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 我想跟我兒子單獨談談。”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又換着笑臉慈祥地摸上金鐘的臉,那一副慈母的樣仍誰都會動心。
“別摸我!”金鐘摔開她的手。
“豆豆別走!”同時, 拉着我的手。
我詫異地望着金鐘。他不是很希望他老媽帶走他嗎?他之前不是一直很傷心, 她們竟然不要他就走了嗎?爲什麼見到她又如此絕情?難道他還在氣她?
“這孩子, 小時候你身上哪塊我沒摸過啊?”白江捂着嘴自己笑了起來, 又望望我, 對金鐘說:“沒事。豆豆在就在吧。你喜歡就可以。”
“金鐘,之前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們把你留在這裡,還想你繼續……”白江邊偷偷望着金鐘的臉色, 邊委婉說着道歉的話。這些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很有些感動。
“繼續幫你們是吧?那是不可能的。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我從來就沒有認可過你們的行爲和做法!你回去吧!”金鐘根本不看他老媽的臉色, 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我特意接你回去的。”白江賠笑着去拉金鐘的胳膊。
我怎麼覺得她的笑容帶着僞善和勉強, 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像是母親對兒子該有的態度。
“我不回去!”金鐘像個賭氣的孩子摔開白江的手,拉着我就向外衝。
“豆豆, 幫我勸勸金鐘啊。”白江在身後不甘心地叫喊着,卻沒注意老國師的臉在她身後閃過。
“你不該再來!我數三下你如果不消失的話,別怪我不客氣!”老國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嚇得白江立刻消失在神廟前。
老國師對着我們遠去的身影搖搖頭,回去繼續睡覺。
“金鐘, 你不是很想跟她們回去嗎?她來接你, 你怎麼不樂意啊?要不然就是你氣她當時沒帶你走, 所以現在故意氣氣她?那你回去了後, 我也要一起去嗎?要不然帶我去看看雞蛋王國吧?”一路上我疑問頗多, 拉着金鐘問東問西。
“啊……你嘮嘮叨叨的煩死了。”金鐘忍不住大喊起來:“你願意跟着我就不要說話!”
“那我問最後一句。可以吧?”我小心翼翼地看着這個脾氣變得異動的金鐘,見他不反對, 趕快問:“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跟蹤我媽。”金鐘被我說得實在是煩死了,只得回答:“女孩子就是麻煩。”
“哼!”我翹着小嘴,鄙視他一眼,立刻被他拉在了花叢中。
“別動!我媽來了。噓……”
我瞪大了眼望着金鐘,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被他這聲噤聲給嚇回去了。
只見他念動咒語,我們兩週圍的藤蔓快速圍了過來,不會就把我們兩像個雞蛋一般包了起來。
“人來了。別說話。”
“好玩。你在捉迷藏啊?”我的話沒出口,就被金鐘捂住了嘴。
透過樹葉,我們看見白雅和白江在這裡匯合。
“他不願意回去?”白雅望望白江的身後。
“XX的。”白江罵了兩句,吐口水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養一隻狗還知道報恩!我養了個狗不如的東西!”
我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這樣咒罵自己的孩子的。我有些吃驚地望着金鐘。
金鐘捏捏我的手,一言不發。
他的手正冒着汗,估計他心裡是很生氣的。
“那怎麼辦?抓不回金鐘怎麼回去啊?”白雅望着白江。
白江無可奈何地說:“那我們找個地方再住幾天吧。”
金鐘還要被抓回去嗎?他可是一直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啊。難道中間還有我們不可知的秘密?抑或是她們爲了達到目的,連金鐘也出賣?那金鐘也太可憐了。不知道我能幫他做些什麼?之前,都是他在幫我,這次,我能幫他嗎?
我同情地望望金鐘。
“豆豆,你想不想去雞蛋王國旅遊?”金鐘忽然轉過頭來問我。
“旅遊?”他該不會是被氣暈了,要不就是傷心過度了吧?我看着他依然看不出表情來的俊臉,立刻點點頭。
“具體來講是偷渡!”說着,金鐘取出他的隱身斗篷,蓋在我們的頭上。
太好玩了。我的好奇心起來被逗了起來,興奮地拉着金鐘,看他帶着我出了豆豆王國,再取出飛天,飛到了雞蛋王國。
雞蛋王國是個很漂亮的王國。走在雞蛋王國的街道上,並沒有看見很多雞。真不明白爲什麼把這裡叫做雞蛋王國。難道是這裡的人們喜歡吃蛋?
雞蛋王國人來人往很少熱鬧,如果沒人告訴我,我還以爲是回到了我的那個世界裡。
不過這裡和我那個世界不同的是到處都是花園,立在花園裡的是一棟棟橢圓形的房子。據金鐘解釋說,那橢圓形的房子就是雞蛋房子了。還說這種房子環保,能自己產生能量。還冬暖夏涼。據說這種房子還可以移動。
而金鐘把我帶進一個雞蛋屋後,說去見老奶奶,然後他就不見了蹤影。
我只好自己參觀起來:原來房子裡面真的好像一個蛋一般。有着內外兩道牆,外牆像個蛋殼,內牆像個膜。中間有一手指縫大的空間,據說能吸收陽光儲存成能量,還能起到調節溫度的作用。
房中心就是蛋心,是個從頂到地的長長的圓形柱子,裡面是將光能轉化爲能量的能量室。
“太先進了。”我參觀完後大爲讚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臉色極其的難看,二話不說拉着我就走。
“你沒事吧?”一直回到了豆豆王國,我才小心翼翼地問他。
金鐘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拉着我又飛到了神女廟那根大柱子上躺着。這次,他的臉色發白,眼裡只有傷心,還是傷心。他的手指在柱子上畫着圈圈,畫了一個又一個。
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他回去了。
我們就這樣默默地躺了很久。
“你見的那個老太太是誰啊?”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的外祖母。白雅的姨婆,白江的外婆。”金鐘很平靜的回答。
他肯說話了,他好了?我立刻爬了起來,望着他的眼。
他的眼依然明亮像一彎清泉,只是多了些剛毅和堅強。
“以後我就一個人了。要努力、要發奮、要加油!”金鐘忽然伸個懶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土,飛了下去。