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大師，你是煉器界的宗師，我叫你一聲前輩應該沒叫錯吧？”
水燁注視着眼前的女子，見她膚若凝脂、貌如秋月，一顰一笑美得讓人心驚，不禁多看了兩眼。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歲月不但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她周身多了一絲少女身上沒有的獨特韻味。
若是不瞭解她的身份，絲毫看不出她就是那個被大陸強者推崇稱頌的煉器大師。
白瑩聽到水燁的話臉色稍霽，笑容如雨後初晴，明亮而又澄澈。“原來你是這個意思，那這聲前輩我就勉強接受了。不過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除了小紫衣可沒有別人見過我的真實容貌。”
“其實要猜出前輩的身份並不難。”水燁淡然地回道。
“哦？說來聽聽。”
白瑩頓時有了興致，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還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水燁坐下。
水燁也不推拒，從容地走過去坐下道：“第一，前輩的修爲深不可測，但是容貌年輕絕美，修爲和容貌不符，所以我猜測前輩應該是一位隱居在城中的大陸強者。第二，紫衣曾經提起過您，其中做了一些形容。本來光憑第一點還不能確定，但是結合紫衣說過的那些話來看就能確定了。”
“原來是這樣？那小紫衣是怎麼形容我的？”
白瑩的手肘抵在石桌上，用手撐着下頜，一雙明媚的瞳眸眨了眨，眼中興味更濃。
水燁默了默，將軒轅紫衣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她說白瑩大師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和藹可親的長輩，就是性子比較隨心所欲，有點兒小孩兒脾氣。”
白瑩聞言不滿地撇撇嘴：“這個小紫衣，虧我平日那麼疼她，竟然在我背後這麼編排我。”
說完，話鋒一轉道：“不過嘛，她有一點說得對。我這個人做事就是喜歡隨心所欲，所以我纔不管別人怎麼議論我。小姑娘，你倒是實誠，就不怕我惱了小紫衣，然後去找她麻煩嗎？”
“我知道白瑩大師不會，因爲紫衣說過您是一位十分和藹可親的長輩。能夠讓她有這樣的評價，您絕對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而且紫衣說的都是好話，白瑩大師沒有找她麻煩的理由。”
“什麼好話，明明就是壞話。”白瑩聞言嗤之以鼻，將每句話拆開道：“說我和藹可親就是變相說我老，性子隨心所欲就是說我不安分守禮，有點兒小孩兒脾氣就是任性不成熟。這哪裡是什麼好話，分明就是在背後說我壞話。”
“哦？原來白瑩大師是這麼理解的？”水燁頓了頓，出言反駁道：“我理解的是，和藹可親就是和善容易親近，說明白瑩大師並不是那種仗着身份欺壓別人或者喜歡擺架子的人。性子隨心所欲則是不拘泥於繁冗俗禮，生性灑脫自然。至於說有點兒小孩兒脾氣，則是誇前輩可愛，不會記仇。”
“哈，你這小姑娘有點兒意思。嗯，經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好吧，既然你能解釋出這樣的一番話，我就姑且將那些話當做誇獎來聽好了。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瑩被水燁誇得眉開眼笑，看着她越來越覺得順眼了。
心想着要是有這麼一個小徒弟天天陪在她的身邊也不錯，望着她的目光頓時多了絲審視的意味。
水燁倒是並沒有多想，之前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一是沒有機會二是沒有想起來。
但是對方畢竟是前輩，初次見面確實應該主動報上自己的名字。
於是立刻起身站了起來，恭敬地回答道：“晚輩水燁，來自碧清藥府。本來這次是陪朋友來紫幻天闕做客，沒想到能夠有幸在這裡結識前輩。”
“既然你這麼說，那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
白瑩越看水燁越覺得滿意，因此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想法。
水燁聞言愣了一下，接着果斷地搖頭道：“實在抱歉，我不能做前輩的徒弟。”
“爲什麼？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拜我爲師？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拜我爲師意味着什麼。”
這些年來，白瑩不是沒有興起過收徒的想法。
但是遇到的人資質都太差，完全達不到她理想的狀態。
本來有些屬意軒轅紫衣，所以纔會和她走的那麼近。可一直以來也沒有找到那種能夠讓她下定決心收徒的理由，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堅定了想法卻被拒絕了。這樣的回答實在太過出乎她的預料，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
