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孔在飛快地抖動着,那兩隻蒼白的手掌已經生生地將石牀的兩角給握碎了,那手掌上,那手臂上青筋都已經高高地隆了起來,牙齒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那體內異樣的痛苦,令得離雪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嘴脣給咬破了,鮮血從他的脣上不斷地流出來,然後沿着他那完美的下巴滑落下來,蒼白的臉色,鮮紅的血流在男人的臉上卻是交織成了一片美麗而炫目圖畫。
快了,快了,快了……
在這般難捱的痛苦中,離雪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心底裡不斷地告訴着自己,快了,快了,再撐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體內的痛苦此時此刻卻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而且那一冰冷,一炎熱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卻是在不斷地碰撞着。
一波一波的碰撞給離雪落帶來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痛苦,他的頭疼痛欲裂,他的身體卻似乎已經被四分五裂了開來,而且四公五裂之後居然還不算完,那已經不成樣子的身體似乎好像再次被人拼接了起來,然後又將之平分成了兩半,一邊已經生生地凍成了冰塊,而一邊卻是熊熊地燃燒着黑色的烈焰。
如果現在自己可以昏過去的話,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離雪落如此在心底裡暗暗地想着,但是他的臉上卻是隻能浮起一抹淡淡的苦意,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就算是昏過去於他來說只怕都已經成爲了一種奢侈了,是的,他根本沒有辦法昏過去,或者說就算他可以昏過去,那麼也會很快地就被他自己身體裡的痛楚再次給生生地喚醒過來。
冷熱在不斷地交替着,而莫煙舞的手指此時此刻也在微微地顫抖着,少女自然也可以感覺到離雪落身體裡的變化,但是這是必然的過程。
想想看吧,這就好比你都要將人家九幽寒脈整個兒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裡了,而且要知道之前的時間在離雪落的身體里人家九幽寒脈一直都是老大好不好,現在怎麼着也得好好地反抗一下子吧,不反抗的話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九幽寒脈這個曾經的老大了。
而這個時候無論是莫煙舞還是離雪落兩個人誰都不可以有絲毫的分絲,一旦分心的話,那麼不但會功虧於潰,只怕到時候離雪落會身受重創,而且一個搞不好也會有生命之憂。
莫煙舞緊緊地咬着嘴脣,體內的靈力依就是在飛快地運轉着,她並沒有告訴過離雪落,這種封脈之術於她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要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在用自己體內的靈力來催動的,而這種封脈之術又是極爲消耗靈力的。
翻手迅速地取出一枚丹藥,然後莫煙舞看都沒有看一眼便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裡,然後一口吞下去。
瓶內的液體此時此刻已經所餘不多了,而這也說明着封脈之術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了,只要再有一會兒,嗯,就是再有一會兒那麼封脈之術就會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