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之名最早出現於《漢書》,漢末至魏晉隋唐時,爲求仙學道者棲隱之地。宋代,道教始將傳說中的真武帝與武當山聯繫起來,將武當山附會成真武的出生地和飛昇處。~
擂臺前聚集了數百人,這盛況百年未見。
自蒙古一統中原,嚴厲禁止武林中任何聚會。近二十年來,從黃河治水大亂,到韓山童舉事,一連串的反元起事,使得元朝元氣大傷,應付義軍尚力有不逮,更無遐插足武林之中事。
藍生等四人靠南宮雪雲的機智,擠到前排,等鑼鼓聲停,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武當弟子站在擂臺中央,雙手平伸,比了個手勢,要大夥肅靜。
南宮雪雲掛着神秘的笑意 ,輕楊蛾眉喜道“他是武當第三代弟子,叫羽塵,是掌門太虛的大弟子,劍法甚是精湛…”
南宮雪月暗笑,向詩妹道“你雲姊姊正爲看他而來”
南宮雪雲略帶靦腆,向藍生和詩妹盈盈一笑,竟不否認。
“各位來自黃河兩岸,大江南北的前輩、英雄、朋友…,”羽塵開場講了不少客套話,讓羣衆暖足了身,才請出掌門來致詞。
武當掌門太虛,本坐在臺下臨時搭起的木蓬裡,他沒使輕功,謹慎踏着斜躺的板梯,一步一步邁上擂臺。
武林中見過太虛本人的不多,世人多尊崇武當張真人爲武功天下第一,而張真人有五名弟子,卻沒有人真正知道他們武功的深淺。
有認爲高深莫測的,且不在少林空相之下…也有人斷言他五人甚爲平庸的,連嵩山五子都不敵…
先不論他五人,武當清風和明月的名號卻早已響徹江湖。
清風、明月本是太虛的弟子,但因兩人悟性極高,武功卻是張真人親授,在武當的地位亦甚高。
四年前,清風、明月和羽塵三人,奉太虛之命下山調解衡山派內亂。
不料到衡山時正遇上衡山派叛徒《如釋》率衆五十餘人,挾持在病榻中的掌門《來因》,欲奪取掌門之位。
幾經周旋調解,如釋不但不爲所動,還欲殺害三人嫁禍給來因指定的掌門人選。
三人別無選擇,只有出手!
羽塵負責保護來因,清風、明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幾乎只在彈指間便制服了四十餘名叛逆,其餘叛逆除了如釋逃往了北方外,全數被俘。
此役使得清風、明月聲名大噪,因此江湖盛傳他二人的武功得到張真人真傳,甚至超越師輩…
當然還有令人萬萬想不到的後續發展,就是那惡名昭彰的如釋,最後竟栽在一名身高不滿五尺,十三歲少年的劍下。
其實藍生最近長高不少,已超過五尺,但詩妹也長高了,所以他倆竟都沒察覺。
太虛輕勒着稀疏的鬍鬚,昂首朗聲道“歡迎諸位英雄不遠千里趕來武當,因人數頗衆,招待不週處還請見諒…”
太虛未先論及比武之事,卻先宣佈在武當山北,擒獲黃龍灘十三名賊寇,但並未交待怎麼處置他們…
待衆人議論了一陣之後,他才繼續道“我武當與仙芙教甚有淵源,今日爲仙芙教辦比武,我武當上下無不竭盡心力,以求順妥,還望各地英雄瓦全,並恪遵比武規則。”
太虛只簡短的講了這幾句話,無非是希望各路英雄多捧場,不要生事。
但他的話中似隱露着,仙芙教和武當不尋常的關係。
這時臺下議論紛紛,有人道“定是張真人和仙芙教前教主花百容,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交情。”
藍生聽得有少女輕聲問“花百容?名字好忒熟悉!”
