“你知道化龍果要煉成化龍丹吃才划算,那你還想偷吃!”吳易陡然對着睚眥投去一個森冷的眼神,可憐那花斑毒蛇好不容易要嚥下去的陣紋石被它腹部一動,“咕咚”一聲又翻了上來,把嘴都給塞住了!
於是,飛舟的甲板上又那條尾巴“啪啪啪”地拍打着甲板,拼命掙扎着打滾,如同一尾活魚的花斑毒蛇又出現了!
“咯咯……”即便是不苟言笑的莊靖蝶看到睚眥有些滑稽的一幕,也是在吳易的身邊笑逐顏開。
“哈哈哈,叫你偷吃,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偷吃……”
可就在這時,吳易只覺得懷裡一沉,只覺得一具身體就這樣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吳易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低下頭來時,就看到莊靖蝶臉色蒼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嗡”地一聲巨響,巨大的地品飛舟驟然傾側,失去了莊靖蝶的操縱,竟是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墜落!
“要死了,要死了啊!”睚眥一看到莊靖蝶暈過去了,整個飛舟就好像失控了一樣像下墜落的時候,趴在船舷上,看着下方越來越大的景物哀嚎了起來。
“這麼高,這麼高掉下去肯定要摔成肉餅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就在睚眥扯着嗓子鬼叫的時候,吳易已是將懷裡的莊靖蝶平放在甲板上,猛地衝進船艙。
只見那墨綠色的造化小鼎其中溢出的靈氣已是越來越稀薄,甚至連維持小鼎浮空都很困難,開始隨着飛舟的輕側東倒西歪起來!
“用《萬皆典》試試!我既能用《萬皆典》修復它,一定就可以用《萬皆典》來操縱這造化小鼎!”
吳易急中生智,也顧不得坐下來,伸出手來,就籠罩在了造化小鼎的上方!
“造化萬千,毓秀鍾靈,大千世界於吾亦如蜉蝣於天地……”
即便吳易的心中默唸《萬皆典》中的經文,但是那失去莊靖蝶操縱的造化小鼎依舊“哐”地一聲狠狠撞擊在了飛舟的金屬艙壁之上!
隔着飛舟的船艙,吳易不用擡起頭,就能看到了視線的下方,一座越來越清晰可見的山峰!
毫無疑問,如果再不能操縱飛舟躲開,船毀人亡將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我說尊……尊主,要不我們跳船逃吧!”只聽見船艙外面的睚眥扯着嗓門大聲喊道:“再不逃,就要撞山了啊!妞雖然寶貴,可是命更寶貴啊!”
跳船不可能,因爲這代表吳易要把莊靖蝶拋下來,她必死無疑!
“我還不信了!”吳易心中一股狠勁驟然爆發,左手五指張開狠狠挾起了墨綠小鼎,意念牢牢地鎖定在了小鼎上!
“雖天地萬物皆備於我,然以螻蟻之身而挾天地之浩瀚,猶狂瀾止於杯水,車軸懸乎深淵,敬畏也哉!”
就在吳易精神力的專注之下,一段又一段之前修復造化小鼎時不曾領悟的《萬皆典》經文豁然開朗,與此同時,之前一直沒有反應的造化小鼎“嗡”地一聲綠光大盛!
比之前莊靖蝶操縱時還要濃郁的天地靈氣傾瀉而下,頓時整條飛舟上的浮空陣紋再次亮了起來!
距離下方那一座如同巨大石筍一般的山峰,僅僅還有不到十尺的距離!
“給我轉過去!”吳易大吼一聲,已是操縱着造化小鼎向左側一扭。
“嘭!”
吳易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飛舟都在劇烈地顛簸着。
吳易看到船艙外面的睚眥更是像一個球似的在甲板上打着滾,偏偏一邊打着滾,還一邊用身子攔着甲板上的莊靖蝶。
就在吳易爲它擔心的時候……
“錚”地一聲,睚眥已是張開嘴巴咬住了船艙的艙門,尾巴纏住了飛舟的一側船舷,像一根麻繩一樣繃在了飛舟上,既救下了自己,也攔住了差點滾到飛舟下面去的莊靖蝶。
這一人一蛇,至少不會被翻下飛舟去了!
