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什麼?
此時,兩人都沒想到,麻煩說來就來,而且會那麼快找上門來。
……
第二天一早,水燁準備離開城主府,找個合適的地方將赫連夜等人接出來。
於是,以去朗天傭兵團爲由,早早地離開了城主府。
因爲時間尚早,陶源城的街市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她找了個幽深的小巷,釋放靈魂之力在周圍探查了一番,這才放心地將薛浩然和寧遠等人一同接出來。
看着衆人一個接一個走出空間,水燁想了想道:“我馬上要去趟朗天,你們先跟着寧大哥回城主府吧。”雖然去朗天只是她找的藉口,但爲了不引起別人懷疑還是去一趟比較穩妥。
寧遠和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同意了她的主意。
片刻後,水燁獨自一人走出小巷,來到了朗天傭兵團的大院門口。
由於團長的囑咐和從遺蹟回來的幾個傭兵第一時間的講述,水燁在朗天衆人心中的位置直線上升。站在門口的幾人看到她都十分親切地打了招呼,與第一次進來時截然不同。
當她走進大廳時,梓珩正在和程進、馮俊清兩人議事。三人擡眼看着水燁進門,梓珩對兩人揮揮手道:“你們兩個下去準備吧,這次的任務絕對不容有失。”
“好。”馮俊清應承後對水燁點了點頭,擡步離開了大廳。
而程進則似乎是沒看到水燁一樣,擦着她身邊走過去,臉上連個表情都欠奉。
梓珩見狀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雖然他早就知道程進對林珊珊有好感,但沒想到他會將林珊珊的死怪在水燁頭上。有些抱歉地看向水燁,解釋道:“水兄弟,你別介意。程進從小就疼珊珊,可能一時間有點兒想不開。給他點兒時間,他會想通的。”
“我能理解。”
但,理解是一回事,那並不代表她能夠姑息別人爲所欲爲。但願他真能想得通才好,只要別惹到她,看在梓珩的面子上她也懶得計較。
梓珩見水燁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心下暗自鬆了口氣。似是想到什麼,從納戒中拿出一個木盒道:“前兩天接了個任務,這是我和兄弟們特意留給你的。別推辭,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水燁看着裡面的草藥和魔獸晶核,對梓珩道了聲謝便收進了空間之中。雖然她並不缺這點兒草藥和晶核,但她知道如果不收下的話,那些淳樸的傭兵反而會不安心。
有時候爲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順應民意無非是一種好辦法。
果然,隨着水燁將木盒收起來,梓珩眼中的擔憂瞬間就消散了。正想要寒暄幾句,商量一下他們接下來的打算,就見一個負責情報的傭兵着急忙慌地跑進大廳,喘着粗氣道:“團長,不好了,黑鴉和傭兵司的人把城主府圍起來了。”
“怎麼回事?”梓珩沉聲問道。
那人抹把汗吁了口氣道:“是黑鴉的徐猛挑的頭。他見馮哥和寧統領平安回來,而團長黑崖和他弟弟徐威等人卻沒有回來,就找到了傭兵司。正好刑大人不在,副司使跟他一拍即合,一大早就去圍堵城主府要說法了!”
“我看,要說法是假,趁機動手纔是真。”水燁冷然一笑,桃花美眸中滿是不屑。
梓珩點點頭,心裡很贊同水燁的想法。一直以來,城主府和朗天傭兵團就是傭兵司和黑鴉傭兵團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是一直找不到藉口,恐怕早就動手了。而這次秘境之行,正好給了他們動手的藉口。
他思忖了片刻,對傳信那人吩咐道:“告訴兄弟們,最近一定要小心提防,平日的守衛巡邏也要加強。”說完,看向水燁道:“水兄弟,我們一起去城主府看看吧?”