“忒沒見識,連花百容都沒聽過?七十年前號稱天下第一美女…”一個男子道
藍生和詩妹相視而笑,看來他倆都是沒有見識的人。藍生側目偷瞧了南宮雪月一眼,心想,不知那花百容是否比月姊姊更好看。
“其實這些都是傳說,” 南宮雪雲輕聲道“除了仙芙教教衆,天下間真正見過花百容面貌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她雖打破歷任仙芙教的默規,常在江湖上行走,但都以易容術掩飾其真面目。”
“那張真人見過她麼?”藍生問得還很認真,好像南宮雪雲什麼事都知道。
南宮雪雲深笑:“這隻有等你有見到張真人時,親自問他囉!”
南宮雪月:“可惜傳說花百容十幾年前便仙逝,仙芙教的教主之位一直空懸着,聽說這次仙芙教大費周章辦比武,是和新教主有關…”
南宮雪月的話引起附近不少人的側目。
太虛步下擂臺後,羽塵開始宣讀比武規則,總共三條,不得使用暗器否則作負,先跌下擂臺的作負,認輸者作負。
還有三條是關於擂魁產生的方式:
一、連勝十場者即爲擂魁,連勝五場以上可選擇保留體力次日再戰。
二、若首二日無法產生擂魁,第三日起便以勝三場以上者相互再戰,直至最後產生無敗績之擂魁爲止。
三、在擂魁產生前,仙芙教可在特殊情況下,指定擂魁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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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特殊的規則立即引起臺下議論,都覺得不甚公平。
最後羽塵道“擂魁除了可獲得五百兩黃金,還可娶仙芙教之芙蓉三仙子之《紫微》爲妻。”
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等待這件事情的確認,現場頓時一陣鼓譟。
從花百容仙逝,仙芙教已在江湖上消聲匿跡了近三十年,因此許多人漸漸將其淡忘。
直到最近,芙蓉三仙子才又在江湖上出現。
南宮雪月輕聲道“傳說去年五月,紫微仙子曾隻身前往塞外,深夜,與黑山老妖在蛇盤山大戰了數百回合,雙方不分勝負…”
藍生暗驚,看來這南宮世家真不簡單,尤其連嵩山五子之事都知道。
其實藍生不知道,嵩山五子的事也是這兩天才傳開的,只是沒傳到他耳裡罷了,且世人並不知那俊逸少年的身分。
一般的擂臺比武多是淘汰式,後攻擂者必定佔盡優勢,不但可以逸待勞,並可選擇對手。但依武當宣佈的比武規則,卻是先當擂主的更有機會得到五勝。
因此當羽塵宣佈比武開始後,擂臺上便幾無冷場,可用《此起彼落,前仆後繼》來形容。
但兩個時辰過去,卻始終無人能獲得到五勝。
申時休戰,武當免費提供了乾糧及茶水,酉時起續挑燈夜戰,直到戌時過半,都沒有人能連五勝。於是羽塵宣佈明早辰時起續戰。
武當昨晚起便在山下搭起簡單的帳篷,可供數百人暫寢。
四人回到客棧已近子時,互道夜安後便回房休息。
次日辰時,擂賽已開始,南宮雪雲故技重施,與藍生舉着一張《熱水》的牌子,在後喲暍。
擁擠的人羣聞聲、見牌子,即是未見熱水,卻也乖乖的讓道,四人便又順利擠到最前排。
巳時過半,如昨日,仍無人能連勝五場。不過,此刻臺上的擂主擊敗一名少林俗家弟子後,已連勝了四場…
這時,東面一聲騷動,未幾,一個身高近七尺的大漢躍上了擂臺。這大漢年紀不過二十七、八,卻長得一臉橫肉,眼小耳大,額寬臉方、貌甚醜陋。
“是蒙古人!”有人大聲嚷道
“啊,蒙古國師也竟來了!” 南宮雪雲驚道,並伸手指着前方,向藍生與詩妹道“臺下那道士便是蒙古國師。”
攻擂的不但是蒙古人,更令人不安的是,擂臺下還聚集了二十餘名勁裝帶刀的蒙古人,其中一人竟是蒙古的國師。