就在吳易以爲飛舟撞山的時候,纔有些慶幸地發現,飛舟並沒有直接撞上山峰,只是轉彎不及在山峰上碰了一下,就從側面滑過去了!
“好險!”回過神來的吳易長舒了一口氣,操縱飛舟恢復了平衡,終於緩緩地落在了一片山峰下的林地上。
飛舟剛剛停下來,吳易就跑出了船艙,將莊靖蝶抱到了地上,擡起手來,搭在她右手的脈搏上聽了一會,臉上才終於露出釋然的表情來。
“居然是飢餓加勞累導致的昏厥……”吳易的笑容變成了一絲苦笑,看了看懷裡的莊靖蝶說道:“太逞強了,你暈過去都不會去休息一下嗎?”
這是吳易前世學會的一種診斷方法——“號脈”,不需要消耗天地靈氣,只需要聽對方脈搏的聲音,就可以辨別出病狀和傷勢的法門。
這是一種與修煉體術配套,在末世之前無人問津,末世後大放異彩的法門。
畢竟在天地靈氣充裕,注入一絲真氣,立刻就能看清對方一絲一點毛病的時代,誰沒事抓着別人手聽上好一陣子?
尤其是男女武者之間,不怕被說非禮挨巴掌嗎?
“喂喂喂……”就在這時,不知何時也已經竄下飛舟的睚眥爬到吳易的身邊,大聲嚷嚷了起來:“你說我爲了保護你的妞,小身板都要斷了,你再看看我的……啊……”
睚眥一邊說着一邊張開大嘴,繼續說道:“我牙都要咬掉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就在睚眥又要對吳易大吐苦水的時候,吳易從須彌戒指裡取出了一根臘腸,抓在右手裡,朝着睚眥的腦袋後面扔了過去!
果然,睚眥什麼話都咽回了肚子裡,就像一條三個月沒見肉骨頭的草狗屁顛屁顛地追臘腸去了!
“總算耳根清靜了……”吳易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將懷裡的莊靖蝶平躺下來休息,陡然睚眥又嚎叫了起來……
“我的娘啊!”睚眥的嚎叫聲那叫一個悽慘,就好像死了爹媽一樣:“咬不動啊!我牙齒居然軟得連臘腸都咬不動了啊!你賠,你賠我這一口好牙!”
吳易輕輕地在腦門上拍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從須彌戒指裡取出一塊臘肉,向着睚眥的方向扔了過去。
頓時,睚眥那如同狼嚎般的嘶吼就像被人割斷了喉嚨一樣,戛然而止了!
片刻之後,在生起的一堆篝火前,吳易小心翼翼地將一碗米粥灌入到莊靖蝶的嘴裡。
很快,一碗清淡的米粥就灌完了。
就在吳易側過身去,要到鍋邊再盛一碗的時候……
陡然,他的感覺到身邊一隻手抓了自己的衣角一下。
“別浪費糧食了……我沒什麼事……”莊靖蝶拉住吳易的衣角,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都昏過去了還沒事呢!”吳易不由分說,又用木勺舀起一碗鍋底下的稠粥遞到了莊靖蝶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突然在飛舟上暈倒了,我們險些都給你害死?”
“對不起……”莊靖蝶剛張開嘴要說什麼,吳易已是將那支木勺裡舀了滿滿一勺塞進了她的嘴裡。
“道歉沒用,吃了這一鍋粥吧!”吳易看到莊靖蝶嘴裡被塞了一個木勺的糗樣,一下子就聯想他與她在礦山初見時的場景來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容來。
與礦道里兩人剛說話時的劍拔弩張相比,此時的莊靖蝶可愛了許多,也真實了許多。
也不知道莊靖蝶是真的餓了,還是心存愧疚,居然真的一勺一勺,把一口大鍋裡的米粥吃下去了大半。
“這樣一來氣色不就好多了……”吳易伸出手來,用衣袖擦了擦莊靖蝶嘴邊的粥漬笑道:“你老不吃東西怎麼行?”
“我……”莊靖蝶搖頭道:“我不想欠你太多的人情,我怕以後還不起!”
“我們出生入死,哪裡談什麼欠不欠的……”吳易的話還沒說完,眼神驟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