“好。”水燁有些擔心赫連夜他們,不知道這件事城主府能不能解決。
話落,兩人一起離開了朗天。
與此同時,城主府門外人山人海,被圍得水泄不通。
普通百姓站在外面議論紛紛,不知道傭兵司和黑鴉的人堵在城主府門口要做什麼。因爲秘境的事需要保密,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似乎和刑大人和黑崖的失蹤有關。
城主府大廳內。
白昊天坐於傭兵司副司使張平的下首位置,聽到面前兩人的無理要求,臉色頓時沉鬱了下來。
“張大人,城主府和傭兵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但憑一個猜測就讓老夫將寧遠交出來,是不是太過兒戲了?”如果不是顧忌傭兵司的勢力,他纔不會跟這二人浪費時間。
張平一張臉本就很黑,此時看上去更黑了。皺着眉看了徐猛一眼,開口道:“這樣吧,城主先將寧遠叫出來。待本司使詢問一番,若是確定並無此事的話,本司使和徐副團長自會離開。”
徐猛聞言立刻點點頭,附和道:“不錯。城主,只是問句話,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哼,老東西!你一定不知道,這張平想要代替刑無極的位置已經想了很久了。今日不管寧遠說什麼,就算說破大天,城主府也一樣會成爲他立威上位的墊腳石。
白昊天見躲不過去,沉吟片刻,對下面的人吩咐道:“把寧統領叫過來。”
很快,寧遠走進大廳,對白昊天和張平拱手施了一禮,“不知城主找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寧遠,聽聞在秘境中,你幫着朗天的人偷襲黑鴉,就連刑大人也被連累其中,可有此事?”張平沒等白昊天開口,首先將問題拋了出來。
寧遠一怔,微微蹙眉,氣憤道:“簡直荒謬!”
“哦?聽你的意思,事實並不是這麼回事了?那今日你就當着城主的面說說,當時秘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你和朗天的人能夠平安歸來,邢大人和黑鴉的人卻都死在了秘境之中?要知道,刑大人和黑崖的修爲都在你和馮俊清之上,更何況同行的還有海老。”
“既然大人知道他們的修爲在寧遠和俊清之上,試問,我們又如何能夠將他們都殺死在秘境之中?”寧遠並不傻,一下子就抓住張平的話反駁了回去。
“哼,張大人說的是偷襲。雖然光明正大你不是對手,但若是偷襲的話……”徐猛窮追猛打道。
赫連夜和薛浩然等人走到門口時正好聽到徐猛的話,幾人這段時間和寧遠一直在一起,感情自然不一般。聽到他胡言亂語、污衊誹謗,所有人的神情都冷了下來。
凌緋煙性子比較急,跨進門檻的同時質問道:“說得好像你都看到了一樣,證據呢?有證據嗎?”
“你是何人?本司使正在問話,閒雜人等速速離開!”張平輕視地揮了揮手。
“我們是城主府的客人,你又是什麼人?這裡是城主府,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嗎?”
“你……”
白昊天見凌緋煙和張平吵了起來,頓時有些頭疼。他已經看出來了,今日不管寧遠說什麼,張平和徐猛都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如此,他也懶得再虛以委蛇,直接接着凌緋煙的話道:“張大人,你要問話,老夫已經讓寧遠來了。但若是刻意污衊栽贓,那麼這問話也就沒有必要了。老夫還有要事在身,二位請吧!”
說完,對候在門外的管家吩咐道:“送客!”
張平本以爲白昊天不敢明着和他撕破臉,畢竟他身後還有個勢力龐大的傭兵司。乍然聽見這番話,一時間氣悶於胸,拍案而起道:“好。白昊天,你縱容屬下跟傭兵司作對,就等着司長大人的懲罰吧!”
說完,拂袖而去。
徐猛見張平撂下狠話,心裡一喜。今天他本來就沒想過和城主府動手,畢竟白昊天和白少羽等人的修爲擺在那裡。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傭兵司和城主府徹底撕破臉,這一趟就算是圓滿了。
眼看着張平走了,他也跟着起身道:“城主,我知道你們和朗天的關係一直很好,但我們黑鴉也不是吃素的。團長的事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誓死也要討要一個說法!”
“哦?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就留在這裡吧!”
徐猛話音剛落,水燁和梓珩就趕到了。兩人知道,今天傭兵司和黑鴉傭兵團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的目的不過是給日後動手找個藉口。既然如此,多解決一個敵人就少一分麻煩。
更何況區區一個統領中期修爲的劍師,水燁還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說完也不等徐猛有所反應,一支水箭穿空而過,“噗”的一聲,從他的胸口穿了過去。
只見徐猛雙眼暴突,滿臉驚懼,卻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無論是白昊天還是寧遠,都爲水燁對於元素之力的操控力感到驚詫,沒想到一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少年會有如此恐怖的修爲。
水燁卻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徐猛的屍體,對白昊天道:“城主,不好意思,麻煩找個人清理一下。”
“來人,將徐猛的屍體擡出去還給黑鴉的人,就說老夫不接受他們的威脅。要來便來,跟老夫耍那些心機他們還嫩了點兒!”白昊天並沒有因爲水燁的行爲怪罪她,不知爲什麼,有這個少年參與進來,他反而倒是感覺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