藍生驚詫不已,因爲這蒙古國師他見過,竟是當年跟隨在姊姊身旁,從大都來保護姊姊的《郭師傅》。
他仍是道士裝束,目光炯炯有神,並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他頭髮束着仙髻,一身青色道袍,昂首挺立。
臺下頓時一片混亂,比武暫停了片刻,擂主已連勝四場,他不願和這蒙古人比武…
“怎地?有規定蒙古人就不能參賽嗎?”那大漢厲聲道,一臉輕蔑,不可一世。
太虛上臺了,他幾乎毫無選擇的宣佈蒙古人也可參賽,比賽才繼續。
這擂主是遠從長白山來的成名劍客,號稱長白三英之一的沈墨。
沈墨並不高,身長不過五尺餘,使一把沉甸甸的長劍,以父輩自創的劍法和少林內功,在江湖上已鮮少對手。
而蒙古大漢卻握了把同他一般高的六呎鐵杵,一臉肅殺,站在他對面,仿若一尊雄偉的羅漢,令人不寒而顫。
有人估計,光他的鐵杵就重逾六十斤…
這時藍生轉身向南宮雪月道“這蒙古國師藍生幼時見過,他的武功甚高,好似變法術一般,他還救過我。”
“是麼?”南宮雪月有些詫異,她不及細問,心想,這蒙古國師在元朝地位何其尊貴,能勞他出手相救,可見藍生必定有些來歷。
南宮雪雲道“蒙古人崇信喇嘛,歷來都是以喇嘛掌教出任國師,地位甚至比一般皇親貴族還高,犯了法也不必追究…”
“但數年前,至正皇帝與宰相爭權,竟破例選了全真教的教主做國師,他的野心極大,不但在宮裡協助皇帝排除異己,在江湖上更欲控制各大門派,例如嵩山、衡山還有泰山派,…”
南宮雪雲話沒說完,擂臺上有了動靜…
雙方僵持了一會,蒙古大漢性急,眉先擠,手後動,然後那沉甸甸的鐵杵突地向沉默橫掃而來。
擂臺下一片驚呼,沈墨不敢用劍去擋,只能倭身勉強躲過他這突來,力勢萬鈞的攻勢。
蒙古大漢連攻了五招,招招迅猛且致命,虎虎生風,沈墨連還擊靠近他的機會都沒尋着,已是險象環生,敗象畢露…
擂臺上驚險萬分,但藍生的心思卻始終在那蒙古國師身上。
藍生心想,既然那蒙古國師的地位這麼高,卻充當姊姊的護衛,可見姊姊定是皇親貴族之女。
一會,沈墨已被逼入擂角,退無可退,又是一招威猛的君臨天下斜披而來,沈墨只能用劍來擋,但聽鏗鏘一聲,鐵劍斷成兩截,沈墨手握着劍柄,狼狽跌落到擂臺下。
現場一片譁然,隨後,迅速歸於死寂,蒙古大漢仍在臺上揮舞着鐵杵,耀武揚威…
“打倒蒙古人!”有人在臺下叫着
“對,驅逐胡虜,恢復中華!”有人附和,藍生從弘智那兒聽過這句話,這是朱元璋抗元的口號。
叫歸叫,但半天卻沒有人敢上臺攻他的擂。
又等了片刻,只見一個白影從西角隅躍上擂臺,而此人竟是那白衣少年呂成竹…
“阿!”南宮雪雲一聲驚愕,她雖不喜歡這呂成竹,但卻關心他的安危。
呂成竹將摺扇插在腰間,拔劍向蒙古大漢道“我中華豈無人乎?任爾等在此張狂!”
他說罷已一劍刺出,直指蒙古大漢胸口要害。
呂成竹的劍法極快,且帶着劍氣,令蒙古大漢吃了一驚,立即掄動鐵杵,企圖將他遠遠隔開,以掌握主動。
但呂成竹豈能讓他如意?他頻出險招,欺身向前,如魚般滑溜,遊走在蒙古大漢鐵杵之下。
擂臺下驚呼聲不斷,呂成竹仗着身法迅捷,幾乎和蒙古大漢和以命相博,稍有不慎後果必定悽慘…
“他在消耗這蒙古狗的體力,只要能撐個百餘回合,便能有勝算…”南宮雪雲揪着辮稍,既緊張又憂心。
“是啊,這少年的身法甚是了得,這麼重的鐵杵看他能耍到何時。”旁邊有人附和,幾乎所有的人這會都同仇敵愾起來,希望呂成竹能勝出。
一轉眼間,呂成竹和蒙古大漢已戰了五十餘回合,本以爲蒙古大漢體力會漸漸不支,誰知他卻越戰越勇。反倒是呂成竹的身法逐漸被他摸透,不但近不了他的身,好幾次衣角還被他掃到。
再戰了十餘回,呂成竹不但無法近身攻擊,更被蒙古大漢完全掌握了攻勢,被逼得在擂臺邊緣四處奔逃…
依這情勢,誰都知道他落敗只是遲早的事,只是呂成竹豈肯輕易認輸?
