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笑着，陸九缺被他眸中瀰漫的光芒迷醉，隨即少年伸出手，指了指她身上的紋章。
“贈我……九九……”
陸九缺連忙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帶着一個玉髓紋章，上面還刻畫着滑稽的豬頭模樣，以及，凌寒的名字。
這不是凌寒的東西，而是她煉製給僞裝成凌寒的帝十方的東西……
陸九缺陡然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送過一份禮物給凌寒。
“贈我……九九……”
凌寒再次開口，帶着執着，讓陸九缺的淚立刻模糊了眼睛。
她幾乎是哀求和哽咽道：“不……我不送給你……你跟我回去，回去我給你做好多好多……凌寒……凌寒……你跟我回去……”
“凌寒，你跟我回去吧……”
“凌寒……”
……
凌寒無奈一笑，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我……的九九，像個孩子一樣呢……”
“陸九缺！！！”
黑龍再次催促起來，其中的憤怒和勉強，陸九缺如何能聽不出來？！
四周凝固的時空裂縫不斷衝着她和凌寒的方向靠近，寸寸碾滅！
再不走！
她和凌寒都要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就在此時，另一道聲音從陸九缺靈魂深處傳來。
——“九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永遠都會被困在這裡，那凌寒所遭受的苦難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師父？！”
——“九兒，邂逅、相遇、相知、離別、重逢、永別……這些都是人一生必須要學會承受和經歷的……你忍心，讓凌寒失望麼？”
——“師父！凌寒他……”
——“九兒，你的身上還有責任，還有承擔，還有他人賦予的希望，還有無數人族的未來，你要學會堅強，學會成長……”
——“我……”
——“不要讓凌寒的苦心白費，他爲了你犧牲了一切，你就該勇敢、無謂地活下去。”
——“……”
——“況且，凌寒不一定會死，只要你修煉到了濛鴻之境，你也可以劈裂虛空進來。只要你不放棄，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他的……”
總有天！
總有一天……
最後一番話，狠狠戳中了陸九缺的心，讓她淚水如同珍珠般一顆顆墜落。
凌寒手忙腳亂擦拭着她的淚水，卻……什麼都觸碰不到……
陸九缺擡眸，雙眸一瞬不瞬盯着他，似乎要將他的樣子，一寸寸烙印在自己心底。
隨後陸九缺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一把扯掉自己脖子上的玉髓，放在了凌寒的掌心。
因爲陸九缺和凌寒的血魂契約，這是凌寒唯一可以觸碰到的東西。
“等我！凌寒！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咬牙道，一字一頓，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嗯。”
凌寒握緊玉髓，點頭笑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的心，你的意志和你的堅決。
所以，不來也沒關係……
只要你能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精彩燦爛的活着，只要你的生命依舊可以閃爍動人的光芒，那麼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九九……”再見……
話音落，陸九缺被黑龍用龍衛捲起，強行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