水燁知道自己的拒絕會讓白瑩想不通，沉默了片刻，認真地解釋道：“聽到前輩願意收我爲徒，我也很想答應下來。”
“那你還顧慮什麼？”白瑩急切地問道，連聲音都不自禁地揚高了幾分。
水燁笑了笑，繼續道：“不是顧慮，而是不能。首先，我不是煉器師，本身沒有任何的煉器基礎。其次，我已經拜了碧清藥府的三長老爲師，如果我現在答應前輩，那麼就是叛師。相信前輩也不願意要一個這樣的弟子吧，畢竟我今日既然可以改投在前輩門下，明日就可以投在別人門下。”
說到叛師，她禁不住想起了東翔學院的院長。
那是她的第一任老師，可是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老師到哪兒去了，希望他可以一直平安無事。
白瑩聽到水燁的解釋沉默了，雖然不甘心，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此時她倒是有些羨慕濮陽風凌了，沒想到他前半輩子一直沒有收徒，這一下就收到了這麼好的徒弟。
哎，終歸下手晚了，看來是她們沒有師徒緣分。
白瑩糾結感嘆了一會兒就不再糾結了，點點頭讚許道：“聽你這麼說雖然我有些遺憾，但不得不說你講的很有道理。濮陽風凌收了個好徒弟，總有一天，他會因爲你這個徒弟而感到驕傲。”
“多謝前輩誇獎。”水燁淺笑道。
白瑩望着她的笑臉撇了撇嘴，輕哼一聲道：“別以爲我這麼說就是放棄了，雖然不能收你爲徒，還可以收你做乾女兒。反正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小傢伙，你這回不會還要拒絕我吧？”
“……”
水燁沒想到這位前輩還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竟然連乾女兒都搬出來了。
雖然下意識地還想拒絕，但是看着她一臉希冀的樣子又不想讓她失望。
躊躇了片刻，最終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妥協地在她身前跪下磕了一個頭。
“孃親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白瑩見狀笑得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幸福瞬間爬上了她的臉，就連眉梢眼角都浸染着笑意。
她上前扶起水燁，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好了，我竟然也有女兒了。我就說我們兩個有緣嘛，要不然‘雲雪’怎麼會認你爲主？哈哈，這下好了，我和緒寧有孩子了。好孩子，這件廣袖流仙裙就當做乾孃給你的見面禮，今後你就是它的主人。”
“這件裙子叫雲雪嗎？很好聽的名字。”
本來水燁得到了這件衣裙還有些不安，畢竟若是如軒轅紫衣所講的那樣，這件衣裙實在太過貴重了。
不過現在一切就不同了，如果是乾孃給她的見面禮，那麼她還能說服自己安心接受。
白瑩點點頭親暱地拉着水燁的手，給她解釋道：“雲雪是你乾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見證。曾經我沒有機會穿着它和你乾爹拜堂成親，希望你能夠替乾孃完成這個心願，將我們兩人的幸福延續下去。”
“其實……我已經成親了。”
想到要在乾孃面前提起即墨煜，水燁面上還是難掩羞澀。
白瑩聞言瞪大了雙眼，驚喜地問道：“真的嗎？你竟然已經成親了？是了，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你分明就……好，這樣也好，不知道我的女婿是何許人也，什麼時候帶過來給乾孃看看？”
“他叫即墨煜，我們兩人成親也沒有多長時間。這次跟他說好了會來紫幻天闕做客，如果幹娘想見他的話，我現在就和他說。”
“即墨？九幽一族的少主？”
白瑩沒想到自己的乾女婿的來頭竟然那麼大，不過再看看優秀的乾女兒，頓時覺得兩人很般配。
水燁聞言微微頜首，證實了即墨煜的身份。
白瑩拍拍她的手，輕笑道：“不必急着叫他過來，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了，你還不知道雲雪的作用吧？它是一件次神器，是世上唯一一件可進化的防禦軟甲。今後只要你的修爲提升，它的防禦能力也會跟着提升。等到你修煉到傳說中的那個境界，那麼神級之下將再無敵手。你如今的修爲有多高？我怎麼看不透你的修爲？竟然能夠將你的氣息掩蓋的一絲不露，難道是……”
說着，她長大嘴巴，不可置信地道：“神……你身上竟然……”
水燁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猜測。
既然自己已經認了白瑩這個乾孃，這件事就沒有必要瞞着她了。
況且這件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這個煉器宗師，她早晚都能猜出來，不如索性大方地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