他的想法與擂臺下大多數的人相同,能拖一刻是一刻,能消耗他一分體力算一分…
此時,擂臺下的蒙古國師突然長嘯一聲,蒙古大漢聞聲後立即停下,右手拄着鐵杵,不再去追呂成竹。
這時,詩妹發現,蒙古大漢的目光逐漸變得凝滯,凝滯中竟燃起如火般炯炯光芒…
詩妹驚呼了一聲,緊緊握着藍生的手…
令詩妹不解的是,除了她,其他人竟都未察覺到。
呂成竹停在蒙古大漢身前五尺處,以長劍撐地,不停地喘着氣,狐疑地望着他。
終於,蒙古大漢有了動靜,他雙手執起鐵杵,兀地憑空躍起,以惡虎撲羊之勢向呂成竹飛撲而來。
臺下驚呼不止,魂似都要飛了,若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眼前這景象。
這蒙古大漢連人帶杵最少也有三百餘斤,竟然能憑空躍起一丈餘…而當下,呂成竹哪裡還有戲可唱?眼看他即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幸好這只是擂臺比武,留得青山在…只見呂成竹一個翻滾,迅速跌到擂臺之下的人羣裡,撿回了一條命。
藍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緊捏着詩妹的手,卻聽詩妹道”這蒙古人入魔了!”
”入魔?” 南宮雪月姐妹都甚感驚愕,一臉疑惑地望着詩妹。
詩妹沒做解釋,藍生卻似懂非懂。
“還有哪位不服的想上來領教?”說話的竟是蒙古國師,他轉身向着人羣,手中握着一柄拂塵,面容冷酷中帶着幾分戾傲。
過了半晌,擂臺東角一陣喧囂,一長鬚大漢躍上了擂臺。
藍生當然認得此人,他便是陳友諒的結拜兄弟張定邊。
“好個蒙古狗,讓老子來領教你的鐵杵!” 張定邊暍道
張定邊說完,擂臺下立有人即擲了把亮澄澄的鐵棍上來,張定邊單手接住,一刻也沒耽擱,便朝蒙古大漢橫掃而去。
蒙古大漢回杵一擋,臺上頓時《況蕩》一聲巨響,火光四濺,一場大戰隨即拉開了序幕…
蒙古大漢的鐵杵渾厚,如氣蓋山河,張定邊的鐵棍靈敏如長虹貫日。
兩人有來有往直直鬥了數十回合,勝負難分。
又激戰了四十回合,蒙古大漢似體力漸漸不支,眼看張定邊已佔了上風。
但這時詩妹發現蒙古大漢的眼眶裡又冉冉升起一把火苗,這火苗越燒越旺,他的體力也越來越充沛,才幾個回合,又取得絕對的優勢。
這突來的變化令場下驚詫不已,這時詩妹緊握着藍生的手,輕聲道“他又入魔了,當與蒙古國師有關。”
藍生大惑不解,不知詩妹怎麼察覺的,現場高手如雲,更有像太虛這樣的宗師,怎麼只有詩妹纔看得出?
從第一次見到張定邊,就對他甚有好感,尤其這幾天在湖北一帶,常聽人提起他,說他多謀善戰,輕財仗義…
藍生知道若憑真功夫,蒙古大漢絕計討不了便宜,但他一但《入了魔》,且有蒙古國師在一旁煽火,張定邊定是凶多吉少。
而張定邊是何等英雄,寧可戰死,也絕不會像呂成竹那般落荒而逃…
臺上越戰越兇險,藍生心急如焚,他鬆開詩妹的手,緊握着拂塵,側過頭,咬着詩妹耳朵輕聲說了幾個字。
“你要小心!”詩妹睜着水靈靈的眼睛關心道
詩妹的話才說完,只見臺上蒙古大漢突然雙手舉着鐵杵,以泰山壓頂之力向張定邊劈來。
張定邊以鐵棍橫擋,誰知這一劈的力道竟似千斤萬斤,他手中的鐵棍硬是被鐵杵震飛,四處迸飛的火光還沒散盡,蒙古大漢的鐵杵又已將攻到被震倒在地上的張定邊的門面。
一陣驚呼後,現場頓時又緊張地噤若寒蟬,都知張定邊今日必定在劫難逃了,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
但此時聽到一聲稚嫩的叫聲道“棍下留人”然後一個人影飛上了擂臺。
就在蒙古大漢的鐵杵即將擊中張定邊的那一剎那,衆人還不及驚呼,只見藍生手中的拂塵已將蒙古大漢的鐵杵捲住,並順勢往後帶開。
這突來的變化,令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反應,現場頓時又鴉雀無聲,恍如子夜。
誰有此本事,以這麼快的速度,從蒙古大漢的鐵杵下救下張定邊?
“啥?竟是個十三、四歲的娃兒!”
張定邊到底是出生入死數十回的好漢,他立即回過神,向藍生道了謝便躍下了擂臺。
藍生只是單純的上來救人,當任務完成正準備下臺時,卻被蒙古大漢攔住。
蒙古大漢怒暍道 “小子,須贏得我手中的鐵杵方可下去!”
臺下一陣譁然,多是要藍生莫搭理他,快跳下擂臺。
南宮雪雲也着急地喚着,要他趕快下來。
“我只是上來救人,不想比武,也非你的對手。”藍生還企圖向蒙古大漢解釋,想要的到他的《諒解》。
蒙古大漢心下甚是猶豫,不時看着臺下的國師,拿不定主意。
這時蒙古國師開口了:“除非你當着所有的人說,漢人願永遠做蒙古人的奴隸,纔可下去!”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臺下噓聲連連,但許多門派又畏於蒙古的勢力,卻也不敢過於張揚,畢竟當今天下還是蒙古人的。
“願不願做奴隸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藍生一副苦臉,回了國師一句,他只覺得國師要他說那句話甚是無理頭。
“少廢話,不說就受死罷!”蒙古大漢大喝道
他說着已揮舞起手中鐵杵,一下手就是極狠的殺着。
藍生不敢大意,立即拔出魔劍,使出《兩儀合德》,不但化解了他的攻勢,並險些削中他握着鐵杵的手。
蒙古大漢吃了一驚,連向後退了三步,他哪懂得兩儀劍法,只暗道藍生使得什麼妖術,劍法竟這麼刁鑽。
這時哨聲急響,國師看出了端倪,要蒙古大漢迅速入魔,借用魔法。
果然,蒙古大漢的眼睛頓時失去了光澤,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只有詩妹纔看得見的幽玄闇火,這火越燒越猛,蒙古大漢臉上逐漸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就在蒙古大漢緩緩舉起鐵杵時,突然,一聲清澈脆麗的笛聲自臺下響起…
在場的數百江湖人士,從沒有人聽過這奇特的笛聲,既昂揚又壓抑,明明是輕快流暢的調子,卻又像是要將人內心深處所有的慾念摒除…沒錯,這正是詩妹吹奏的魔笛。
一曲伏魔咒,幽冥起伏如暗潮,渾噩流轉似飛星。正常人聽了並無甚反應,但曲調傳進入了魔的蒙古大漢耳裡,卻如萬劍穿心般的痛楚。
藍生立即掌握住機會,趁蒙古大漢魔火未滅、神智不清、痛苦萬分之際,飛身向前。
藍生以最快的速度,拂塵與魔劍齊發,連續使了《天旋地轉》及《日月晦明》…
蒙古大漢根本來不及還手,身上已中了三處劍傷,並有三處要穴被藍生的拂塵封閉。
蒙古大漢如一棵大樹般直直倒下,一臉張皇驚怵,手中鐵杵拋落在擂臺上,框啷匡啷,滾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